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直翻白眼,我当然想好好咽下去,可我舌头都动不了,换你全身不遂试试啊。
“喀吧!”梅塔特隆第N次掰断了餐刀。不知为什么,他今天一直在生气,跟所有人欠了他钱似的。就见他黑着脸走到我们身边,语气不善地说道:“米迦勒,我看你也累了,该换我了。”
米迦勒看了他一眼:“好啊,你当心点儿。”说着,把我摆成了躺在他臂弯里的姿势。
喂,你们不要随便替别人决定好不好。我好想大吼一声,无奈张了半天嘴,只发出了几个含混不清的音符。
谁知梅塔特隆见了立刻异常兴奋,“路西法你饿了吧,别着急啊,马上就给你吃!”说着,叉起一小块牛排塞到我口中。
白痴宰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噎死我吗?
“我已经切得这么小了怎么还是吃不下呢?”梅塔特隆困扰地挠着头,忽然像想到了好主意似的,诚恳地建议道,“不如我嚼碎了喂你吧。”
不要,不要啊!好恶心,谁来救救我!
“路西法殿下现在哪能吃这么不易消化的东西,你脑袋被门掩了吗?”萨麦尔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一开口便对孪生兄长一顿嘲讽。
“那你说他该吃什么,笨蛋?”梅塔特隆不服气地还嘴道。
“当然是布丁了。”萨麦尔端着盘子蹲在我面前,“布丁又滑又软,容易消化。而且……我听说殿下喜欢甜食。”说着,萨麦尔的脸颊升起两朵红云,他将勺子伸到我嘴边,做出圆圆的口型:“殿下,啊~~”
这个世界疯了吗?为什么萨麦尔也来凑热闹,难不成喝醉了?远处的加百列又在鄙视我了,拉斐尔沉默地切着盘中的鸽子肉,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神啊,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被封印了翅膀的我们只能步行,路上花费的时间延长了好几倍,终于在三天之后到达了火之君主柯西的领域。南方朱雀宫位于辽阔水域的包围之中,整个宫殿轻盈得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正当我们考虑着要不要造只船渡水时,对面飞来了大批鸟雀,它们首尾相接,在湖面搭起了一座拱桥。
“路西法,我们要过去吗?”看着眼前不寻常的景象,梅塔特隆询问我的意见。
“当然要过。桥都架好了,我们犹犹豫豫反而会被对方看扁。”说着,我看了萨麦尔一眼,他会意地点头。如果我们走到一半这些鸟突然散开,萨麦尔也会用翔风术送我们到对岸,不必担心落水。
梅塔特隆第一个跳了上去,他走了几步,竖起拇指,表示没有危险。拉斐尔跟着走了上去,米迦勒抱着我紧随其后,然后是加百列,萨麦尔殿后以防万一。此时的我虽然恢复了语言能力,但四肢还不听使唤,所以只能委屈某位天使长充当免费劳动力。
最后一个人的脚落地后,鸟雀解散了队伍,这时宫殿里传来悠扬的乐声,如同为我们指引方向。众人循着声音前进,一路上看到不少生着翅膀的少年少女,他们手捧鲜花和乐器,笑语嫣然,温馨祥和的气氛跟肃杀的苍龙宫截然不同。起初我还纳闷,后来想到炽天使可以通过振翅创造生命,便释然了。
当乐声停止的时候,我们见到了恒星天的火之君主,炽天使柯西。她斜倚在软榻上,赤着双足,珊瑚红的波浪长发沿着玲珑有致的身体倾泻下来,好似深海的人鱼。紫罗兰色的剪水秋瞳望着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虽然她的嘴唇没有动,我却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在说:“路西法,你来了。”
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得模糊,只有柯西那绝美的笑靥越来越大,那双剪水秋瞳望着我,我又听到了那个如海妖般惑人的声音:“路西法,你来了。”
“路西法殿下,别看她的眼睛。”萨麦尔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就听他对柯西说道,“最好别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那三流的摄魂术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竟然对伤员下手,真是卑鄙的行为。”米迦勒张开黄金六翼护住我,声音隐隐透出了寒意。
柯西轻抬玉臂拢了拢散乱的发丝,妩媚一笑,幽幽道:“我不过是跟可爱的小弟弟开个玩笑,你们何必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呢?”
