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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坐累了就躺倒在床上。

大小姐好像很奇怪,二小姐恍恍惚惚的睡着了,梦见了以前和爹娘在一起的日子,不知不觉的在梦中泪湿了枕头。

雁儿醒来,越加伤心的抽泣起来。娘,爹……

“小丫头……哭有用吗?”一个白影突然出现在窗外。

雁儿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看清来人,才稍稍放心,“毒公子?”雁儿瞅了瞅窗外,才发觉已经晚上了,屋外的月光将微微摇动的树影映在窗户上,让雁儿觉得有人监视自己一般。

毒华佗飞身进屋,落在窗口,瞥了眼十步外的雁儿道,“你在哭什么,小丫头?难道你知道你家大小姐命不久矣?”

“什么?”雁儿大吃一惊,“你说大小姐怎么了?”

“你家大小姐身患奇症。”毒华佗以平淡无奇的语气说道,脸上毫无表情。

“你说大小姐生病了?”雁儿古怪的看着毒华佗,突然脸色一变,怒斥道,“大小姐明明好好的,你干嘛咒她?我本来以为你是好人……”

“好人?哈哈……”毒华佗笑了几声,“从来没人觉得我是好人。”

“你是坏人,你竟然在这里诅咒大小姐生病。”雁儿气愤的瞪着毒华佗,“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我没诅咒她。”毒华佗淡淡的说道,“她本来找我来就是为了给她治病。”

“大小姐……真的病了?”雁儿有些不安起来。隐约记得之前在寒香厅外,毒华佗就和燕无双说了什么治病方法。

“是!”毒华佗简洁的回答道。白色的身影靠着窗,白发在月光下一丝丝皎洁如银,白衣随风微动,额头上那一粒朱砂痣隐隐还能看清,整个人仿佛仙人下凡一般,让人有一种没由来的信服。

“大小姐病得很重?”雁儿忧心的问到。

“或许有一天,她会消失。”毒华佗道,转过身背对着雁儿,望向窗外。

“消失?”雁儿皱起眉头,好奇怪的说法。但是,雁儿突然想起之前燕无双和燕双双的话,好似要离开,雁儿问到,“大小姐要离开燕家庒吗?她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儿。”毒华佗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夜里的风。

“大小姐的病不能治吗?”雁儿问到,“我听二小姐说,你和医姐姐都是大夫,你很厉害!”

“相比一般的大夫,我自然要厉害些。”毒华佗的目光平稳的落在窗外月光下的风景,“但她的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雁儿有些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雁儿穿上鞋就跑向窗户。“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毒公子……”

毒华佗猛然回头,寒芒一闪而逝,雁儿被吓得定住五步外,咕的咽了口口水,“毒公子。”

“记住,别靠近我!”毒华佗语气稍冷的说到。

“你身上的毒吗?”雁儿问道,“那你不是和很多人都不能靠近。”

“这件事和你无关。”毒华佗冷淡的说道,“我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帮你家大小姐治好病?”

“你不是说你不能治大小姐的病吗?”雁儿皱起小脸,写满不解。

“我只是不知道她的病,但我不是没办法试。”毒华佗无波无澜的说到,“对于燕无双来说,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和她毫无关系或者有点关系。燕无双这个人是薄情到无情的,对所有人她都薄情,按照既定的原则去做事,没有丝毫感情投入,也所以她才能在短短几年就让燕家庒崛起,成为一方首富。作为商人,她是完美而成功的,因为她只有目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是她的过程!我问过小师妹关于燕无双,小师妹只告诉我,燕无双是个完人,完美的人!对于荣辱得失,她都不在意,即便她有个目标,她达不到,也不会有任何失意。她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此不计手段的倾尽一切的去做了就够了!”

“你的小师妹是谁?”雁儿有些糊涂。

“就是医尺素!”毒华佗简短的解释完,继续道,“我却觉得,作为人,燕无双是失败的,因为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活了近七十年,我相信那句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是心和神组成的,神就是神智也就是理智,而心就是感情!失神为疯子,失心却死。过分理智的人是没有心的人,没有心的人就是死人,而燕无双恰好是这种!”

“你才是死人。”雁儿气呼呼的顶嘴道。

毒华佗看了雁儿一眼,没有计较,“但对你,她不一样!可能可以说因为你,她又变成了人!她对你是不一样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虽然我不知道燕无双对你好的原因,但很明显的是,你对燕无双而言很重要。”

“我有什么重要的?”雁儿对毒华佗的好感早在之前就消失殆尽,有些故意要唱反调,白了一眼道,“我只是大小姐买来的丫鬟。”

“她喜欢你。”毒华佗淡淡的声音却似有感叹。

“那又怎么样?”雁儿一气之下,脑袋居然灵光了,“大小姐可以喜欢很多人,我不过是其中一个。我也喜欢很多人,大小姐只是其中一个。”

“你对燕无双绝对不是其中一个。我说过,燕无双是薄情的人,但但凡薄情的人,某一方面会特别专情。显然她喜欢你,你就是她专情的那一面。”毒华佗打量了一下雁儿,“你们两个都是女人,而且,你明显不是燕无双欣赏的人,但她喜欢上你却是真!或许这些也是因为燕无双的薄情,对一切的薄情也导致她藐视一切,包括伦理道德,自然,她喜欢上同性的女人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似乎很有道理!”雁儿迷茫的摇头。

“我只确定你应该是治好她的病的一个药引!”毒华佗看向雁儿,“只看你愿不愿意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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