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4（2 / 2）

“我很好！”燕无双微笑道，“玉楼，坐吧。”

关玉楼摇头，握紧燕无双的手，紧盯着燕无双憔悴的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地，略带疏离道，“无双，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是夫妻。”燕无双抱着关玉楼的手臂扶住他，“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说给我听。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见外。”

“那天晚上。”关玉楼深吸了口气，“是我没抓住雁儿。其实本来是可以的！只是是我那一刻自私的想，她若是不在了，或许……你就会是我的，你的心还可能向着我。”

燕无双浑身僵了一下，连手指都僵了片刻，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你可以怪我。”关玉楼表情沉重的看着燕无双无神的双眼，叹息道，“不过，我现在希望，躺着不醒的是我。”

“玉楼，我没有怪你。是我对不起你。”燕无双靠进关玉楼怀里，愧疚道，“对不起，燕无双还是负了你。没有做好你的妻子！不管是你，还是雁儿，都是我。”

“抱着你跳楼那一刻，我也想，真的就一起死了好，这样，你最后是在我怀里的。”关玉楼咽住，望着怀中的人，沉痛的闭上了眼。

“玉楼。”燕无双抓紧关玉楼后背的衣衫，将脸颊贴紧胸膛，悠然喟叹，“你没有错，是我……害了雁儿和你的都是我。”

☆、第一百五十一章 是我失败了而已

关玉楼抬起手欲抱住燕无双，却又突然僵在半空，手掌握紧成拳，缓缓垂下，眼眸缓缓睁开，深沉在眼底的情绪蔓延成悲伤，“无双，我是来跟你辞行的。”语气轻柔却清晰得落地有声。

燕无双骤然一惊，抬头望向关玉楼紧绷的脸颊，震惊后幻化为了然，“你终于决定放弃我了吗？”眼眸垂下，根本不追究关玉楼脸上的表情，因为本来就看不见。双手抽回，狠狠抓紧关玉楼的衣襟，咬牙忍住怒火后，燕无双猛然一把推开关玉楼，冷讽道，“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你也不例外。呵呵……”

关玉楼蹙紧眉头，目光紧随着燕无双，道不清的复杂，嘴唇欲要张开却又紧闭不言。

“得到了吗？你得到了我的人就满足了？还是你受够了？”燕无双双手撑着背后的红木椅，唇角微扬起几近妩媚的弧度，冷笑道，“原来你也是个肤浅的男人而已。”

“无双……”关玉楼忍不住出声，开口却不知要说什么，最终封缄不语。

燕无双转过身背对着关玉楼的方向，轻蔑自嘲道，“原本我还有自信，凡是碰了我身子的、被我伺候过的都会喜欢我这个身体，男人不例外，女人也不例外。我以为靠着这点手段，留住一个男人应该不难的！呵……看来……我终究是退步了。”

关玉楼面上表情越发阴沉，忍不住低声道，“无双，别这么说自己。”

“你走吧！现在就走！”燕无双冷漠的喝道，艳红的背影倔强得孤傲，如同寒风中的红梅。

关玉楼看着燕无双的身影许久，眼中的不舍才缓缓被压入眼眸深处，“无双，你保重。”……

燕直到柺杖和不稳的脚步声从屋内消失，无双张了张嘴，恼怒的一拂手，碰的一声将椅子掀翻在地，一字字似要咬出血来，“关—玉—楼！”

无声轻步走到燕无双身边，双手拉起燕无双死握着的被撞得淤青的手，轻轻的揉着淤血处。

燕无双紧咬着牙，分不清是气愤所致还是因为要忍住痛楚，许久后缓缓松开了手。

直到燕无双手背的淤血散开，无声才松了燕无双的手，看着燕无双冷傲孤绝的神情，忧心的摊开燕无双的手，比划了一阵子，依旧眉头轻蹙着紧紧盯着燕无双。

燕无双微微握紧了手心，“我只是不想接受失败而已。”燕无双微微苦涩的笑了笑，“是我太自信了吗？我自以为我很好的扮演了自己的角色，是我高估了关玉楼对我的执念痴迷。”

无声垂头在燕无双掌心比划，之后抬起头坚定点了下头。

“他是真心喜欢我又如何？明知如今我时日无多，他却要就这么离开？这就是他对我的感情？是怕我会死，还是觉得不值得？男人都不过如此而已。”燕无双微微摇头，嘴角泛出淡淡的笑，“够了，其实都无所谓了。是我失败了而已。燕无双是没输过，但不代表就承受不起，没有爬起来的能力。”

无声微微错愕的看着燕无双，片刻的愣神后明眸中闪过一丝彻悟，似乎明了了什么，眼中闪过惊喜，拉起燕无双的手，摊开手掌就要比划，但划了两下又突然停下。

“无声？”燕无双有些奇怪的侧脸向无声。

无声松开燕无双的手，微微笑了笑，接着又拉起燕无双的手，比划了一阵子。

燕无双微愣了愣之后轻柔的笑了，“谢谢你，无声。”燕无双扶着无声的手，悠悠的松了口气，轻笑道，“扶我去床边坐坐吧。我想陪着她。”

无声点了下头，将燕无双扶到床边坐下，燕无双又道，“无声，让我一个人和她呆会儿好吗？”

无声又是点头而已，松开燕无双的手，神情恬淡，只浅浅的微笑，也没有多余的举动，转身悄然离开，留下燕无双和昏睡的雁儿独处。

燕无双伸手摸进被子里的手，在被子下握紧，只是不轻不重的握着，沉默再沉默……屋内安静得只有呼吸的声音。好一阵子之后，燕无双松开雁儿的手，站起身后倾身向前，以自己的额贴上雁儿的额头，低声道“燕雁，你继续睡，没关系，我会处理好一切。等你醒了，你就是自由的了，所有束缚你的东西，都不会再存在了。”缓缓放低头，贴上雁儿的嘴唇，稍稍停留后分开，唇角泛开阑珊满足的微笑……“燕雁，你要的，我都不舍得不给你，知道吗？”手指轻抚过雁儿的发丝，“

关玉楼的离开对于燕家庄来说很突然，突然得很多人都反应不及，但是也很平静，燕家庄依旧是那井然有序的重复着日子。原本被认为已经差不多病重垂死的燕无双突然又神彩如常的进出打理要务，依旧是那般冷然，即便都已然知道她看不见了，也没人敢再她眼下做出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哪怕多吭气都不敢。

又过了大约十日，春暖渐渐明显，午后甚至已经有了暑热，燕无双的身子在医尺素的看顾下好似一日好过一日，燕家庄上下的气氛也渐渐安定下来。

“大小姐，大事不好……”大管家气喘喘吁吁的跑进寒香厅，还未站稳就急道，“大小姐，端王府来人了。”

“端王府？”书言从账本中抬起头，眉头微拧，脸上闪过担心的神色，但很快又回复一贯的不认真，放下账本走向大管家，轻拍了下大管家的肩，笑问道，“是端王还是二世子？是来拜访还是来找他家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