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2 / 2）

妇人瞪大的眼睛像是疯癫的狰狞……

“娘！”雁儿吓得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娘以前老是说不是燕家庒的燕，不是……娘也知道燕家庒？”

“你娘自然知道。她曾经被我娘救回，在燕家庒呆过大半年。”冷冷清清的声音如同此刻透过树荫落下的光斑，风动轻摇的敲醒心湖。

雁儿看向声音的出处，吓得想缩起身子，但是左腿微微一动就痛得雁儿惊呼出声，“啊——”

“你的腿受了伤，别乱动。”冰凉的手覆上雁儿满是汗珠的额头，“烧退了。”

雁儿惊慌不安的盯着眼前一身红衣，发饰金步摇，面色清冷却透着温柔的熟悉面孔，雁儿试了几次才叫出声，“大小姐？”

“是我！”燕无双微蹙着眉，伸出双臂将雁儿拥入怀中，“燕雁，对不起！”

“大小姐，那个是二小姐，不是大小姐！和大小姐没关系。”雁儿也将双手交接于燕无双身后，依旧惊惶的内心终于安静了些。“大小姐……”一出口却带着哭腔，手指抓着燕无双背上的衣衫，“大小姐，二小姐变得好可怕！求求你，大小姐，让二小姐变回来好不好？雁儿好怕她！”

“对不起，我做不到！”燕无双轻抚摸着雁儿因为失望而僵硬的脊背。

“大小姐也不可以？”雁儿抓着燕无双双臂的衣袖问到，“大小姐那么厉害，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不是不可以，而是我不会那么做。”燕无双盯着雁儿水汪汪盈满泪的大眼说道，“我不可以阻止双双。”

“为什么？”雁儿觉得很奇怪，用力的抓着燕无双，急切的问到，“大小姐，我求你，让二小姐放了爹好不好？”

“就因为他，我不可以阻止双双。”燕无双眼中挣扎了片刻，拉开雁儿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燕雁，只要双双没做错，我就不会阻止。”燕无双站起身，立在床边，目光微敛，“你也一样。只要你没错，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

“雁儿不懂。”雁儿觉得心口好痛，好像不能呼吸那样，双手死死的抓紧了被子，“二小姐锁着我爹，还有大姑爷、芷舟，她怎么没做错？我爹……大小姐，为什么我爹在燕家庒？”雁儿抬头紧盯着燕无双，索要解答。

燕无双微微仰头闭上眼，叹了口气，“你是说燕南飞？”

“是！好像是这个名字！我小时候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梨花林里，二小姐也这么说爹！”雁儿盯着燕无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怕错过了什么。

燕无双带着轻蔑的笑道，“他叫燕南飞，他姓什么？”

“燕。”雁儿认真的回道，那么明显，大小姐不是白问嘛。

燕无双转过身，在床边投射着光斑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了冒着热气的香茗，默默无声的将茶杯移到唇边，却顿住，在最后饮茶的动作上停滞着。

雁儿脑袋转了一圈，“爹是燕家庒的人？真的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爹？我真的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妹妹？同父异母？”雁儿一脸不相信，求助的望向燕无双。

燕无双盖上茶杯盖，再缓缓放下茶杯，“我娘只生了两个女儿，燕双双，燕无双。从小，我和双双承认的姐妹只有彼此。”

“我……”雁儿缩了下头，心头有些说不清的酸楚难受，认真解释道“我不是想成为燕家的人。”

☆、第七十一章 为什么是你？

“我从来都不想成为燕家的人，我厌恶姓燕。”燕无双淡淡的说道，目光渐渐暗沉，“从我懂事起，我没有一天不厌恶我生在这儿。但因为有双双，我才觉得我来这个世上并不是多余的。因为娘，我才重新回到这儿。双双是我的光芒，娘是我的渴望。七年前，我失去了我唯一的所有，我怕发过誓，为了她们，我可以做任何事！……”

“大小姐。”雁儿有些害怕似乎就要浮现的真相！

“为了娘和双双，我可以负尽天下，可以骗所有人，但我却不忍心负你骗你。”燕无双抽下金钗和金步摇，乌发披散，脱下红若明霞的外衣，解下红裙，里面是纯白的衣裙，“燕双双七年前已经死了，被劫匪乱刀砍死，我和琴心拿着针补了好几天才勉强让她完整的入敛。双双喜欢梨花，所以买回燕家庒重建的时候，我独独留下了西澜苑，我让她安息在梨花深处，那里有小时候我和她都最爱的梨花，有我所有的快乐回忆！”

“大小姐？”雁儿脑中有一缕光亮扩散开来，但是接近那光芒却让雁儿害怕，踟蹰着不敢去想。“大小姐，别……”

“燕双双心性纯良，以前燕家庒的任何人都喜欢她，我说过，她就像春阳，带给人温暖和光明，书言也好、画意也好，刀魂、剑魄、琴心、棋语，包括我，都爱着双双可以温暖所有人的光芒。如果不是她，我曾经那八年时光只有怨恨和黑暗，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感受到亲情，也不会知道，其实娘是爱我的！双双喜欢热闹，如果知道有你这个妹妹，她会怎么样做呢？我一直在想，但是根本不用想，她会喜欢你的，很喜欢你，因为她就是那么善良！”燕无双深吸了一口，又叹息了一声，“我厌恶燕家的一切，但只因为双双，我便庆幸我出生在燕家!”

“二小姐真的那么好吗？”雁儿明显的怀疑。

“没有她，就不会有如今的我。”燕无双幽幽的微笑着，“是她教我写字，教我读书，宠我爱我！在我七岁以前，我一直认为，我没有娘，没有爹，我只有双双！是她告诉我，我不是没人要。”

“没人要？大小姐怎么会没人要。”雁儿虽然有些不信，但心头还是感觉有些梗着。

“我和双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即便年龄相差两岁，但只要我们在一块，几乎没人能分辨出谁是谁。双双曾经开说，如果我和她哪天少了一个人，活着的人要连不在了的人的那一份一起活着。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我们就都还活着！”燕无双嘴角的微笑微微颤动着，“

“大小姐和二小姐是长得很像，但是，二小姐总穿白色，和大小姐不一样的！”雁儿认真说道。“而且，二小姐很温柔，很爱笑……”雁儿说到此处眼神黯淡了下去，“虽然现在的二小姐不是那样了。”

“双双喜欢梨花，却喜欢穿红衣。”

雁儿瞪大眼睛看着燕无双，“大小姐，可是你才是一直穿着红色的衣服啊！”

“因为我要连她的那分一起活着。”燕无双目光微闪，“双双死了以后，我们两个人就是一个人了！我就是燕双双，也是燕无双。“

雁儿颤抖着抬起手指着燕无双，“大小姐，你的意思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