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感觉眼睛睁不开，只有一条缝，勉强的看到一个熟悉的红色人影走到床边。
“燕雁，你醒了？还好吧？”燕无双拿起一根湿帕，敷在雁儿眼眶上，“我只是吓吓你，你就哭得眼睛都肿了！”
湿帕敷在眼睛上，雁儿顿时感觉有些清凉，还隐隐闻到一股药味，眼眶似乎好受些了，“谢谢大小姐。”雁儿很诚挚的说道，只是不自然的声音听起来总像是哭泣后的哽咽不成声。
燕无双用手指柔柔的按揉雁儿的眼眶，“燕雁，放心吧，以后我不会这么对你了。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大小姐？”雁儿迷糊不清燕无双的意思，模糊记得自己在大小姐离去后哭了很久，然后……
“燕雁。”燕无双拿开了帕子。
“啊？”雁儿眼睛上突然亮开，有些不适应的闭上了眼，刚刚的回忆被打断，雁儿叫道，“大小姐……”
燕无双将帕子再浸了药水，接着再敷在雁儿眼睛上，继续在帕子上用手指揉按，低声道，“多做几次会消肿快些。“
“大小姐，我……我的声音怎么了？脖子和嗓子都好痛。”雁儿皱着小脸道，“大小姐。”
“可能是你昨晚哭太久了，所以嗓子哑了，眼睛也肿了！”燕无双柔声说道，“燕雁，我不过是吓吓你，我怎么舍得那么对你？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是喜欢你，你的身子和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因为喜欢你我才喜欢你的身体，因为喜欢你，所以对你好，不是为了你的身子才对你好！”
雁儿想起晚饭时候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激动，抓住燕无双的手腕道，“对不起，大小姐。雁儿知道错了。雁儿不是故意惹你生气！你不要不理雁儿。”说着说着，眼眶又酸涩起来。
“我怎么会不理你？我不是在这儿吗？”燕无双拍拍雁儿的手背，“别再哭了，还没消肿，你再哭，就更肿了。我说过，你哭，我会心疼！”
雁儿松开手，强压住眼泪，“雁儿不哭！大小姐，你真的不会不要雁儿，不理雁儿？”
“当然不会。”燕无双继续隔着帕子揉按雁儿眼睛的穴位，“燕雁，我说过我喜欢你，现在，我换种说法。我比你更想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我说过，除非你要离开我，否则，我不会放开你。”
“大小姐。”雁儿握住燕无双的手，“大小姐，雁儿不要离开你。”
“好！”燕无双点了下头。
雁儿安心了下来，想着自己昨晚哭过之后的事情，突然绷紧了身体，弹坐起来，扑进燕无双怀里，死死的抱着燕无双，颤抖着，嘶哑着嗓子哭泣道，“大小姐……二小姐，二小姐要杀雁儿。”
“杀你？”燕无双有些疑惑，“你做梦了吧？”
“二小姐要杀我！她卡着我的脖子要掐死我！雁儿好怕，好怕……”雁儿紧紧的死死的抱着燕无双，像是抱着唯一救命的绳索。
燕无双抬手轻拍着雁儿的后背，柔声道，“你做梦了！燕家庒的二小姐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杀你？”
“大姑爷和芷舟在梨花林里！那里还有一个人，他说他是我爹。”雁儿急切的解释道，“大小姐，大姑爷他们都看见了的。二小姐她变得好奇怪，雁儿好怕！雁儿以为真的要死了，再也见不到大小姐了！”雁儿抽泣起来，“大姑爷说，二小姐是我的姐姐，大小姐也是我的姐姐！是吗，大小姐？我真的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吗？那个人是我爹吗？大小姐，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燕雁，你只是做梦而已！”燕无双淡淡的说道，“别胡思乱想！你只是太担心玉楼和他的书童，所以做了噩梦而已！”
“不是。”雁儿死命的摇头，微微退开距离，跪在榻上，依旧红肿的泪眼望着燕无双，恳求认同的说道，“大小姐，是真的。雁儿脖子会痛，是二小姐掐了的！她要杀雁儿。”
“为什么她要杀你？”燕无双一脸漠然的问到。
“好像大姑爷说，是因为她要报仇！二小姐要报仇，所以要杀雁儿。雁儿有些急，因为看得出燕无双完全不信，“大小姐，你不相信雁儿？雁儿说的是真的！咳咳……”雁儿一激动，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猛烈的咳嗽起来，“大小姐……”
燕无双走开拿来茶水给雁儿，“喝点水。”
雁儿接过茶杯，揭开杯盖，一口气喝完了一盏茶水，觉得好受些了。
燕无双目光悲悯的看着雁儿，微微叹了口气，移开了眼。
雁儿将喝完的茶杯还给燕无双，继续说道，“大小姐，二小姐为什么那么恨我？我真的是她的仇人吗？所以她要杀我？”
“如果她真要杀你，你还能活着吗？”燕无双淡淡的说着，目光平静如水，侧身坐在了榻上，背对着雁儿，微微叹息，“燕雁……”
“大小姐。”雁儿看着燕无双的背影，猛然发觉燕无双披散着头发，发丝掩住了神情，竟然看起来有些悲伤落寞，一点不像平日里那般严谨冷漠的模样。雁儿不知为何心头猛然一悸，伸出手拉住燕无双的衣袖，“大小姐。”
燕无双没有回头看雁儿，冷幽幽的嗓音突然变得阴森起来，，“燕雁，从来没人恨过你。我知道，她也知道，我们很清楚，你是无辜的。我们都舍不得你，可是你为什么不乖？”
“大小姐？”雁儿不明白燕无双的话，只是心底一阵发凉。
☆、第六十七章 我怕什么天谴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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