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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生意，我必须赢。”燕无双发了愿的说道，“是他招惹了我。我燕无双从不吃亏。”

“主子，你是为了雁儿姑娘是吗？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将燕家庒几百人置于生死关头吗？”琴心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实话，“主子，你想过没有，端王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雁儿姑娘对你重要，才收了她做妾室。这本来就是一个局，等着你往里跳。”

“就算是地狱，我也会跳下去，只要燕雁在那里。”燕无双斩钉截铁道，“我不怕。”

“又如果，她根本不爱你，一点都不在乎你，你还要去吗？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想离开王府，她就是爱在那里生活呢？”琴心发下狠话道，纵然知道这话会伤了燕无双，琴心仍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主子，就算你扳倒了端王，你把雁儿姑娘带回燕家庒，你也给不了她要的。那时候，你要怎么办？”

“她爱不爱我根本不重要！我只要她幸福的活着，不要她这么年轻就给一个可以当她爹已经没有多少年可活的端王陪葬。她的幸福，已经年老的端王是不可能给的。你也是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女人的幸福是什么吗？陪着端王，还是个小妾，会是幸福吗？”燕无双眉头紧锁，似乎是在痛苦挣扎，“我给不了她一个普通女人幸福，但是我可以找别人给她。不管是谁，我只要她幸福快乐。我会给她找个适合她，会疼她爱她一辈子的男人。”

“关二公子吗？”琴心大声道，“当初你就想让关二公子娶了雁儿。但是主子，关二公子爱的人是你，就算那次成了，关二公子和雁儿姑娘也不一定会幸福！女人嫁了就是一辈子，生是谁家的人，死了就是谁家的鬼。如今，雁儿姑娘已经是端王的人，她已经被刻上了端王府的记号。雁儿姑娘已经不是完璧，纵然改嫁，她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何况天下男人有哪个会一心一意的要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或许关二公子这样的人不会嫌弃，但是关二公子也已经不在了，就算在，他也不会要雁儿姑娘。”

“就算天下没人要她，我也要她。”燕无双争辩道，“什么三从四德，三贞九烈。我娘就死在她一辈子认了自己是燕家的人。我绝对不会让燕雁也步娘的后尘。她不是端王的人，她不姓朱，她姓燕，她永远是我燕家庒的人。我现在就带她离开那个鬼地方！”燕无双愤愤不平的转身要走。

琴心跪下去抱住燕无双的腿，“主子，三从四德、三贞九烈，对于所有女人来说都是自然而然的，她们命里注定的东西。只要是女人，没人可以逃过。主子，雁儿姑娘没你那么坚强，你以为她承受得起外人的诋毁和嘲笑吗？只要端王活着一天，雁儿姑娘就算名正言顺的朱家的人，一旦端王死了，她什么都不是。这就是雁儿姑娘的命。”

☆、第九十五章 为什么你这么傻？

“就算这是命，我也会扭转。我会保护她，不会让别人伤害她。”燕无双浑身因为激烈的吼叫而颤斗着，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呼喊出来的。

“可你是个女人，雁儿姑娘要的是个女人吗？她就算原谅你逼死她娘，囚困燕南飞，但也永远只会把你当姐妹。主子，你的感情她回应不了。雁儿姑娘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如果她是爱你的，她也只会逃避，因为你们的感情是不正常，不该的。她一定会这样想，然后，她还是要逃避你。主子，如果你爱的是医大夫这种完全不顾伦常的人，那么琴心一定会支持你，就算此刻医大夫被困在深宫，是皇帝的宠妃，琴心就算拼了命也会帮你救她出来和你团聚。但是雁儿姑娘不是，她永远不会给你你要的幸福。就像她娘，她娘柳飞絮不是个坏女人，她或许是无意识的勾引了老爷，她也知道和老爷的牵扯不对，她觉得对不起夫人，所以她才什么都不说的逃离了燕家庒，但是她的逃避反而害了夫人，让老爷以为是夫人逼走了她，对夫人深恶痛绝。老爷找到了她，她又是逃避，所以老爷认为都是夫人的错，这才害得夫人和双双小姐惨死。夫人的悲惨，关老爷是挖下陷阱并且在背后把夫人推下去的人，老爷是那个凶手，柳飞絮呢？她不是坏女人，她从来没想过害夫人，但是她才是造成当年那一切的罪魁祸首。主子，你知道吗？关老爷那样的人不是最可恶，柳飞絮这种人才最可恶的，背后给你一刀的都不如她这把软刀子来得厉害。关老爷的所作所为让人唾弃让人恨，而柳飞絮这种人，让你连恨都恨不得，好似她是无辜的，恨她的人才是错的。她就是用她的无辜和楚楚可怜害死了燕家十几个口人，害死了夫人和双双小姐，她的无辜却让主子你活在仇恨中，不能解脱。谁才无辜？她才是最卑鄙的凶手！”琴心哭泣着磕头下去道，“主子，放开雁儿姑娘吧，她身上流着柳飞絮的血，她和柳飞絮是一样的女人，只会祸害人。不论她的身份还是她的人，她都不值得你爱，也没资格。”

