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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墨羽到哪里去呢？打电话去问她好不好呢？」萧沐雨想着，忽然放大了瞳孔，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糟了……墨羽没有手机的啊，而且人生路不熟，走丢了怎么办？她会去哪里呢……」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唷，我怎么那么笨啊，怎么都没想到这点，还由得她自己出外头……笨死了我！」

看看时钟，七点多了，如果墨羽是晚上出去，现在也应该是刚出去不久，不会在家。但，墨羽会到哪里去呢？洛宸还在律师楼忙工作，墨羽只有自己一个人，安全吗？

墨羽当然不只自己一个人，她在厨房外看着沈爷爷忙碌地准备着，沈爷爷都不让她帮忙。

这个房子小小的，可是很窝心，布置都有人使用过的痕迹，有点暖。才发现，这里离墨羽的家并不远。

「霏妍现在应该下了飞机，在回家路上了。这孩子啊，常常到处飞，什么医疗会议，还有人指定要她出国到诊呢！」沈爷爷大声地说，炒菜的声音很吵。

「这是妍姐姐本事。」墨羽也笑着喊回去。

沈爷爷把炉火关掉，转身对墨羽说：「羽儿，我在新闻里听说你的事了，想不到我们到了外国之后，就发生这样的事。那孩子以前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你不想说的，就不要说。沈爷爷不会提起，我知道过去有些事情是你的伤口。」

墨羽摇头，笑说：「没关系，她想知道的话我会说，如果不知道的话，我也不会主动提起。」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要是当初我没带那孩子到国外去，也许能阻止事情发生啊……」

「沈爷爷不必自责，要发生的总会发生，现在我还不是活过来了吗？」

「你太瘦了，以前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沈爷爷叹了口气，「你现在过得怎样？有人照顾你吗？」

「我有房子，也有足够的金钱过活，那个把我带出来的女孩子挺照顾我的。」墨羽笑。

「有什么事，来沈爷爷这儿。人家不能照顾你太长时间，她是好心帮助而已，你以后还得要努力自己照顾自己，知道吗？」沈爷爷用干净的布抹过手，才摸摸墨羽的头。

「我会的。」墨羽点头，瞇起眼睛笑。

外头有轮子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还有些微的撞击声。

沈爷爷闻声，笑说：「声音那么大，一定是那孩子回来了。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果然，是她回来了。墨羽竟有点紧张，好久不见了，以前的小姐姐，现在已是落落大方了。

啡色带红的大波浪曲发，清雅的淡妆，白衬衣修身牛仔裤，高高的鼻梁上顶着一副墨镜。

不只是落落大方，还添了几分女人味。若没有先找到沈爷爷，也许在街上碰见她，墨羽也不定能认得出来。

「霏妍，你看看谁来了。」沈爷爷接过董霏妍的行李，挪开身子，露出躲在他背后的人儿。

「你是……」董霏妍摘掉墨镜，偏偏头，打量着眼前很小只的人儿，认不出来。

「妍姐姐。」墨羽笑着，双手手掌合起来，做了个「游泳的鱼」的手势。

「你是……小丑鱼？」董霏妍大喜，抱着墨羽，「你怎么那么瘦啊？」

「也还好。」墨羽笑着，董霏妍的身躯不算大，却也能把墨羽包裹住了。

「想不到会再见到你呢。」董霏妍松开怀抱，双手撑着墨羽的肩，认真地看着墨羽。

当日的小孩子，如今都长大成人了，轮廓加深了，婴儿肥退掉了，人高了却也瘦了。

「沈爷爷说你现在是医生了。」墨羽说。

董霏妍笑了起来，牵起墨羽，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是啊，姐姐我到外国读书不是白读的，现在有一间私家诊所。虽然地方不算大，但有个小小的手术室，也有两个护士帮忙，还算很不错。」

「那就好。」

「那你呢？」董霏妍问。

「没什么特别的。」墨羽想了想，如果董霏妍不知道她的过去，也没什么值得一提。反正过去的那些日子，每日也都不过是重复又重整做着枯燥的事情。

对上董霏妍疑惑的眼神，墨羽笑了笑，刚好沈爷爷差不多都把菜端出来了，墨羽便说：「我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过去或是总过不去，但如果现在的生活足够充满人的思绪，过去过得去过不去也好，都似乎不太重要了。

能再次与沈爷爷和董霏妍同在一起，是要用多大的幸运交换回来？总算有些事，能叫墨羽开心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董霏妍是墨羽童年（值得）回忆很重要的一部分。

☆、记得

从来，人都是孤独的。一个人来到世上，又一个人离开。钱带不走、心爱的带不走，回忆也带不走，什么都带不走。人啊，就是那么孤独的来又去。

有些人特别孤独，孤独也没有什么不好，孤独也可以活得很自在，只是他们除了孤独，还有寂寞。不是每个人都有爱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