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刀魂和丑丫头进了屋,就见床上的两人像是两尾相濡以沫的鱼儿,又如被冰冻的雪山中两只依偎取暖的鸟儿。
刀魂走到床边,眉头拧着,两眼也是棱光,忍了忍什么才微微松开眉,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去把医尺素叫来!”燕无双到,“马上叫过来!不管她在做什么!”
“是!”刀魂应了声便转身离去。
丑丫头瞅着刀魂的背影出了屋,再将视线落回床上,“雁儿姑娘,燕姑娘……”
“你……出去!”燕无双冷声道,“我不想看到你,尤其在雁儿眼前。”
“大小姐?”雁儿觉得有些奇怪,而且对丑丫头的印象并不坏,“大小姐,丑姐姐是好人。你别这样。丑姐姐是做错什么,让大小姐不喜欢吗?”
“燕姑娘……”丑丫头语气微有黯然,明眸也随着暗淡了不少,微微低垂着,“我……真的……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吗?”
“住口!”燕无双喝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丑丫头微微的抿住了黑纱,低低的应了一声,“好。”之后默默的转身离去,正好与进门的医尺素和刀魂擦肩。
医尺素完全没看到丑丫头一般的疾步冲向床,丑丫头几乎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而已,抬头看向高大的黑影,也只捕捉到一个残像,“刀……大哥。”丑丫头哽咽了一下,快步出了门去。
“无双,你醒了。”医尺素见燕无双清醒着,自是惊喜不已。
“帮我看看雁儿的手。”燕无双简洁的说明了用意。
“先看大小姐,刚刚大小姐咳得很厉害,脸都发红了。”雁儿道。
“燕雁,闭嘴!”燕无双沉声道。
“说,大小姐。“雁儿慌忙闭上嘴,不敢说话,像是被惊到的小兔子,缩起小脑袋。燕无双将下颚温柔压在雁儿的头顶,道,“医尺素,看她的手。”
“哦。”医尺素讷讷的点头,将雁儿的右手往外微抬出,便于观察。
嗯……”雁儿立刻痛得脸上冒出汗水,但怕燕无双担心所以死咬住牙,咯吱咯吱的磨出声音,这才似乎勉强忍住哭叫出声,身子却因为痛而明显的颤抖着。
“我说……”医尺素瞅着雁儿的手臂明显的乌青肿块和血迹,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唉!你们真是不让人省心。”医尺素瞅了眼雁儿,“你怎么弄伤的?都脱臼了都不知道。”说着摁了一下雁儿错位的那一处。
“啊……”雁儿痛得叫出声,“疼!”
“医尺素!”燕无双面色微冷,“我只要你治她,你废话什么?”
医尺素瞅着燕无双的冷脸,反而娇媚一笑,“无双,你知道的,我向来是明算账。你是最清楚我的规矩。”
“你要的我都给你。”燕无双沉声道,“别再废话!快点治好雁儿的手。”
“好好好!”医尺素一个劲的点头,瞅了眼雁儿的手臂,“要接骨很简单,不过……也很痛!”
雁儿微微有些怕,突然燕无双从身后抱住,雁儿还来不及脸红,嘴就突然被燕无双的手掌封住,“唔唔……”雁儿还不明所以,想问却出不了声。
“你确定?”医尺素问道,似乎有些哀惋和叹息,嘴角那一抹上扬的弧度却又像是笑着。
“动手!”燕无双喝令到,“别再啰嗦!这么婆婆妈妈的还真不像无心神医!”
医尺素嘴角两边同时上扬,握住雁儿的手掌,“我会准备玉肤膏给你的,那么好的手,留了疤可不好!我可不喜欢有瑕疵的残缺品。”
燕无双白了一眼,并不说话,雁儿傻傻的,却似乎有些明白,快要找到答案了。瞬间却只听得咔擦一声,登时痛得忘了想下去,张开的嘴本能的闭上,牙齿也就自然得如本能反应的咬了下去。
“嗯!”燕无双皱着眉头,闭上了眼,忍受着手掌被雁儿咬得鲜血直冒,从雁儿的嘴角滑落下来。
“主子!?”刀魂那双总是深幽藏着冷光的眼眸越发冷沉。
医尺素摸了摸雁儿的手肘关节,确认无恙后才放下雁儿的手臂,拍拍手,瞥着燕无双到,“挺好的,休养个十来日就没事了。”
雁儿只是关节被接回原味的瞬间痛得无法克制,差点晕厥过去,那一痛之后就不痛了,感觉缓了过来,口中的血腥味让雁儿觉得难受,雁儿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压抑在眼角的眼泪滚了下来,送开了嘴,“大小姐……”
燕无双用左手摸摸雁儿的头,“没事的!”收回自己血肉模糊的手,伸向外边,“刀魂,给我包扎好!干净利索些。”
刀魂那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反应过来到,“是,主子!”说完往外走去。
“为什么不是叫我,我才是大夫,还是神医。”医尺素急道。
雁儿盯着燕无双鲜血染红了的手,低泣到,“大小姐,雁儿……对不起,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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