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有些懵然的望着医尺素,仇人?医尺素轻蔑一笑,猛地拖动,雁儿身子蹭着石子,痛得哀号,“别,好痛……”
医尺素冷瞥了眼雁儿,“我真是嫉妒你又恨你。雁儿小丫头,为什么无双会喜欢你?”医尺素突然不知从何处抽出一颗银针,“我很想知道,在她眼里,你到底重要到什么地步。”
“你要做什么?”雁儿心头害怕,几乎瑟瑟发抖,“医姐姐,不要……”
医尺素勾唇媚笑,手中的银针飞快的准确落下。
雁儿只觉得脖子微疼,还来不及惊叫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微风拂过脸颊,朝雾的气息,冷冷湿湿的,风声在耳边轻响,好似有人在喃喃的诉说什么,还有难闻的腥味,引人恶心的味道越来越浓……
雁儿艰难的抬起眼皮,蓝天的背景下映入眼中的是飘飞如雪的花瓣,一阵阵微风轻抚着脸颊,微冷微凉,似是要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醒了?”医尺素的脸突然出现在上方。
“你……”雁儿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吓得脸色一白,“你走开!”单手抓着地上的杂草匍匐着要爬开。
医尺素呵呵笑道,“雁儿小丫头,你倒是很积极。那个人是你的什么人?”
雁儿怕了不过两步远,突然看到地上黏在泥土中的纸钱,纸钱有微红的痕迹。雁儿缓缓抬起头,看到高悬的招魂幡随风摆动,哗哗的响着。这里是……二小姐的坟。
雁儿望向前方,看到男人手臂粗般的铁链,顺着铁链往末尾寻去,见铁链一直到那根大石柱后面。
“爹……爹……”雁儿叫道,“爹……”雁儿鼓足力气,干净利落的爬起身,往柱子后跑去。
“雁儿小丫头……”医尺素站起身,似乎要劝阻。
雁儿心头百般悲喜交加,“爹,雁儿来了!爹……”雁儿绕到石柱后,陡然愣住,骇得脸色苍白。“爹……”
石柱后瘫倒着一个蓬头垢面,完全辨不清容貌的人,身上的衣服几乎都已经破烂,露出骨瘦如柴的男人身体,那骨肉嶙峋,几乎一眼就可以数出骨头。
“爹……”雁儿蹲□抱住男人大哭起来,“爹,对不起,是雁儿来晚了。”雁儿抱着怀中枯瘦的人,感觉有些不对,看向左右,破布无法遮掩的两边空空荡荡的,左右还有污血滴着些“爹,你的手呢?”雁儿大声问道,
“嗯……”男人似是被雁儿的声音惊醒,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雁儿许久才似乎明亮了些,“雁儿,雁儿……”声音嘶哑病伴随着沉重的气喘吁吁,仿佛劳累过后,音量却是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戛然而止。肮脏的脸上冒出颗颗汗珠。
“爹……”雁儿哭得更加肆意勇猛,“爹,你的手呢?你的手呢?”雁儿急问道,“是不是大小姐,是不是她对你?”
“雁儿……”燕南飞强烈的喘息着,说两个字就要歇息,表情痛苦不堪的模样,“雁儿……离开……燕家……庄。”
“爹,我带你离开这里。”雁儿单手艰难的抱着燕南飞要起身,却力有不逮的一滑。“爹……”
燕南飞滚倒在地,面部朝下趴着,痛苦的咳咳了两声,“雁儿,你走……别……管爹!”
“爹,雁儿带你走,雁儿带你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让大小姐不能伤害你。”雁儿一边哭一边说,伸手再去扶燕南飞,“爹,你放心,会有人保护我们的。”
“雁儿,听话……”燕南飞目光哀切的看着雁儿倔强的小脸,慈爱道,“雁儿,走……离开……这儿……永远不要和……燕家庄……扯上……关系……”
“爹,我带你走。我现在可以救你了。是雁儿没用,才让爹吃了这么多苦!是雁儿不好。”雁儿抱着燕南飞往外拖走,“爹,你忍忍。”
“雁儿小丫头,你看清楚。”医尺素冷眼看着雁儿,眼光从燕南飞身上瞥向铁链另一端。
雁儿跟着望过去,看到被融接后绕着石柱的铁链,松开燕南飞,认真的检查了锁住燕南飞双腿的铁链,竟然找不到锁孔,铁链是完全的连成一圈的,没有丝毫多余的缝隙。
怎么办?雁儿为难得想哭,跑到另外一头,发觉另一端的铁链也是完整的,没有铁锁,没有锁孔,也没有丝毫缝隙可以拆卸。
“怎么办?”雁儿抓着铁链往石柱上敲去,一下下用尽全部力气。一定要救爹走,大小姐她太恐怖了,她这么对爹……大小姐……你好残忍……为什么你能做出这种事!雁儿咬紧牙,眼泪依旧模糊了双眼。雁儿强忍着哭泣还是发出了呜咽。
“雁儿……别……”燕南飞哑声叫道,汗水已经湿了衣服,眼中眼泪朦胧,“雁儿……”
医尺素看好戏似地了好一阵子,瞅瞅燕南飞再看看雁儿,好一会儿才终于上前,抓住雁儿已经磨破冒出血珠的手,燕儿死命想挣脱,却挣不开,医尺素道,“你以为这铁链能被敲断?”
“你放开!别管!”雁儿挣扎了许久挣不开,扭头一口咬在医尺素手臂上,用了十足的力气。
“啊!”医尺素痛得惊呼,还没来得及用力甩开雁儿,突然咚的一声,雁儿被飞来的东西打中后背,痛呼一声摔倒在地,再接着磕在地上的石头上,额头冒出血来。
医尺素惊讶得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年落在医尺素眼前,面色冷峻,呵责道,“你在做什么,小师妹?”
“你……”医尺素结结巴巴的颤了几下,陡然闭上嘴,接着深吸一口气,“老妖怪,你来做什么?”医尺素咻的退后几步,“别想又把我抓回去。”
毒华佗瞥了眼医尺素,“以你的功力,要由着被人打吗?”
“我……”医尺素瞅瞅正要爬起来的额头冒血的雁儿,脸色微白了些,“老妖怪,是你打了她的,和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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