商晚照坐回车里,汹汹的怒火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伴随这怒火的还有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尽管她最不屑的便是他人的自责,因为自责这玩意儿什么用处都没有,只能代表你曾经犯下的过错。
而她现在就是深陷这无用功的泥潭中,痛苦不堪,对于造成在子女身上的伤害,往往父母所感知到的疼痛感要超过任何人。
“老板,要怎么处置他?”车窗外,保镖请示着下一步的安排。
商晚照闭了闭眼,又呼吸了几轮才勉强在下属面前平静下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满是自己的掐痕。
她暂且只是从旁人口中听到就已如同五雷轰顶、割肉刮骨,那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女儿又会有多痛呢?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这莫过于在她血肉淋漓的心上再狠狠的戳上一刀。
“清理掉。”她声音嘶哑,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是。”保镖往后退了两步目送着汽车的开驶,等汽车逐渐远去后才对身旁的人点了点头,“动手。”
☆、当世界还小的时候
当我还小的时候,世界对我而言,就是我的母亲,她于我来说便是生命的全部。
懂事后我才知道她和其他人的母亲是不同的,她比她们年轻、漂亮并且因为我这个父不详的存在还必须得忍受街坊邻居的嘴舌。她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这是我的小学老师说的,她并没有当着我的面说,不过,即使是我在那里想来她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因为贫穷。因为我和母亲住在那座光鲜而繁华的城市中最为下贱的贫民区,对于我们而言,贫穷也是一种罪过。
她一直认为是她拖累了我,而我却对她怀着万分的歉疚,她赋予了我生命并且承担起我的生命,其实是我拖累了她。这种愧疚一直折磨着我,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我根本不在乎我是父不详,我只要有她就够了,我和我的妈妈。
但是我却亲手带来了那个男人,我的继父。
我并不想有什么改变,但是生活就是由变化而组成,好的和坏的。
我不懂这变化究竟算不算是好的,但对于生存来说总不是坏的。
那个男人很爱她,不像在爱一个人,倒像是把母亲当作一件艺术品,一件没有自我的死物,但是他又确实是把她作为一个女神在崇敬。
简入奢易,我却不觉得那种奢侈的生活是一种享受,这一切都是我的继父带来的,而他还拥有着带走的权利。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没有什么特殊征兆的下午,花圃里的郁金香和徘徊花的香气缠绕在一起,丝丝缕缕的顺着墙壁上的长春藤游进我的房间,香气逐渐开始蔓延,而我那时正在朗诵莎翁的十四行诗。
颜医生说多这样朗诵一些情感丰沛的诗歌对我的病情有所帮助,我照着她的话去做,起初成效不大,直到后来也就是在那个午后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于加诸于句子中的语气和基本的语感都有所成,妈妈才切实的放下心来,不再担心颜医生对我的治疗。
那个午后的阳光非常充足,五月份的天气已经不再寒冷,同时夏日的狂暴也并没有到来,人们的心情大都因为天公的如此作美而愉快的保持着含蓄的微笑,再加上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
我坐在椅子上,门后的墙壁上方挂着一面时钟,透明的玻璃面后是无声走动着的秒针,妈妈怕我晚上会被指针走动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所以这个房子里所有的钟表全部都换成无声的,楼底下的餐厅里有一座铜镀的西洋古董钟,是十八世纪欧洲人呈送给乾隆皇帝的大礼,那座钟在这幢房子里呆了很长的时间,它最初的主人已经在很多年前就过世了,而它却依然紧紧地贴在房子的墙壁上多年,直到母亲命人把它搬走。
其实这种担心无疑是多余的,如颜笑涵所说,我并不是公主出身,只不过一些声响,我又怎么会睡不着。
我看着那面沉默的钟,已经十二点半了。
母亲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但是那个男人有。所以向来这个时候,他们都是在房中午睡,除非有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否则这里的仆人一般是不会去打扰他们的。
我也并没有要去打扰他们,因为颜医生告诉过我,如果我不能懂事和乖巧,那么母亲会很为难,我不希望妈妈为难,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加的乖巧,以期望讨得颜家人的欢心,即使我永远都不会得到他们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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