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略迟疑了一下，“好，我这就去。”站起身拉紧衣服就往外跑。
“雁儿姑娘，没事的，没事的。”春香一面柔声安慰，一面轻拍着雁儿后背道，“什么都没有，你不用怕了，我们会陪着你的。“
雁儿依旧咬着嘴唇不住抽噎，像是哭不出来，浑身颤抖不停。春香蹙紧眉头，只能抱着雁儿，不停的安慰，却丝毫没有起色，也越发担心起来。
很快，屋外传来急匆匆甚至不平稳的脚步声，“无双，小心些。”
“大小姐，小心，前面有桌子。”夏影急叫道。
“无双，我扶你。别急，雁儿没事。”关玉楼慌忙拉住燕无双，“我扶着你，马上就到了。”
春香听得声音，略松了口气，对雁儿道，“大小姐来了，雁儿姑娘，有大小姐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盯着雁儿惊恐的模样，点头安慰。
雁儿抬眼看着春香，颤抖竟然就不那么厉害了。“大……”
“大小姐，是大小姐来了。”春香柔声安慰道，“大小姐很厉害，所以她来了，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春香话刚落，关玉楼扶着裹着红色披风的燕无双进屋，一进屋就目光略沉，扫了眼雁儿后，并不停留的落回燕无双身上，“无双，到了。”
“燕雁，燕雁……”燕无双脸上无所隐藏的忧心，急叫道，“燕雁，你在哪儿？”推开关玉楼，脚步略有的踉跄往前，伸出手胡乱的捉摸，“燕雁……”
关玉楼忙一把拉住燕无双，眉头紧蹙，“小心！我扶你。”说着就将燕无双扶到雁儿和春香身旁，道，“无双，雁儿在这里。”抬起燕无双的手放向雁儿的肩头，“她没事。别担心！”
“燕雁？”燕无双本来很着急的神情刹那间安宁下来，原本搭在雁儿肩上的手微微收回，离开雁儿的肩，声音也透着些许犹豫，“燕雁，你怎么了？”燕无双一头青丝也是披散的，因为来得匆忙，急得出了汗，头发有些湿热的贴在略有滚烫的脸颊上。
雁儿回头看着燕无双，月光下那张本来冷傲的脸竟然温柔了很多，雁儿眼中的眼泪不停的流，嘴唇摩挲了好几下，终于开合出声，“大……大小姐。”
“燕雁，你怎么了？”燕无双微笑着问道。
“有鬼！”雁儿扑进燕无双怀中大哭出声，“有鬼，大小姐，有鬼，鬼要带雁儿走……雁儿不要。大小姐，救雁儿……呜呜……大小姐……”
燕无双略略顿了片刻，似乎是惊得来不及回神，一会儿手才缓缓放下，轻拍着雁儿的后背，“没事的。没人敢带你走，有我在，没人敢。”
“呜呜……”雁儿埋头在燕无双柔软的胸口，抓住燕无双的衣袖死紧，红色披风话落，燕无双只着了中衣而已。
关玉楼捡起披风，给燕无双披上，燕无双似乎毫无所觉，关玉楼也只默默无声的站起身，稍稍退后了些，目光投向窗外的桃花，月光反射，却看不清那双美目中有多少隐藏的波痕。
燕无双没多说什么话，只是轻柔的抚着雁儿的后背，雁儿一阵子嚎啕大哭，哭得嗓子有些沙哑，依旧像是小虫一般蜷曲着缩在燕无双胸口，贴着紧紧的，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安心，只是雁儿本能的那么做了。好不容易从恐惧不安中抽离，雁儿这才抽噎道，“大小姐，……是不是二小姐……燕家庄是不是真的有鬼？二小姐真的变成鬼了，她来报仇了？”
春香见雁儿似乎无事了，便松了口气，要起身，夏影扶了下春香，两人往旁边站着。
“这世上没有鬼，只有人心里才有，鬼是从人心里出来的。”燕无双轻抚着雁儿的头发，坚决道，“别胡思乱想，燕家庄没有鬼。”
“有鬼，有鬼啊！大小姐。”雁儿已经停下哭泣却还是抽动着身子，声音也跟着颤抖，“她说她等了很久，她说她很冷，她还说她很恨，她恨我是吗？是二小姐对不对？大小姐一定知道的！”雁儿像是寻求着一根浮生的稻草般急切。
“没有。”燕无双依旧柔声细语，如同夜风的柔静，却如春日的暖，浅浅的笑道，“燕家二小姐不会恨你，燕双双也不会恨你。”
“她叫了我的名字，她叫我雁儿，她不是二小姐吗？那她是谁？她问我什么不理她，问我”雁儿想了想，浑身突然僵住，“大小姐，是不是你的娘亲？她们都恨雁儿是吗？”
“我娘永远不会踏入燕家。”燕无双的语气很笃定，轻抚着雁儿脊背的手停了半晌，微微轻叹了口气，轻柔笑道，“燕雁，别乱想了！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这个世上没有鬼，只是你的幻觉。”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也……受不了
“真的有，大小姐。”雁儿急着要说服，几乎又要哭了，“真的有，她就在窗口那样飘飘的，一身白，连脸都看不到……”
“只是你的幻觉而已。应该是你睡糊涂了。”燕无双道，摸了摸雁儿的额头，“没事，好好睡一觉，明天醒了就什么都没有。”
“真的有鬼，我看到，还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雁儿急着解释道，突然愣了一下，卡住了要脱口而出的话，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燕无双。
燕无双看不见，自然无所觉，“现下是桃花开的集结，窗外就有，你闻到香味也不奇怪。”
雁儿愣愣的盯着燕无双许久，气氛突然沉闷下来，一旁的关玉楼似乎发觉有些不对劲的盯向雁儿，春香和夏影也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直直盯着燕无双，眼睛瞪大的雁儿。
“是你！”雁儿突然一掌推开燕无双，燕无双没有防备，被推得仰面倒地，差点撞上身后的椅子。“是你……”雁儿傻傻嫩嫩的呢喃，“是你……“
关玉楼眉头微蹙，上前扶起燕无双，“无双，你没事吧？”扯了扯披风给燕无双裹上，轻声道，“小心，别感染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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