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华佗看了眼医尺素一眼，“让她休养几天，再看吧！”说完就绕过医尺素离开。
“喂，老妖怪！”医尺素转身叫道，只瞧着毒华佗的身影快步进了左边的屋子，不似以往的平缓，竟然有些急促，医尺素莫名动怒，嘲讽道，“你走那么急干什么？急着找你娘吃奶啊！”
雁儿匆忙走来，“医姐姐，大小姐没事了是吗？毒大哥怎么说？”雁儿急着一股脑儿的问出口，“医姐姐，我可以去看大小姐吗？”
医尺素瞪了眼雁儿，“那个老妖怪跑那么快，好像怕人追问似地。哪知道他有没有治好无双！”医尺素忿忿的哼了一声，再一看，雁儿已经不见了人影，“喂，小雁儿。”
“大小姐……大小姐……”雁儿望着床上依旧躺着的人，眼中又模糊了起来。之前问完了医尺素那些话，雁儿却也没耐住等医尺素的回答，便冲进了屋子，扑倒在床边。
床上躺着的人丝毫没有回应，就那么静静的，不那么冷了，安静得那么温柔，可是雁儿却突然觉得没办法喜欢，心底好难受好难受。雁儿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喃喃道，“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你好了是吗？大小姐……你跟雁儿说话好不好？”
“雁儿丫头，你这么叫她也不会醒的。”医尺素先探手伸出三指按住燕无双的脉搏，接着顺势坐在床边，眉头慢慢的拧起。
“医姐姐……”雁儿望向医尺素，见着医尺素的神情，大声道，“大小姐没事了是吗？她没事了。医姐姐……”
“她没事了。”医尺素收回手，脸上满是疑惑，“就算老妖怪再厉害，也不可能……”
“医姐姐？”雁儿实在看不透医尺素脸上的神情和喃喃自语，“医姐姐，大小姐真的没事了吗？”
“暂时没事。”医尺素瞅了眼燕无双，“那个老妖怪还真有两下！居然还藏了一手！哼……”医尺素说完面有忿忿的站起身，“我去找老妖怪，探讨下无双的病情。”
雁儿微微点了点头，也不是听得很清楚，心和眼都紧紧的锁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医尺素多瞅了一眼雁儿，“我不会让人来吵无双的。”医尺素微微笑了一下，似乎稍稍放心了些，这才急匆匆的离去。
“大小姐……”雁儿跪在床边，一次次轻声呢喃，“大小姐，雁儿在这儿……大小姐……”雁儿终究不懂心底为什么这么难过，以前娘死的时候太突然所以感觉不到害怕，现在却好害怕好害怕，若是有一天大小姐不在了，雁儿……雁儿怎么办？雁儿还能活吗？大小姐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大小姐那么厉害，不会死，一定不会……雁儿心头这么告诉自己，却还是越想越难过，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雁儿趴在床头低声啜泣……
“燕雁……别哭。”
“大小姐……”雁儿泪眼朦胧的抬起脸，看到一直微颤的手往自己伸来。雁儿往前伸头，将脸松了过去，贴上那只微凉的手。
“燕雁，别哭。”燕无双轻柔的擦拭雁儿满是泪水的脸颊，“燕雁，我一生都不想看到你哭。我只要你开心的幸福的活着，我希望听到你笑。”
“大小姐，雁儿不哭。大小姐好好的，雁儿不哭。”雁儿垂头在自己肩头擦拭眼泪，“大小姐……雁儿笑给你听……呵呵……”雁儿扯着嘴唇强颜欢笑，但是看着燕无双在自己眼前，听着她说话，雁儿是真的高兴，可是高兴的时候又好害怕，好害怕这样的日子不能长久……“大小姐，雁儿想陪着大小姐一辈子，雁儿要大小姐一直好好的。雁儿不要大小姐病，雁儿更不要大小姐死。大小姐，大姑爷说大小姐为了雁儿要死，可是雁儿不要大小姐死。”
“燕雁，死不可怕，每个人都要死。不同的是，有些人死得无怨无悔，有些人却死得不甘。”燕无双抬起头，雁儿再把脸送上去，燕无双就那么贴上雁儿的脸颊，“燕雁，我一生到现在，做了很多坏事，我知道你怕我，我不是个好人，但我不后悔，即便我现在死了，死后我要下地狱，我也不怕，也是无悔。只是，我有遗憾！我遗憾我不是男人，不能娶你为妻，每日疼你怜你。我遗憾我不能顾着你，遗憾我比你早生，却不能比你晚死，才可看着您一生一世无忧无虑……”
“大小姐……”雁儿忍不住啜泣出声，又慌忙忍住，装出笑的模样……
“我的遗憾很多……不止你，还有娘和双双，还有其余的，琴心、剑魄、书言、刀魂……甚至医尺素……燕无双的遗憾很多……但现在我只有一个可以完成弥补的遗憾，燕雁，你帮我实现，好吗？”
“好！大小姐说的，雁儿都会帮大小姐。”雁儿坚定的说道，“大小姐，雁儿一定会完成的。”
燕无双微微笑了笑，“嫁给我。”
“大小姐！”雁儿只为这简单的三个字便被震住，其实明明听过很多次很多次，可只有这次才那么真切，那么深刻的感受到，深刻的感受到她的认真，还有自己的遗憾……“大小姐，雁儿已经是王爷的人了。雁儿就算可以装着和大小姐是夫妻，但都是假的，雁儿和大小姐怎么想是真的，也是假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雁儿错了
“就算是假装好吗？就这样再继续下去。”燕无双轻声道，眼眸依旧紧闭着，眉头却深锁着，“也不是要做些什么，你就陪我演场戏，好吗？既然演了，我们就彻底些，好吗？燕雁。”
“大小姐,雁儿是喜欢大小姐，雁儿不知道和大小姐的不一样，但是大小姐说的……”雁儿望着燕无双，大眼中盈满微疼的泪光，轻柔的点了头，“大小姐……雁儿愿意！”雁儿想爬起身，已经麻了的腿软了下，横倒压向床上。
“燕雁……”燕无双眉头微拧，“你受伤了？你身上有血腥味。”燕无双抚上雁儿的头，片刻后道，“发里有泥土。”燕无双擒住雁儿的手臂，“燕雁，你摔伤了？”
“嗯。”雁儿点头，“大小姐，是雁儿笨。雁儿没事的，只是擦破皮而已。”雁儿着急的解释。
“是吗？”燕无双微松了口气，握住雁儿的手。
“啊——”雁儿皱着小脸惊叫，眼泪不争气的偷跑出来。
燕无双脸色一白，“你的手。”
“大小姐，我没事。”雁儿逞强的咬着嘴唇，痛得微微颤动。
“来人！”燕无双大声喝道，“医尺素，给我进来！咳咳……”燕无双一激动，喉间一堵，引得咳嗽连连，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绯红甚至发紫，佝偻着身躯。
“大小姐，雁儿没事。”雁儿慌忙爬上床，颤动着手软弱无力的抚摸燕无双的胸口，“大小姐，别急，雁儿没事的。”雁儿见手似乎无力，燕无双没有丝毫起色，就躺□，用脑袋微微蹭着燕无双的胸口，想帮燕无双顺口气，“大小姐，雁儿没事，没事的……”
“我没事，雁儿。”燕无双深吸了几口气，咳嗽稍停，只是呼吸有些急促不平。
“大小姐……大小姐……”雁儿在燕无双胸口，眼泪早已湿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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