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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瑞愈被激怒,一脚踹翻桎梏彭天虎的椅子,踢了几脚,令人把彭天虎剥脱干净,扯去裤子,取一支马鞭过来打牲口般狠狠抽了十余下,不住口的骂“看你这贱货还敢不敢偷人”,彭天虎也怒声如雷,大骂不已。闹腾得楼下路人纷纷驻足,伸脖张望,虽然看不见楼上屋内情形,也都交头接耳胡乱猜测。那些跟著来的底下人见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事儿,这一出要是传开了可太难听了,一齐上前先劝王爷回府,一面下去好几个人,俱都提刀在手,如狼似虎在羊群里乱攒一般,冲散楼下面围著的人。找店家淘弄来一床大被,把彭天虎卷个严实,从後门扔上轿子,簇拥著宗瑞匆匆回府。

宗瑞余怒未消,回府茶也不喝一口,大步腾腾腾只管先把彭天虎往床上一扔,抖开大被,拔出先前塞在後穴里许久的筷子捆,不容那红肿穴口稍喘口气,扒开臀瓣就跟打桩插地标似的把自己的鸡巴恶狠狠一捅到底,急得就跟圈地似的,先到先得,生怕晚一点本该属於自己的东西就让别人占去了。一句话也不言语,只管按著就干,咬牙切齿,插鸡巴就跟不要命了似的,似乎把鸡巴插得越深,越能把别人都从自己这人心里挤出去一般。这一晚上,宗瑞就跟疯了似的,一宿也不知道弄了几回,末了还使内侍取过羊脂玉肛塞堵住彭天虎灌得满满一下精液的後穴,抱著人家呼哧气喘嘴里瞎吭叽,那意思,好像只要他伸手搂著,这人往後就彻底是他的了,只是他一个人的。

接连几宿,宗瑞都要来和彭天虎同睡一个被窝,只管抱住不放手,似乎渐渐这都成了他一个习惯了。

这一日,泰都城降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燕北的天气是彻底冷了,出门都冻手冻脚。彭天虎叫人给切来三斤羊肉片,摆几个小菜,整坛好酒,边吃涮火锅,边看这场纷纷扬扬的初雪。彭天虎心里尽合计著前几天姐夫叮嘱的那个“药方”,明白这是道上的众家兄弟要来搭救自己,眼瞅著要能飞出牢笼,彭天虎心情很激动,可他又很烦躁不安,因为虽然说他特看不上那个小杂种,可相处这麽久了,彭天虎也得承认这小逼崽子别看年纪小小,但确实有一套,武艺超群,当真动起手来,胯下马掌中刀,罕逢敌手,而且这小逼贼坏心眼子实在太多了,眼珠随便转一转就一串鬼主意,手下有骁勇战将,又掌握燕州兵权,要是当天干起来,彭天虎可真怕自己众位兄弟吃亏,闷闷不已,正焦躁间,忽听一个伺候自己的小太监匆匆近前,畏畏缩缩的说:“二爷,王爷千岁正往这边来呢,奴才们伺候著您去准备准备吧,好方便你一会儿接驾承恩。”

彭天虎立起眉毛,一拳砸在桌子上,差些没把桌子拍碎了,怒道:“呀呸!你这阉狗乱吠什麽?再敢罗罗嗦嗦,二爷先拧下你的脑袋来。那小杂种要来,正好!等一会儿爷爷只管抓住他倒提在手中掼在这火锅里,索性炖锅狗肉汤喝了下酒,你只管叫他来!”

吓得这个小太监差点趴到地上去,哭丧著脸说:“二爷,您大人有大量,小的就是个奴才,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也就是了。”

彭天虎本来烦躁焦虑,听著小太监胡言乱语什麽“准备承恩”,心中大怒,可见他吓得面无人色,也知他不过是个奴才,主人让他咋叫唤他也只能咋叫唤。彭天虎不像宗瑞那德性,大概是由於生长帝王家的缘故,向来呼奴使婢颐指气使,只当奴才不是人般抬手就打张口就骂。彭天虎见这小太监吓得够呛,也就作罢,让他下去了。

不多时,果然见宗瑞走了进来,内侍跪倒接驾,上前掸雪脱袍,伺候他进屋来坐了。宗瑞端起内侍献上的热茶呷了几口,压压寒气,茶罢搁盏,仰脸含笑望著彭天虎,没事儿也要闲磕牙寻起个话头,笑著说:“心尖,你可真会自在,在这儿倚窗赏雪,饮酒作乐。”盯盯往彭天虎脸上瞧,见他双瞳如炬,貌威武体彪壮,背阔三停,端坐犹如金刚一般雄壮,穿一身枣红的紧袄,没披大氅,许是觉得屋内炭火太旺,有些热了,敞开衣领,腰带松著扣,露里面青缎子中衣,两颊被火锅蒸蒸热气熏得有点发红,眉峰明显。宗瑞见了,心里好爱他,情难自禁,伸手就在彭天虎腰上掐了一把,凑跟前咬耳朵:“你实说,半日没见,你想没想我?”

