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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不成了。”无心笑道。

“你以为凭你能留住我和少爷？”芷舟轻蔑的冷哼一声，手中的铁笔画出一阵杀气。

无心翻身跃下马，手一挥，左右手各自握着一把形如弯月短刀，嘻嘻笑道，“我本来没打算动手，但看来和你比试一下也不错。”

无心和芷舟缠斗到一起，不分高下。关玉楼眼眸略沉，握着的手转身就要走，突然一声冷厉的声音喝道，“你还想带她去哪儿？”

关玉楼听到这个声音，浑身登时僵住，咻的一声，芷舟落回背对着来人的关玉楼身后，“燕无双，你居然跟来了？到现在，你还不放过雁儿？”

关玉楼僵了许久终于缓缓转过身，目光无谓的投向燕无双，看到苍白着一张脸的燕无双，丝毫没有脂粉的脸，几乎没有血色，脸上满是汗水。关玉楼蠕动了嘴唇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一抹苦笑从嘴角泛出又消失。

燕无双冷眼盯着关玉楼和他拉着的人，“关玉楼，我倒是又败在你手里一次。你带走雁儿是想做什么？”燕无双质问道，说话间，带着浓重的喘息，完全没办法隐藏虚弱的真相。

“无双……”关玉楼终于出了声，忧心的看着燕无双明显不堪重负的模样。

“关玉楼，你是报复我是吗？”燕无双怒瞪着关玉楼，“你还真是让人失望之极。你得不到我的心所以就带走雁儿，你以为你带走她，我就会喜欢你吗？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卑劣的男人！”

关玉楼微皱起眉头，垂下眼不看燕无双，自嘲道，“无双，你可以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对我真的有期望过吗？”关玉楼讽刺的笑道，“你燕庄主期望的只不过是一个对你百依百顺、可以任由你践踏的男人。不，不是男人，你只是要个奴隶。那个人不是我关玉楼也无所谓。一直以来，我付出的真心都被你践踏，你对我有过什么？你对我没有半丝真情，从来都不过是利用我喜欢你的心来达成你的目的而已，而你还连愧疚都没有……卑劣的人到底是谁，燕庄主？”关玉楼呵呵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燕无双轻摇了一下，眉头骤然紧蹙，“这些都和雁儿没关系。”说完，突然浑身一软，面朝下趴在马背上，接着滑落下马。

一旁的无心慌忙撑了一下，才让燕无双免于摔倒在地。“你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无心嘴里很轻松的玩笑，眼中有些责怪和担忧夹杂的看着燕无双气喘吁吁的模样。

关玉楼担忧得几乎要松开雁儿奔过去，但最终握紧了手又松开，脚死死的踏在原地陷入地面中，闭上眼转向别处。

“燕雁……”燕无双望向关玉楼身旁对一切都没有丝毫反应的雁儿，明明是没有正常光彩的双眼，却让人轻易看出其中满满的忧心和期许，“燕雁，我们回家好不好？燕雁……”燕无双一声声嘶哑的声音饱含着真切的呼唤道，声声欲断人肠，“燕雁……”

关玉楼侧开的脸上眉头越发紧蹙，深刻的悲痛和努力遏制着不让自己失控的强忍让整张脸都显得扭曲，脚下的深陷越发深了，握紧的拳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不会和你回去的。”芷舟道，一下子闪到雁儿身前挡住，“燕无双，你已经把她害成这样子，你还想做什么？你还要她怎么样你才能罢休？”

“燕雁……”燕无双大声叫道，“燕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再看我一次好不好，燕雁？”燕无双强撑着明显不堪的身体，盯着雁儿和关玉楼的方向，摇晃着往雁儿走来，口中喃喃道，“燕雁，我们回家好不好？回燕家庄……”

“不要。”雁儿突然出了声，虽然很低微，像是梦呓一般的模糊，但是芷舟和关玉楼都听见了那声拒绝，稍远的燕无双也听到了，三人同时惊愕了片刻，尤其以燕无双的表情最为沉痛，关玉楼脸色阴沉，只有晦暗不明，而芷舟甚至有些惊喜和开心。

