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2 / 2）

在黑暗的寒冬之中，谁给她伸出手，给予一个温暖的拥抱，那就是她的光。

墨羽被监禁的十多年里，从没有回忆那点光。或者说，她会刻意忘记曾有过的光。如果记起了光，对比当下的黑暗，也许就会崩溃。倘若催眠自己一直在黑暗之中，至少还能坚强到现在。

没有忆起，不等于遗忘。沈爷爷和董霏妍带给她的光，墨羽都记得。

谁曾在妈妈去世时给她安静的拥抱、给她可以哭靠的肩膀；谁曾在她被哥哥当成怪物看待时候为她出头斥责哥哥不是；谁曾在她被爸爸关禁饿得要晕厥时候给予她美味的饭菜；谁曾在她闷极无聊时候逗她笑；谁曾在童年时候抚慰她已经受伤的心灵……墨羽都记得。

整个晚上，都几乎是董霏妍在说话，沈爷爷会适时搭话，墨羽多数只有仔细聆听。

董霏妍察觉到墨羽比以前寡言，不时会打开话匣子丢给墨羽，可是墨羽惜字如金，很快又把说话丢回给董霏妍。

「沈爷爷怎么了？」

直到，沈爷爷的膝关节剧痛，痛得无法站立要跌倒时候，墨羽才紧张地主动问了一句。

董霏妍和墨羽及时扶住沈爷爷，沈爷爷坐到沙发上，揉着膝盖，摇摇头，中气十足地说：「人老了就有毛病，没事的！」

「妍姐姐……」

怎么看也不像没事，墨羽扭头看着董霏妍。

「类风湿性关节炎，没有彻底的根治方法。」董霏妍淡然地说，转身从行李中取出一包药，又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沈爷爷，「爷爷，吃点药。」

「不吃不吃。」沈爷爷摆手，是宁可痛得要死都不吃药。

董霏妍白了他一眼，说：「这是新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药性会排出体外，你放心。」

原来是怕药性残留，墨羽明白了。

沈爷爷坚持要返房休息，想是怕董霏妍和墨羽看见会担心，回到房间后就赶董霏妍和墨羽出去了。

董霏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会很痛吗？」墨羽问。

「当然。」董霏妍叹了口气，「早上的时候痛得特别厉害，关节会僵直近一小时，药物只能阻止病情进一步恶化。爷爷他自尊心高，明明不行硬是要逞强。」

墨羽忆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沈爷爷还很健壮，甚至还可以背着董霏妍绕几圈回来。

「对了，你现在住哪里？离这里远吗？现在很晚了，要我载你回去吗？」董霏妍问。

墨羽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多。

「还好，不太远。你刚回来一定很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大晚上的，一个女生很危险。」

墨羽笑了笑，随手执起桌上的报纸，撕了一角，说：「你把电话号码给我。」

「手机呢？」董霏妍虽然带有疑问，还是掏出原珠笔，在那一角的报纸上写下电话号码。

「还没买。」

「什么？没有手机？」董霏妍惊讶地看着墨羽，好一会儿才继续写下未完的号码。

「坏了，还没有买新的。」墨羽笑说。看来，在这世代，还是得要有一部手机啊。

「好好保管，」董霏妍把写有号码的报纸递给墨羽，「回家要打电话给我。」

回家要打电话给我……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

「好的。」墨羽点点头，把号码收好，「我去跟沈爷爷说声再见。」

墨羽敲门，沈爷爷还没有睡，膝盖大概还在痛。

跟沈爷爷道别，墨羽握着沈爷爷的手，要沈爷爷保重身体，迟些时间再来探望他。

离开的时候，董霏妍没有关门，一直看着墨羽的背影。

「喂，小丑鱼！」电梯快要到达，董霏妍喊住墨羽。

「嗯？」墨羽回头。

「什么时候再来玩？」董霏妍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