彭天虎这会儿真想一巴掌把他扇飞到火锅里炖了,只是因为连续服用那绵绵散,身上没有多少力气,慢说是宗瑞这样的高手,就是寻常练过两下子的人此时也能随便摆弄他。

宗瑞见他不吱声,又笑了笑,附耳悄悄道:“我跟你说,慢说足足离开半日,只要一会儿不见你,我就可想你了,想得我都受不了。”手上愈发不老实起来。

彭天虎猛地按住他要往下扒裤子的手,也不看他,只偏头看窗外那雪,胸口起伏,虽然心里十分膈应这个小杂种,可实在没别的办法,强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低声道:“我明儿想……想出城逛逛,我……我看这雪下的挺好,想到处看看。”

听闻此言,宗瑞脸上露出一种冷笑,眼里目光悚人,口中却把话说得温柔款款,搂著彭天虎道:“傻心尖,这有何难的?我依著你便是,明日我就带著你出城好好逛逛,散散心,也省得你终日闷闷不乐的。只要你乖,你小五哥自然好好疼你。”

说罢话也不顾彭天虎竭力伸手想拽住裤子,强行伸手进去,摸著穴就使劲儿狠抠起来,又捏弄耍玩那根好大好热乎的大屌,下手全没轻重,似乎就是有意让彭天虎疼得连连倒抽冷气,一双点漆般的眸子里露出要吃人般的凶光。

☆、34有心戏扮小登科,小翼王轻敌入套

次日天明,宗瑞当真叫人预备出门,又特意让内侍给彭天虎打扮起来。这些狗奴才为了讨自己主子欢心,专挑鲜豔颜色往彭天虎身上拾掇,有拿一件葱芯绿的中衣强给套上的,又有给挑一套大红裤袄过来的,对襟盘扣的款式,细一看上面还绣著金花朵朵,腰上给扎了一条鹦哥绿的丝鸾带,腰带边上还垂著一溜金黄色灯笼穗,一走道直随风呼扇,大红裤下面是双大红鞋,要说这双鞋,可太好看了,那可真是像戏词里唱的“满帮是花,金丝线锁口,五色的丝绒绳儿又把底儿收”。这不就是存心搓尽人吗?把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硬给打扮成这样,到大街上一走,比那耍猴的还得抢眼球呢。

这帮狗奴才给彭天虎穿戴好了,一窝蜂推搡到宗瑞面前。宗瑞差点没当场笑岔气了。他又嘴损,偏耍笑两句,绕著彭天虎边转圈边笑道:“好心尖,你打扮得这麽喜庆,这是要出阁怎麽著?披红挂绿,你要嫁给谁呐?”这麽一说,自己又笑得直打跌。把彭天虎臊得满面通红,头低得恨不得扎到裆里别见人了。

宗瑞笑了好一会儿,才强忍住,打赏了这些内侍,转面来看著彭天虎,刚要说话,又自己在那乐上了,活活要把彭天虎肚皮气炸了。好半天,宗瑞总算不乐了,含笑望著彭天虎,见他羞臊满面,气得脸色变色,就伸手一拉他袖口,小声哄道:“好心尖,其实你穿什麽我瞅著都稀罕,你别气了,我倒挺喜欢你穿红的,夜夜都穿红才好,那我就夜夜都是小登科。大不了,我也穿喜庆衬你,你稍等我会儿,我换了衣服就来。”

说著话伸手往袖筒里探探,摸著彭天虎的大手捏了捏,笑盈盈往後面换衣服去了。不多时,穿戴一新美孜孜的从里间走出来,真个也穿了一身大红。这玩意儿也真怪了,同样都是穿得花里胡哨,怎麽人家穿起来就那麽好看,那麽一瞧见就让人觉得眼前一亮,不仅不别扭,愈发衬出他粉团似的雪白脸蛋,双唇红润,眉目皂白分明,真正是天生的风流俊俏,行风流,动风流,行动怎麽就那麽风流,胜过天上仙童。