关玉楼握紧雁儿的手，看向燕无双，“她已经做了选择，不会和你回去，既然你真那么爱她，就该放她自由。你的感情对她来说，不过是沉重的负担，你很清楚。你已经逼着她那么久了，还要继续逼着她吗？”关玉楼最后看了眼燕无双，冷漠的说出绝情的话，“你们之间没有缘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不会把雁儿还给你

“我和燕雁的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由不得你说了算。”燕无双怒喝道，“关玉楼，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带走雁儿，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不要以为我不会让无命楼的人杀了你！我不动你，只是因为你没资格让我动你。”

关玉楼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但很快恢复成冷漠，接着竟然便问蔑笑，勾唇道，“怎么会和我没关系？燕庄主你难道忘了？你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把雁儿交给我，让我照顾她吗？现在我只是按照你的安排来做，从我带她离开那一刻开始，她就是我的人了。她说了她不要和你回去，那么她就是选择了我，你才上和雁儿、我无关的人。空幽谷不欢迎外人，燕庄主请回，否则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燕无双揽过雁儿的肩头，低头柔声问道，“雁儿，你不想回燕家庄去，是吗？”

“是！”雁儿的回答比上一次出声还要清楚，整个人还是那般没有丝毫神识，徒留空壳般，喃喃细语，“不要！”只是袖子下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眼中那细微的波动如有泪光没有被关玉楼以外的任何人看见。关玉楼握紧雁儿的手，微微笑了笑，温柔似夏日凉风，赞赏道，“雁儿真是乖！放心吧，以后你会过得比在燕家庄好，没有人会限制你的自由。”

芷舟瞪大眼睛看着关玉楼对雁儿那似乎暧昧亲密举动。“少爷？”似乎完全没有弄清状况，张着嘴像是要问什么，却偏偏问不出要问的话来。

燕无双也错愕了半晌，仿佛陡然醒悟，面色登时冰冷如寒霜，大声喝道“关玉楼，你对燕雁做了什么？负了你的人是我，和燕雁没有任何关系。”

“无双，你很清楚，雁儿是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她想离开燕家庄，是你一直用你的自私的爱困着她。你明知道你没办法让她幸福却还是要将她强留在你身边，她身上那些痛苦都是你带给她的。而且……我能带走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关玉楼的语气很平淡，但那些话却具有十足的杀伤力。“她要逃开你，因为你对她来说太可怕。”关玉楼扶着雁儿，要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燕无双微微颤了一下，脸上越发苍白得不似人色，显然被关玉楼无情揭露的事实所刺伤，强撑着倔强和自尊死咬着嘴唇，突然沉声道，“杀了他，杀了关玉楼！我要他死！”燕无双最后一句用尽力气的怒吼如同爆裂，震得树叶哗啦作响。

关玉楼被燕无双绝情的话震住，抬起的脚僵硬的落地，浑身僵硬，似乎不敢相信的大睁着眼看向前方，嘴唇艰难蠕动了几下没有出声，喉结微微颤抖，只有抽吸的声音清楚得骇人。

燕无双抬手指着关玉楼的后背，双眼嗜血，狠狠的道，“既然你敢这么做，那我就成全你。”

一阵狂风果然刮来，杀气卷着树叶沙沙的声音，直逼着关玉楼而来。

“少爷，小心！”芷舟大叫道，慌忙飞到关玉楼以手中铁笔抵挡那如同雷霆千钧的刀势，一柄大刀碰的一声砍在芷舟的铁笔上，直压下来，力道之强震得芷舟单膝跪在了地上。

芷舟盯着持刀的人，一身黑衣和蒙面黑头巾将健硕的身形完全裹紧，头发和脸也都被隐藏，却只有一双冷如刀锋的双眼逼得人恐惧。芷舟强强咬牙，强撑着明显不能低档的腕力，嘴角咬出了血丝。

关玉楼回过身，一见芷舟完全劣势的状况，立刻抽剑以巧力挑开那把大刀。黑衣人的刀被弹开，后退了两步，只是盯着关玉楼，默然无声，强烈如那把被他握在手中的刀一般的冷傲气息逼着周围的一切都寂静了下来，仿佛周围只有没有丝毫生机的死。

关玉楼问以铁笔撑地，半跪着唾了口血水的芷舟，关切道“芷舟，伤得重吗？”

“没事。”芷舟冷哼道，再唾了口血水，站起身，“只不过是自己咬破了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