“我给不了的，我会让别人给她。她喜欢男人，我就给她男人。”燕无双大叫道，“只要她幸福，其余的算什么？我从来不恨她，从来没要她不恨我。只要她快乐，她要恨我要杀我，我都无所谓。”

“主子。”琴心愣了片刻，“主子，为什么你这么傻？”

“也许你说得对，我必须要爱谁才可以活下去。如果不爱燕雁，我已经会死。”燕无双坐回颓丧的凳子上，“琴心，我们没有退路。你以为，端王会轻易放过燕家庒吗？他既然已经收买过无命楼的人，虽然不是要我的命，但有了第一步，就会有后面，接下来难道她会轻易算了？不会！我了解端王没有一步就将我杀死，是因为他也懂得，太利落的杀了一个人实在是太宽容了。他和我一样，我们都更爱捕捉猎物的过程，看着猎物逃窜，疲于奔命的样子。一点点的耗尽猎物的生命，慢慢折磨，让他在恐慌中崩溃死去，才是阵中的高手。但是我不是兔子，不会等着被猎杀，我是狼，猎人想逼死我，那么我就先一步咬断他的脖子。”

琴心思考了片刻，跪着走到燕无双身边，伸出双手包裹住燕无双有些冰冷的手，“主子，如果你非要那样做，琴心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誓死相随。曾经我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几乎以为会就那样死掉，但是我们都走过来的。你说得对，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如今有的一切失去了不过回到原点，我们没有什么输不起。”

“琴心，双双和娘走后，燕家也就散了，我本来让你们离开，为什么你们会留下？跟着我，注定没有太平的日子。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像个灾星。如果不是我早产出生，燕南飞和娘是不是就不会被关山岳挑拨而反目。七年前，如果不是我偷偷爬上娘和双双的马车，是不是娘和双双，还有那些家仆都不会死。如果不是我带雁儿离开燕家庒，雁儿就不会掉下悬崖。”

“主子。”琴心抱住燕无双，“主子，都不是你的错。”

“琴心，跟着我，只会不幸。”燕无双握住琴心的手，“琴心，剑魄虽然年纪比你小，但是他为人正直，心思也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有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你和剑魄，离开燕家庒吧！”

“主子，不要！”琴心反手抓住燕无双的手，“主子，除非是死，否则，琴心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主子。主子，我是双双小姐和夫人买回来的，在那之前，我不知道在多少人手上轮转，我本来以为我一辈子就那样了，但是我被双双小姐和夫人碰见，买了回来。夫人让我读书识字，让我学着做生意，当我是女儿一般。我答应过双双小姐和夫人，会一辈子护着你。主子，你没有办法赶我走的。”

“琴心，我要你和剑魄去打理飞燕堡。”燕无双抬手压住琴心的手，“交给你们我才能放心。”

“飞燕堡？”琴心一时间有些疑惑的模样。

“那是我们的退路。没了燕家庒，我们还有飞燕堡。我不在乎身败名裂，但是我要给燕家庒几百条人命一条后路。这件事，只有你和剑魄可以做到！”燕无双眉头深锁着，似乎是很严重的事情。

“如果我和剑魄都离开，主子你身边没人照顾，琴心放心不下。”琴心略略一想，“主子，飞燕堡就让剑魄一人去吧，我留下陪伴主子。”

“你们是夫妻，不一起离开，会让人怀疑。”燕无双的目光落在琴心身上，“之前那件事，正好可以作为借口。”

“之前的事情？”琴心认真的回想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记住，离开之后，任何关于燕家庒的事情，你们都不要管。”燕无双扶起琴心，拍了拍琴心的胸口，“演戏就要像些。去吧剑魄叫来！”

“是。”琴心有些不安的出门把剑魄叫了进来，关紧门后，三人开始密谈论。

不久，屋内突然传来争吵声还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燕无双，我没想到你这么无情无义。”男人怒吼道，“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们？”

“剑魄，放开主子。”琴心惊叫道。

“你跟我走。”剑魄盯着琴心道，“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我们卖命。”

“剑魄，她怎么都是主子啊！”琴心苦劝道，“主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考虑。”

“她的考虑？之前她就把你交给别的男人糟蹋，现在……”剑魄怒极，说不出话来，“琴心，我们走！离开燕家庒！以我们，一定可以有新的立足之地。”

“剑魄，不可以的。”琴心哭道，“我不能走，我要一辈子跟着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