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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不能走啊！”老板一脸如丧考妣，看了看燕无双觉得晦气，脸色十分难看，对几个随从道，“把这个疯子扔出去。别碍着夫人的眼睛！快快！”几个随从将燕无双拖出布庄，扔到又脏又湿又冷的大街上，喝道，“滚开，疯子。”

“无双……”医尺素本来因为人群拥挤而一时间和燕无双分开，这会儿正在找，突然看到人群聚集，便凑了过来，哪知就看到燕无双被扔到地上，沾了一身污泥，狼狈得不成样子，被人指指点点。

“无双！”医尺素从人群中挤出，扶起地上的燕无双，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无双，你怎么了？”

“燕雁……”燕无双对布庄内的人叫道，“为什么不认我？燕雁！我是大小姐！你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我？你跟我说，你有神马为难，我带你回家！”

“无双。”医尺素看向布庄内，一眼就看到了缩在环儿和随从身后的人，目光微眯。

“看什么看？“布庄老板喝道，人群登时噤声，布庄老板再看了眼医尺素，怒不可竭的骂道，“疯子！”

“你说什么？”医尺素盯着老板冷森森的问到。

布庄老板回过头来，“你难道没看出她有毛病，她揪着王爷夫人不放，都吓着人家了！告诉你，端王府可不是好惹的。既然你们认识，你就把她带走，别在这儿碍着我生意。你带回去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出来吓人。哼！看在她是个疯子的份上，我放过你们这次！下次，我告官去！”

布庄老板一脸怒气的进门去，吩咐人关上门。

“不！“燕无双见门要被关上，猛然推开医尺素，冲上前去，碰的一声摔倒在门前，头磕在石阶上，登时冒出血来，头发也散乱成一团，披散下来。

“燕雁——燕雁——”燕无双爬到门前，伸手抓向前，“不要，燕雁！”

雁儿捂住嘴，眼泪啪啦的滚下，咚的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头哭道，“大小姐，不要——求求你，不要——”

“关门！不许让那个疯子进来。”布庄老板急忙下令道。

伙计一狠心，碰的一声关上门。“啊——”燕无双的手被刮伤，鲜血淋漓。“燕雁——”燕无双颤抖着鲜血淋漓的手拍在门上，落下一个血掌印，“燕雁——我是大小姐啊！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燕雁——”

“无双。“医尺素吓得脸都白了，慌忙上前扶起燕无双，抱进怀里，眼泪也滚了出来，“无双，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无双——”

“为什么燕雁不认我？为什么？”燕无双茫然的看着医尺素，“医尺素，她没失忆，绝对没有，我知道她没有。可是她不认我。我做错了什么吗？”燕无双在医尺素怀里挣扎着，大声叫道，“燕雁，你怎么可以假装不认识我？你可以恨我怨我，但是你不可以装着不认识我！”

“无双，够了。”医尺素突然抽出一颗银针，插在燕无双的穴位上，燕无双眼睛一翻沉沉的瘫软在医尺素怀中，晕了过去。

医尺素抱紧燕无双，喃喃道，“无双，你总是让我这么心疼。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弄成这样。一个情而已，值得吗？不值得不值得！”医尺素背起燕无双，盯着门好一会儿，突然对屋内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不配，你根本配不上她，你一点都不值得她喜欢，永远只会躲着壁着……她是个疯子，全部是拜你所赐。是你害了她。”

医尺素挥了挥衣袖，留下一阵相逢，接着背着燕无双离开，走了一条街后，又喃喃的加了一句，“可是她就是那么喜欢你，喜欢你到疯了痴了。”

风雪扑倒脸上，生生的疼，医尺素喃喃的问到，“到底哪里错了？老天，你为什么总是折磨她？”

医尺素将燕无双背回客栈，清洗上药之后，守在床前，默默的看着燕无双苍白的睡容，手指轻抚上去，喃喃细语，“无双，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无双，你知道吗？我只是不想你受伤，我宁可你永远都是那个天下无双冷血无情的燕无双。我可以不要你的关心在乎，有一丝一毫的。我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成全你一世快乐无忧。如果我对你不是爱，那是什么？”

“你真的很爱她？”一个轻幽的声音突然传来。

“对，我爱她。”医尺素回道，“她说雁儿丫头是她的希望。而从七年前开始，她就是我的希望。看着她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那么倔强，那么不服输。天下没有人能让我这么心疼，没有别人能让我感到如此亲近。。”

“……”

沉默了许久，医尺素突然醒悟过来似的，感觉奇怪，侧脸看过去，看到一身白衣的白发少年。

“你……老妖怪！”医尺素慌忙擦掉眼泪，回过头一脸怒气道，“老妖怪，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没声没息的，真的像是鬼怪一样。你想吓死我啊！”

“我跟着你来的。”毒华佗依旧是淡淡的却透着一种幽静的声音。“从大街上开始。”

医尺素脸色白了一下，“刚刚……我不是让你守着大漠吗？”医尺素突然气得立刻跳了起来。

“冬天，是不会有月神玲珑的。”毒华佗静静的看着医尺素，目光丝毫不曾偏移。

“哦，是这样啊。”医尺素敷衍的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皇城？”

“我去了燕家庒。”毒华佗说着，默然的走到门前开门走了出去。

“喂……”医尺素叫了一声，但是毒华佗没有回头的走了。医尺素气得皱起眉头，“什么嘛！老妖怪！感觉怪怪的。”

☆、第一百零五章 只是心疼

燕无双醒来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脑中闪过很多画面，不止关于雁儿，还有关于童年那些短暂的快乐和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