当然宗瑞可不是像那些内侍存心搓尽彭天虎似的,红袄配红裤,他下面衬的是青缎子中裤,掖在五彩猎靴里穿,披了一件宝蓝色的通氅,手里还拿著一件紫色的外套,走到彭天虎近前,嘻嘻一笑,只要瞅见彭天虎那就是眼仁都乐,心里开花,笑著说:“外面天凉风紧,我拿个外套与你穿,你来,我给你披上,咱们就出城逛逛去吧。”

彭天虎有心一巴掌抽得这小杂种满地找牙,可一想到众多兄弟为了自己天寒地冻的在雪堆里窝著,真恨不得身插双翅飞出囚笼,咬牙压压怒火,把外套穿上了。这外套挺长大,一上身就把里面都遮盖住了,也看不出来具体啥穿著,就是那锁边绣花的大红鞋没法遮挡,实在别扭。

彭天虎窝火憋气被宗瑞连拉带拽出了门,还让他骑原先那匹大青马,宗瑞自己骑匹毛皮雪片似的白龙驹,前头带队,率一队人马游荡出城。

昨夜一场雪下到後半夜,虽说这是刚立冬,头一场雪在地上站不住,太阳一晒就见化了。可宗瑞毕竟少年心性,隔了老长时间没见著雪,这会儿看见,野外山间都似铺上了梨花瓣似的,银装素裹,汉白玉堆砌的乾坤,不由得玩心大起,照马後胯追加两鞭,一阵风似的卷得积雪白茫茫随他那马翻飞四蹄八方乱舞。众亲卫见他起兴,都附和他策马飞驰,留神注意时刻把彭天虎夹裹在队伍中间,紧随其後。

一口气打马奔驰出约莫数十里地,渐渐跑进山了,四周疏林冷落,荒草凄凄,宗瑞收了鞭子,带住马,等了彭天虎一会儿,和他并辔同行。走了一段,忽地从树丛里跃出一只脱兔,没命的朝前窜了出去。宗瑞见了,催马拔箭,对彭天虎道:“心尖,我给你射只兔儿玩玩,你看著。”说话间,已经开弓填弦,胯下马四蹄如飞,只听“嗖”的一声,眨眼间那兔儿已被他箭钉死在地上。

众随从一阵欢呼,上前拾起兔儿捧给他瞧。宗瑞也没怎麽瞧,只偏脸一劲儿望著彭天虎,问他:“怎的,你不喜欢这兔儿?”

彭天虎远远望见山中一片苍绿松林,心里就跟咚咚咚擂鼓一般,愣愣出神,哪还有闲心理会他,一声也不言语,只紧带缰绳,随时准备扣蹬撒马。

宗瑞见他神情,哼了一声,把死兔随手扔给手下人,赌气似一打马,又往前跑了一段。渐渐往山里进得深了,一路不过是打了些獐兔!子,见彭天虎全然不理会他,越来越觉得兴致缺缺。正烦闷不已,猛听得树林中一阵呼哨嘈杂,由打两面冲出来百余名罗兵,把宗瑞这几十人就给夹在中间了。来到近前,队伍分列两边,後面出来三匹马,鞍上端坐三人,宗瑞一见他们,不由得连声冷笑,认出正是那日扮作江湖艺人在酒楼上给彭天虎递暗语的那三个。

宗瑞巍然端坐雕鞍之上,见这些山贼匪徒一个个衣袄陈旧,蓬头垢面,甭说披挂了,兵刃都配不整齐,心里颇为不屑,都不搁正眼瞅这些人,带著缰绳坐在马上动都不动,只是不住冷笑。

就见中间那个中年汉子,打马上前,怒目而视,手指宗瑞道:“小奸王,你辱我兄弟太甚,违背人伦,丧尽天良,做事猪狗不如,实在天理难容!你若放了我内弟,自裁谢罪,也许还能容你留个全尸,不然我们众弟兄一拥而上,定将你剁成肉泥,尸骨无法收殓入棺!”

