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怕,他得罪了我们的 花老板,”李哥重重地说出那三个字,收起一脸的错愕直视过来,“我们只不过替涵水给他一点教训而已。”
“教训,是麽?”缈音冷冷瞟了一眼花涵水,“那想必你们也有了承担後果的觉悟了?”
“嗯?你们怎麽都在这里?这麽热闹。”这,竟是王爷的声音。
我看了过去,只见王爷笑著走了过来,後面跟著两个侍卫。
然後,他的目光落到了浑身尽湿衣衫散乱的我身上,脸上的表情没变,但那眼色却陡然一沈,阴冷的让我不由得再打了寒颤。
“发生了什麽事吗?”王爷继续笑道,瞟了眼脸上红印未消的两个人。
李哥在地上蓦的跪直了身子正欲说什麽,花涵水在後面一声咳嗽,几步走了过来,一弯腰道,“回王爷,没有什麽大事,只是他,”他看了看缈音怀中的我,“不小心撞了我,结果自己还跌到了地上,弄湿了一身……一点小小的误会而已。”
“喔?是麽?还果然是小事,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别淋湿了衣服。”
“是,王爷。”花涵水忙带了那几个人向王爷一躬腰,转身走了。
“缈音,”待他们走远後,王爷收起笑容,道,“以後遇到了这种事,自己处理也好,告我一声也好,只是……扇他们两巴掌干什麽?别脏了你的手。”
“是,王爷。”
“真是好大的胆子,”王爷看了看那几个走远的身影,举著伞走了过来,用袖子轻轻拭干我脸上的水,再次瞅了一眼我散开的衣服,一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然後他将伞递给了缈音,道,“缈音,你带他回去吧,别让他受寒了,余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是,王爷。”
待王爷狠狠一甩手步入雨中转身离去,缈音扶了我的肩带我回了泫院。
“嫣云。” 缈音冷著声音将还在偏屋里睡觉的嫣云叫起,“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这样了。”
“是,奴婢知错了,林管事。”那屋里紧接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不一会儿便看见头发仍有些松散的嫣云快步出门叫人准备热水去了。
“唉,”缈音回到我的房间,一边用棉巾拭著我的头发,一边道,“她是王爷指定的,只要不太出格……再说,我也不放心换别人来。”
其实,嫣云已经很好了。
记得王爷对我说过的话,想来她过去也应该是个很乖巧也很得主子欢心的丫鬟吧,而且她先前那个主子柳妃,听说在这府中的地位是极高的,现在她被莫名其妙的遣到这里来,再没有了以前仆从主贵的优势,照顾的还是我这样的丑人,这样不知为何的存在……买给人当奴仆的他们所盼的,也不过一天能凭了主子的尊贵和恩宠可以尽早得一个好的归宿,而现在被一下弃入这种再不会有出头之日的角落,她心中难免会怨恨。但,虽然她怨恨,可从来没有真的欺负过我,而且,我过得比以前已是不知道好了多少……
我一笑,抬起手来,抚上缈音也已经全湿了的头发。
“我没事的。”缈音道,握住我的手,盯著我一笑,脸上竟显过一抹微红。
外面仍旧雨声淋漓,想起王爷离去的背影,花涵水他们会怎样呢?我有些出神的捏著缈音的衣袖。
“在想花涵水他们麽?”缈音道。
“别想了。其实,若只是……可惜,竟碰到了王爷。王爷是何等的人物,竟然有外人敢在他府中不声不响地欺负他府上的人。原本,这花涵水也还算可怜。从小被买到戏园,做他们这一行的本就不容易,永远翻不了身的贱业,比起我们这些做人奴仆的还要差些,我们至少还有些盼头,”缈音微低下头去叹了口气,松开我坐到一旁,自嘲地笑了笑,又接著道,“他们却……再加上他又还长得好,一年多前听说他好像是遇到了兵部尚书的儿子刘欲安,便想托付终身安定下来,结果兵部尚书刘大人却是一个极正统的人,也是少有几个敢对王爷不屑的人,因此为著他儿子这事,王爷也没有少嘲讽过刘大人,听说还是头一次把刘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哑口无言,这当然是别话了。不过花涵水至此以後也只能全靠自己。这次王爷把他留下来,想必也只是想耍弄一下他素来就瞧不起的刘欲安,但,耍弄归耍弄,王爷却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只要他腻了,花涵水也就可以解脱了。结果,他们却,他们竟然对你那样做,所以,弄成这样,也是活该。”
我在心中叹了一声,轻握上缈音捏紧的拳头。
‘心似缱,若能如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戏中人尚且无法这般由人恋、随人愿,又何况是戏外的我们呢?
奢求的太多,责怪的太多,又能如何?不属於自己的,终就不属於自己。
两天之後的清晨,那个戏班就拖了各类杂物从这後园搬了出去,我站在门边远远望著他们离去时那一长对隐约的身影,四周冷清清的,似乎只有北风吹过的声音。
“赖了这麽久,他们总算是走了。”一日正午,我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在院中散坐了几个人正在和鄢云品著小点,一边晒著太阳一边闲聊。
“是啊,一天到晚嗯嗯啊啊、敲锣打鼓的,烦也都烦死人了。”
“就是。更渗人的是,他们也不掂量著自个儿什麽下贱身份,一个个还在这院中妄想充起主子来了。一想起那天我就气,竟然想指使到我头上来了。”
“喔,到底是怎麽回事?”众人起了些兴趣。
那个在涟玉房中侍候的丫环摆了摆手,“嗯,也没什麽大事。只不过,你们想啊,我是王府的人,再怎麽的就算有天我被涟哥儿看不惯撵出去,被王府赶到大街上讨饭,也轮不到他们来使唤我啊,他们什麽人,哼。”
“瞧逸姐姐说的,”鄢云笑道,“涟哥儿除了发发小脾气,平日里宠你还来不及,还能把你撵到大街上?只怕等哪天涟哥儿想出府,要你跟他走你还不跟呢。”
“说得就是这,你这麽个涟哥儿都舍不得大使唤的人,那群唱戏的竟然这麽不长眼,到你头上作威作福起来了。”
另一个年纪看长穿著也好的妇人冷哼了一声,道,“那群人,就仗著那个叫什麽花来著的,硬摸上了王爷的床,眼睛就不知道长什麽地方了,也不瞅瞅自个儿,不过是生来一辈子被人骑的,跟那些妓女一个贱相,不,是连妓女都不如。”
涟玉房中的那个丫环稍稍变了变脸色,随即又冷冷一笑将眼光转向别处。
另一个丫环笑著道,“李奶奶说的可不是?李奶奶什麽身份地位?那可是从小把王爷喂大看大的阿,在府中除了王奶奶,您老的面子,就连宫中的贵妃娘娘也是要给三分的,那群家夥说是不长眼都太抬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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