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雁……”燕无双惊喜道，“燕雁……”伸手从刀魂手中接过雁儿。毫无只觉得雁儿软软的倒在燕无双怀中，燕无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苍白了片刻后变得恐慌，叫道，“燕雁？燕雁……”燕无双摸上雁儿的脉搏，还有轻微的跳动，再摸上鼻翼也还有呼吸，只是微弱得很不寻常，燕无双轻拍了拍雁儿的脸颊，“燕雁，燕雁……”怀中的雁儿依旧软软的瘫倒着，没有丝毫回应，“她怎么了？”燕无双厉声问道。
“受了点伤。”刀魂无足轻重的回道，目光甚至没有看向燕无双那边，只是盯着还坐在水中的芷舟。
“谁伤了她？”燕无双厉声问道，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多了些许生气。
刀魂张开嘴正要回话，“是你。”芷舟撑着身子，大声笑道，“是你害少爷掉落断愁瀑布，是你害雁儿受伤。所有的都是因为你。燕无双，你才是凶手，是罪魁祸首。”
燕无双无神的双眼望向芷舟的方向，脸色略微苍白了几分，神情显出一丝黯然，“玉楼的死……”
“闭嘴！”芷舟打断燕无双的话，大声喝骂道，“燕无双，你这个蛇蝎女人，你根本没资格提少爷的名字。”因为激动和愤恨，芷舟吐了口血，周围的水都带着血红，芷舟恨恨的瞪着燕无双，继续骂道，“少爷死了，都为了救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毒妇！少爷根本不值得，都不值得。燕无双，你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不值得少爷喜欢，不值得任何人对你好，少爷和雁儿都不值得。是你害了少爷，还害了雁儿，他们的痛苦和所受的一切都你带给他们的。”芷舟脸色越发苍白，依然毫无血色，却强撑着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血一口一口的从口中冒出，带着怒火和仇恨厌恶盯着燕无双，冷声斥责道，“燕无双，你根本不是人。少爷为了你是你的夫婿，你提起他的死竟然能那么平静。”
燕无双没有回避芷舟的责骂，无情冷语道“玉楼的死是他自找的！我对不起他的只有……负了他的情而已。”
“哈哈……自找？对不起的只有负情？”芷舟抓住自己的胸口大笑，笑得一口口的吐血，却还是不停的笑，“燕无双，你连对少爷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对，少爷是自找的，爱上你这个了冷血魔鬼的人都是自找的。他们都该死！”恨恨的瞪着燕无双怀中的雁儿。
燕无双微微颤抖了一下，面上掠过一丝阴影，双臂抱紧雁儿，声音却极为平静，“很快，我就会去下面找他了。”
芷舟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冷哼道，“你还有脸去找少爷？我不会再让你靠近少爷。燕无双，你这样的人只能下十八层地狱，该永生永世受苦，不得超生！”
“呵……”燕无双倏尔笑出声来，“地狱？我燕无双做了就不怕什么地狱。”
“那么你会怕什么？”芷舟怒火燃烧的双眸瞪着燕无双，“少爷说过你最在乎雁儿，所以我会杀了她让你痛苦，这样就是给少爷报仇。与其让雁儿在你手上被你折磨，不如我杀了她，给少爷报仇，也让你痛苦一生！”芷舟话未完便突然手一挥，不知从何处拿出的十数枚暗器如同咻咻的飞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果真是绝情的人
刀魂身形一闪挡在了燕无双和雁儿身前，挥刀如流光，弹开了所有暗器。
芷舟本就失血过多，加上刚刚最后那一次用了力，身体不支，往水中倒下去，突然一抹褐色挡在前方，拉住了芷舟的剑。
“这个小子身手和个性都不辍，是个做杀手的料。”褐衣男子回头赞叹，双眼明明冰冷脸上却是笑得灿烂，嘴角微扬道，“无影，不如你就送给我，我就不再问你收余下的那部分报酬。”
燕无双瞥了眼男人的方向，“无命楼现在很缺人手？”轻哼一声，燕无双冷然道，“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我燕无双做事，向来是不留后患。”
“不过你还需要担心他报仇吗？反正你都快死了，还怕什么？”无命轻笑道，“不管是你还是燕家庄，很快就会不存在于世上，还有谁能找你报仇？”
燕无双闭上眼沉默了片刻，面上还是让人猜不透的平静，“无命，打得过我的人，人你就可以带走。无命楼属于江湖，生意上的规矩到你这儿不合适，我们就用江湖人的方式解决。”燕无双抱着雁儿顺着水流往上游走。
“这个主意不错，我对你这个随从的身手还真的很感兴趣。”无命瞅了眼刀魂，将芷舟交给无心，缓步走到刀魂眼前，“如何，兄台，你家主子的意思，你应该不能违背吧？” 微狭的眼中跃动着某种仿若亟不可待的狂热。
刀魂看了眼无命，目光依旧稳重无波的冷傲，微微顿了一下，突然开口道，“主子！”接着身形瞬间一闪就到了无命身后。
无命转过身正要说什么却见刀魂一把扶住燕无双的腰际，声音略有急躁，“主子！你的病发了……我马上带你去找医大夫！”
燕无双痛苦的紧闭着双眼，鲜血从鼻孔、眼角、嘴角等处溢出，额头布满了细汗，嘴唇微微抽动，虚弱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刀魂……”
“主子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可以到的。”刀魂想拉开燕无双怀中的雁儿，燕无双却紧紧的抱着雁儿不放。
“不要……”燕无双急道，“不要让她离开我！不要……”
刀魂犹豫了片刻才郑重的点了下头，“是，主子，不用担心，雁儿姑娘不会离开你的。”
“好。”燕无双终于松了口气，晕了过去。
“主子！”刀魂眉头蹙紧，正要分开燕无双和她紧抱着的雁儿，突然两个人影出现，黑发素衣的身影立刻飞奔过来。
“医大夫，主子的病又发了。”刀魂沉着的声音好似还那般平静，却还是隐隐有焦虑的波动。
“无双！”医尺素握紧燕无双的手，把完脉后声音微哑，“我们先离开这儿！“
一夜风雨，不觉春花落尽，残红遍地落污泥，晨曦的清风穿过窗门，轻撩纱帘，一袭素衣的女子轻步走向床帏。
“无双……”轻柔得似怕惊动了春风的声音如平湖中的碧波一般漾开。
纱帐内安静躺着的人睁开一双如秋水深湖的水眸，清明得显然早就醒着，苍白的脸上无甚表情，嘴唇微动，“医尺素，你居然还是跟来了。”
“你是我最重要的药人。”医尺素伸出一只手撩开纱帐，“无双，听说关玉楼死了……”
“是。”燕无双哂笑，眉头微颦，“是个愚蠢得让我忘不了的男人。”
“他有封信让人托给你的，丫鬟在你们的房间里发现的。”医尺素从袖中取出一封卷着的信来，勾唇笑道，“他走了之后，你再也没回过你们的房间是吗？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比你想象的了解你的性子。”医尺素眼笑如月牙，眼中的情绪却是晦暗，瞅了眼燕无双，顿了一下才又道，“他很爱你，至少他的举动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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