加百列受不了柯西轻浮的样子,愤然道:“我看这个狂妄的女人也没什么本事,我们速战速决算了。”说着,她召唤出自己的月神之弓,对准柯西心脏的位置射出一支冰箭。
只听得一声利刃刺入肉体的钝响,加百列的冰箭贯穿了柯西的左胸,然而那支箭仿佛射中的只是一个人偶,竟没有流出一滴血。柯西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我心中暗叫不好,就见她含笑拔出那只冰箭,被刺穿的身体立刻恢复如初。加百列愣在原地。
“呵呵,看来我们属性不合呢。”冰箭在柯西的手中融化,随后加百列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凄厉的惨叫响彻朱雀宫,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柯西绽开倾国倾城的笑容,如同血色的曼陀罗。转瞬间,加百列化成一滩雪水。
手中蓝色的水系魔法球跌落在地,我埋进米迦勒的胸膛,手指几乎将他的衣襟攥碎。短短的三天,我接连失去了两个伙伴,而后面的那个,我甚至都来不及救她。
“不是你的错。”米迦勒宽厚的手掌揉着我的头,他把我放在地上,对身后说道,“拉斐尔,路西法就交给你了。”
拉斐尔点头。
米迦勒上前,圣剑出鞘,刚要进攻,却被梅塔特隆阻止了,“你这样是杀不死她的。”
“为什么?”
“想必你小时候也听过那个传说,女妖为了获得不死之身,将心脏取出化成哭墙,日夜守护。”说着,梅塔特隆指向柯西身后那堵绘满火焰祥云的墙壁,“那应该就是哭墙,又称叹息之壁。只有毁掉它,才能真正战胜柯西。”
米迦勒蹙起剑眉,表情凝重:“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所有的攻击在它面前都是徒劳,据说哭墙集结了世上无数怨念,只有最澄澈纯净的乐律才能将它净化。”
“我想我可以试试。”梅塔特隆说着,席地而坐。他张开十指,七根晶莹剔透的琴弦在指尖化形,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悠扬舒缓的旋律流水般倾泻而出。
柯西从软榻上坐起,一双眼直直盯着梅塔特隆手中的琴,绝色容颜上尽是轻蔑:“就凭你的琴技也想感动叹息之壁?真是笑话!反正你们今天注定要葬身在这里,就给你们听听真正的音乐吧。”说完,她瞬移到殿中央的竖琴旁弹奏起来。
柯西的琴音精准美妙且荡气回肠,不多时便盖过了梅塔特隆的琴声。用灵力奏出的浑厚琴声激荡着鼓膜,让人头痛欲裂。看向四周,米迦勒和萨麦尔勉强支撑着身体,拉斐尔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而梅塔特隆正全力压制着柯西,他脸色苍白,嘴角已隐隐溢出血迹。这是一场声音与灵力的较量,哪一方先停下就输了。突然,梅塔特隆那边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七弦琴断了一根琴弦,乐声戛然而止。
嘲讽的笑声回荡在朱雀殿中:“养在笼中的鸟儿如何会有真挚纯粹的感情,如何能弹奏出最澄澈纯净的乐章?阿尔法的七弦琴,毁在你手里真是暴殄天物。罢了,你们就跟它一起陪葬吧。”
柯西的琴声越发激昂,我只觉得胸口阵阵翻腾,五脏六腑仿佛燃烧了一般,突然喉咙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我脱力地倒在地上,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眼皮也越来越重,我知道自己即将沉浸在这乐声中永远长眠。
突然,一个不属于竖琴的音色骤然出现,越来越强的旋律逐渐占了上风。不同于柯西那种女性华丽与柔美的乐律,那琴音如喷薄而出的旭日,似狂啸怒吼的风雪,气势恢宏震慑着每一个人。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柯西瞠目结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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