这些人里宗瑞最恨的就是这个中年汉子,那日在酒楼之上见他和自己那人目光久久对视胶著缠绕,宗瑞就把他恨死了,要不是为了顺藤摸瓜一网打尽所有贼匪,当时就要抄起刀来在自己那人面前一刀宰了这个汉子,让彭天虎知道知道,看他以後还敢不敢再和人勾搭。宗瑞见他开言就骂,心里一股火腾的就冲起多高,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喝道:“住口!你这贼汉,那日我就瞧出来了你一双谗眼紧盯我那人,早知你居心不良,哼,你好大的狗胆,竟敢主动跳出来了。来得正好,小爷早就想一刀劈了你!”举手一挥,那些跟来的随从早有准备,先一批人从怀里掏出响炮,抛向空中引爆,一直紧贴彭天虎左右寸步不离的几名侍卫一拥而上,将彭天虎揪下马来,抹肩头拢二臂捆绑结实,堵上嘴拖到队伍後面去了。

只听这三声炮响为号,几里地外立时人马声喧,喊杀声起,许许多多铁甲兵勇齐齐奔马如雷,直向这边对阵处杀过来。原来宗瑞早已起疑,又依据这几日派出尾随的亲卫回报,更加确定当日满嘴江湖切口的三个艺人定然是山中贼寇,要来夺走自己的心上人,表面上依著彭天虎出城游玩,其实暗中早已部署下千名禁军相隔数里悄然跟随,以响炮为号。

那对面阵营中率众山贼的中年汉子,自然是袁率武无疑,率了百余名罗兵故意要他们打扮得狼狈,料定宗瑞必定狂傲轻敌,到时依照三哥楚良的计策,佯败而逃,将宗瑞引到王大哥他们设下的埋伏圈中去。宗瑞後面安排的这一大队人马,其实袁率武他们早就派下踩盘子的弟兄,全都打探明白了。按商定好了的,宗瑞领大队兵勇一往上冲杀,他们这些人就该装作土崩瓦解不堪一击的样子,往南山坳里撤,没曾想,袁率武一眼没照顾到,身边一直跟彭天虎最投契的蒋雄举著大斧子就奔宗瑞撒马过去了,打算给哥们兄弟报仇雪恨,宰了这个小奸王才痛快。袁率武紧赶著拦都没拦住,蒋雄抖缰绳就到宗瑞近前了,抡开斧子就砍,就他那两把刷子,宗瑞压根都不放在眼里,倒提手中刀,等他这斧子招落得结实了,想撤都没法撤了,在马上灵活往後折腰使了个铁板桥,闪过斧头,紧接著挺腰压刀攥,右手献刀头顺著蒋雄大斧杆往下推,冷哼一声,喝道:“毛贼,小爷教你一招,记住了,这招叫做撒手人寰!”蒋雄也是个莽汉,哪懂什麽“撒手人寰”就是一听人家一说“撒手”二字,自己的斧头可就不敢握了,真就撒手了。要是再不撒手他这手指头就该让宗瑞刀锋给削掉了。二马一错蹬,宗瑞反手又是一刀,直奔蒋雄往下砍,耳轮中就听“噗”一声闷响,顿时血肉横飞。

袁率武在後面直发呆,冷汗顺脸颊往下淌,连声道:“好险好险!”只差那麽一丁点,蒋雄可就没命了。原来宗瑞骑的这匹马太好了,特殊的快,所以一错蹬,再挥刀的工夫,就和蒋雄错开了那麽一丁点的距离,这一刀正砍在蒋雄坐骑的後胯骨上,当时那匹倒霉马後胯就塌了,蒋雄翻落马下,打个滚爬起来,撒丫子就跑。宗瑞瞅见他悠悠悠跑得那个欢实,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心说,你能往哪跑!你还能有兔子跑得快吗,我给你一箭得了!伸手就要抽箭。袁率武情知这个小翼王箭法超凡,百步穿杨,这一箭只要让他射出去,蒋雄就算铁定玩完。立刻催马,不容他开弓,举枪就扎。宗瑞一见他眼睛都红,丢了蒋雄不管,只管提刀要杀袁率武。

两人交手几个回合,袁率武兜缰绳裹马镫,拨转马头奔南山坳就跑,宗瑞打马紧追,摇刀呐喊:“贼汉,你哪里走!留下命来!”

一边跑,袁率武心里就直犯合计,这个小小少年,刀法真是超凡精奇,实在了不得。可是,怎麽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儿呢?我怎麽觉得他这一路的刀法似乎很眼熟,怎麽好像这麽熟悉呢?越想就越觉得宗瑞的刀法绝对在什麽人身上瞧过,而且还特别熟悉。猛然间,袁率武“啊呀”一声,赫然想起来宗瑞的刀法为什麽自己觉得这麽熟悉了,登时心里直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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