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逝于扬州之途,按照她生前的遗愿,后事很是简单。
然而京中到底是他们的家乡,此次回京,沈召南便带了她的骨殖和牌位,必要迁入家中祖坟才是。
烟波,也是这样希望的吧。毕竟京中再是纷扰,终究有着他们一生难忘的记忆,叶落归根。
他只想带她回家。
这神色微微怅惘,秦焕然心知肚明。
他不由暗叹一声,太重情义的人,总不免比旁人,多些憾恨。
这样想着,他却是不忍,亦不愿。
秦焕然忽的脚步一顿,扬眉道:“我便是跟定了你又如何?横竖你是甩不脱我的了,不如老实让我跟着。”
他说这话时,只盯了沈召南的眼看,眸光深处流转出温柔眷恋的光来。
“早知如此,方才就应坐车回去了,”
沈召南知他一番心意,眉目略弯,愈发温润,“渡口离家不算近,只怕是要走一阵子了。好在这一路有秦大人陪着,沈某也不至于无聊就是。”
音色清朗温和,半是戏谑,半是认真。
语中自有深意,只为有心人。
秦焕然眼中一抹极亮的神采掠过,靠近了些,笑道:“放心,路再长,还有我陪着呢,你不冤枉。”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园。
秦焕然手执银壶,回身看去,沈召南靠在床头,拥被而坐,手中一卷书慢慢看着,神色甚是闲慵。
心中忽然莫名觉得满足。
外放一年多,他总算是,离了扬州。
两地相思的苦闷,便也离了他们。
秦焕然眼底笑意流泻出来,他径自走到床边,伸手取了沈召南的书扔到一边,自己也脱了鞋,坐到了床上。
沈召南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焕然,你这是做什么?”
“叫你理会我一阵。”秦焕然斜睨他一眼,“那书会比我有趣不成?你沐浴完就捧着这书看,我很无聊。”
沈召南微微侧了脸,调侃道:“你脸上也没字,也没演义故事,有什么地方有趣呢?”
“至少书中的英雄不会陪你喝酒,我却可以。”
秦焕然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坐近了些,一边笑道,一边取了一只影青瓷的酒盏来,倒了满满一杯的陈酿。
那杯纹清白淡雅,杯面明澈丽洁,望之温润如玉,映着碧盈盈的酒液,说不出的雅致好看。
沈召南欣赏了片刻,不由点头笑道:“你倒是会挑。”
说罢便要伸手接过酒杯,秦焕然却摇摇头,将酒杯拿开了一些,眼中一抹狡黠的笑意。
沈召南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焕然,别闹了。”
秦焕然挑眉道:“谁与你闹了,杯子只有一个,你拿了我用什么。”他不管沈召南啼笑皆非的神情,径自将酒杯挨到他的唇边,眉眼染透笑意:“快喝,这是最好的玉堂春,别处可没有,今日便宜你啦。”
知他故意嬉闹,沈召南也不欲与他多做稚气的争执,只好微微低头,饮下这杯玉堂春。
哪知他喝到一半,秦焕然立时便抽回了酒杯,就着这半杯残酒,一饮而尽。
饶是两心相悦,体谅他相思刻骨,沈召南也不由为这放浪形骸的举动而赧颜,轻声喝道:“秦焕然,你好无赖!”
秦焕然心情甚好地瞧着他脸上薄薄的嫣然色泽,促狭道:“果然是好酒,滋味难得。不过沈大哥,这酒很烈么?瞧你脸色都红了呢。”
“秦焕然,你很无聊是么?”
沈召南这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话音未落,他直接伸脚踹了过去,力道不轻,踹得秦焕然微微苦了脸。
“玩笑话么,沈大哥何必生焕然的气呢?”
秦焕然又倒了一杯,凑到沈召南的唇边。白衣人眼底满满的笑意,英俊面孔上无辜的神色,语调略带撒娇,看的人爱也不是,气也不是。
分明方才还是一副恶作剧的模样,转眼又是无辜乖巧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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