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书言眨巴了几下眼睛，“大夫啊，你赶快救她。就算没被毒死，也流血都流死了。”
“你还蛮关心她的。你啊……”老大夫卖关子似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从药箱里扯出一大把白布和两瓶药塞在书言手上，“就是个祸害！你……给她止血包扎。”
“我？”书言瞅瞅胸口被扯开，露出一双玉胸的燕无双，“我手脚不知轻重啊，万一……”
“放心，她的血已经开始停了，死不了。”老大夫将三根指头扣在燕无双的手腕上，闭上眼沉吟了许久，这才松了手，“这姑娘身中奇毒，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的血液行得比一般人缓慢，加上以毒攻毒，所以那七步断魂才没能要了她的命。也算她命不该绝！”
“你叽里呱啦一大堆，都是废话！”书言白了眼老大夫，伏在床上帮燕无双清理伤口，“我说，你倒还算不是个蒙古大夫啊，还算有几分本事。”
“老夫怎么说也是十代为医，皇上还请我去看过病呢！我平生第一次栽也是栽在你这个祸害身上。”老大夫起身道，“你给她包扎好就没事了！至于她身上的奇毒，老夫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
“原来你也就能耍耍嘴皮子！还不就是个江湖郎中。切！”书言嘴上叽叽咕咕，手上的动作倒也麻利，不一会儿就帮燕无双包扎好了伤口。
“你啊，就会数落我这个老头……你可知这世上的毒药成千上万，而且相互混合后又会有新的毒药，这姑娘身上的毒，老夫实难看出端倪。”老大夫摇摇头，“若世上有人能解毒救她，怕也只有那天山毒华佗了。”
“你也知道毒华佗？”书言将燕无双身下的被单扯下，换上干净的，被子也从柜子里拿来新的换上。
“那毒华佗是千年古医传世，有史以来就有天山毒医的名号，世代炼药，研究药理，几千年下来，那天山毒医自然是无人可比。而且据传闻，毒华佗已经练就不老不死之身，若是真的，那就是活神仙啊。据老夫所知，毒华佗如今已经过百，纵然不是真的不老不死，那行医经百年，医术自然也比老夫强。”老大夫埋头收拾好医箱，挎在肩上，看了眼小心翼翼的给燕无双裹好被子的书言，突然叹了口气道，“书少啊，你啊，别对这些姑娘家太好，你这是害她们啊！”
“哟哟……”书言安顿好已经昏迷的燕无双，走到老大夫眼前，揪住老大夫的花白胡须，“我说大夫啊，你家那闺女，我可没招惹！难道有你老中意的姑娘也看上我了，你才这里酸啊！看你，一把老骨头了，可得省着点啊！”书言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啊！就这张嘴！”老大夫翻了翻白眼，“你小心现世报啊！”老大夫哼了一声，抢走自己的胡须，“你来皇城日子不长，伤了多少姑娘家的心啊！唉……”老大夫摇摇头就要走了。
书言哈哈一笑，吩咐丫鬟去送，回头守在床边，望着燕无双昏睡的模样，许久后终于长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压压燕无双苍白的脸颊，像是逗弄小孩一般。
“主子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三哥那个冷木头？我们几个人中，二哥和三哥是最忠心的，画意是最迷恋你的，我以为最不会背叛你的，最后却都先背叛你了！最不会离开的，却最先离开了！主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啊？二哥的事情是意外。三哥呢？他很少这么冲动的！”
“你很想知道？”冷冷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书言眨眨眼，盯着燕无双盯着她的眼睛，吓得愣了半晌，“呃……”咻的缩回手，嘿嘿一笑，“主子，你这么快醒了。”
“我一向少眠。你是知道的，我背负了不少血债，亏心事做多了的人，自然是会怕鬼上门的。”燕无双浅浅一笑，无神的眼眸中闪过丝毫光彩，眉头陡然蹙起，“刚刚……”
“主子，怎么了？”书言问到。
燕无双抬手在自己眼前挥舞了一会儿，“我刚刚好像有一瞬间看到东西了。但是现在……”
“又看不到了？”书言咋惊咋喜，“那主子，这意思是不是你的眼睛或许有办法恢复？”
“不知道。”燕无双放下手，“现在，我依旧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我这段日子早已经习惯了黑暗，觉得刚刚那瞬间只是错觉。”
“主子，不可以灰心！一定有办法的！”书言咋喜，扑倒在燕无双身上。“太好了。放心，主子，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治好你的眼睛。”
燕无双额头冒出冷汗，深吸了一口气，“书言，你压着我伤口。”
“啊！”书言慌忙让开，很心疼的问到，“主子，真的疼吗？”
“你来试试。”燕无双蹙紧眉头。
“对不起啊，主子。”书言有些愧疚，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打哈哈。“主子，我帮你看看？”
“不用！”燕无双深吸了一口气，“书言，剑魄对主子行凶，罪大恶极，以后燕家庒的人见到他和琴心，一律杀无赦。”
“主子……”书言脸色有些发白，“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哥不是个会随便背叛的人啊！这么多年，我们七个人一路走来，从落魄街头到如今的名闻天下，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随便说得清的。而且，琴姐明显不是要背叛你，她还阻止了三哥啊！”书言很是难为的模样。
“琴心是剑魄的妻子，一个女人，她终究会向着他丈夫！主仆情怎么比得上夫妻之间？”燕无双闭上眼，“书言，好好记住，我是你们的主子，我说的，你们就只要去做就好，不需要问理由，我就是理由，更不能违背。”
“是，主子……”书言看着燕无双平静的脸，许久后长叹了口气，“主子，你说到了现在，我们当初的誓言还算吗？我们六个人在夫人、双双小姐的坟前，当着你对天发过誓，一辈子效忠于你，刀山火海，地狱黄泉，我们六个都会跟着你。”
“说过的话自然是算的。”燕无双睁开眼，“我说过，主子是什么？就是主宰你们的人。只要我燕无双活着一天，就有你们的一天！你们的命都是我的。我是主，你们是奴。”
“主子，我们做到了吗？”书言握住燕无双的手问到。
“你们做到了！”燕无双轻笑道，“书言，我说过，即便到地狱，我永远都是你们的主子。”
“哈哈……”书言呵呵笑着，吧唧的亲了一下燕无双的脸，捧着燕无双的脸，眨巴着桃花眼道，“主子，我爱死你了。你怎么能这么惹人爱呢？”
燕无双微微蹙了下眉，“书言，你十九了吧。”
“是啊。”书言呵呵一笑，“主子，你记得啊！十九，挺不错的！”
“我想说，那个大夫说得对，别再祸害人了。”燕无双轻笑了一声，“你该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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