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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僵局

Lilly刹住车，看向车窗外，Joy住处的窗子还透着光，Lilly又是片刻的失神。收回目光，Lilly下车回到家，看见Marina在沙发上睡着，或许只有这个时候Lilly才能平和地对着她超过一分钟吧。

只是，没过多久Lilly便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了。似乎是，太过安静了，连Marina熟睡的时候微微的鼾声都没有。Lilly突然僵住了身体，迟疑地走到沙发边，艰难地探出手，冰凉地手指僵硬地举在Marina的唇上，直到很久之后Lilly才确定，确实没有半点鼻息……

Lilly跌坐在沙发上，一切都好像是慢镜头，她将手搭在Marina的额头，不只是冰凉，仿佛在触碰大理石，失去了任何的生命感。

死亡，是Lilly每天应对的，为什么偏偏这次，血液充斥在大脑，叫嚣拍打着耳膜，眼皮，头骨。世界消退，Lilly只能感受到太阳穴搏动着，和着心跳，一下一下。很久很久，Lilly才又感知到周围安静的世界，凌乱的茶几，蒙了一层薄灰的落地灯，被窗帘掩住的世界，锁起的门，和……沉然的Marina。像是一个空洞，正在一点一点扩张，Lilly觉得自己也一点一点被吞噬着。木然，Lilly拨打911，声音空洞地不像自己的。

等一切又回归平静，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Lilly又坐在沙发上。好像，一切都跟三个小时前没什么两样，茶几还是乱乱的，灯上还是那层灰，拉上的窗帘，关着的门，沙发……沙发……

Lilly抚上早已冷却的沙发，一切好像又回到了Marina搬来之前，可是沙发边的空酒瓶，掉在地上的童话书，不正说明着她是来过的么？她从来没想过期盼过她的到来，母女的亲密，早就在失望中消失殆尽了吧，可是，毕竟是母女啊……这种特殊的纽带，让她成为自己生命里特殊的存在，不管之前是怎样极力否认，这份血缘关系注定，Lilly是逃不开的。好吧，那就不逃了，把她接到身边，毕竟，她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一切，不过是希望，在她最后的一段，能有人陪着。他们说，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9点到11点。那个时候自己，还在查案吧。没想到，恰恰是生命最后最后的一程，她还是一个人走了。

这是怎样的讽刺啊！Lilly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说，以前她欠自己太多，那么，这一次，是不是就一次还清了呢？那是不是说，什么都两清了呢？突然，Lilly觉得很冷，抱起膝，抱紧，脑袋搁在膝头上，任由思绪漂浪。

不知道多久，Joy出现在门口，“门没锁……”

Lilly仍然坐在那不动，没有抬头看Joy一眼，没有说什么。

Joy走到Lilly身边，坐在茶几上，艰难地开口，“刚刚的急救车……我都看见了……请节哀。”

Lilly声音带着点颤抖，像是在质问什么，“当时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她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如果，如果她打电话给我的，我一定会赶回来的，那样她就不会孤独地死去了！”Lilly看向Joy，“她怎么就没打呢？那样她就不会一个人死掉了……”

Joy锁着眉看着Lilly，轻轻地说，“或许那个时候……Marina……已经不行了……又或许，她是在睡着的时候就已经……”Joy不自觉地伸手想握住Lilly的手，她却反射似地避开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Joy叹了口气，移开视线，突然看到地上的童话书，她走过去捡起来，在Lilly身边坐下，见她没什么反应，便翻开书，轻轻地读了起来。

Lilly催眠似地听着，什么都没想，任由那个声音在大脑里回响，直到意识到已经没有声音了。瞬间，她有些恍惚，抬起头看向Joy，发现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怜爱，心疼，还有掩不住的爱意。这样的注视让Lilly感受到今晚以来第一丝的暖意，一点一点，缓解着身体的僵硬。她松开抱膝的右手去牵住Joy的领口，一点一点用力攥紧。她能感受到Joy肌肤散发出来的阵阵温热，让她想起了她温热的吻，便凑了过去，贴上了Joy的唇。

猛然一惊之后，Joy开始回应，温和地吻着她。Joy的左手托着Lilly的后背，轻轻地抚慰着，右手攀上Lilly的脖颈，拇指在她的耳后来回摩挲着。她知道，Lilly对她并没有到爱的程度，只是现在的她需要一些温暖，一些慰藉。她不想去想Lilly会不会后悔，或者自己会不会后悔，她只知道这样脆弱的Lilly让她心疼到窒息，她愿意做任何事去减少她的痛苦。

Joy慢慢引导Lilly躺在沙发上，一直温柔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眉，她的额头，她的耳垂，脖颈，来回安慰着她紧张的肌肉，直到她的身体放松，意识开始慢慢涣散，她才一点一点向下移。Joy吻着Lilly的颈侧，左手慢慢扯出她衬衫的下摆，沿着腰侧滑向后背。在Joy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背的那刻，Lilly不自觉地露出细微的呻吟，双手抵在沙发上，随着Joy的动作时而用力时而放松。Joy将重心撑在左手肘上，空出右手隔着衣服在Lilly的锁骨上来回摩挲，然后解开衬衫的第一个纽扣，随即开始舔舐Lilly凸显的锁骨。

随着纽扣的一个一个解开，Lilly漂亮的胸部，平滑的小腹逐渐呈现在Joy面前。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在下腹不断堆积，欲望的血液也在大脑搏动响应着，但她却极力地控制着，慢慢疏导着，她更想给Lilly的是安抚。她持续着温柔的亲吻，伴随着Lilly细碎的呻吟，落在Lilly的胸间，腹部，肌肤上。意识到Lilly不自觉地在扯她的衣服，Joy顺着Lilly的动作也褪下了自己的衬衣。肌肤相亲的温热让Lilly加大了环扣Joy背部的力度，Joy也无法遏制地发出呻吟。略微颤抖着，Joy继续解去Lilly的衣物。

随着两人衣衫渐褪，□相呈，理智也渐渐被燃烧殆尽。Joy凭着仅有的意识，将动作放缓，用自己的唇，自己的手，亲抚着Lilly身体的每一寸。即使在欲望的深处，Joy知道自己更想给Lilly最温柔的抚慰。随着手指的动作，Joy用亲吻感受着Lilly肌肉每个细小的颤动，在欲望迸发的时候，Joy深深地吻住了Lilly的唇。

东方发白，Lilly睁开眼，回想了片刻，才记起发生的一切。欲起身，才发现自己还在Joy的怀里，两人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Lilly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Joy，轻轻挪开Joy的手，捡起地上自己的衣物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冲刷着Lilly的肌肤，让她想起来昨晚，确切说是今天凌晨，Joy的爱抚。那是Lilly所没有体验过的一种舒缓的性 爱，她可以感受到这温柔的抚慰下Joy的爱是有多深沉。她依稀记得自己疲惫不堪朦胧睡去的时候Joy在自己耳边的轻喃，“Lilly，我爱你。”忽略掉不知是因为Joy的耳语还是昨晚的记忆所引起的身体细微反应，Lilly匆匆洗完澡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在开房间门的那刹那，她突然犹豫了。她怕Joy醒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发生的一切，可是继续呆在这还是得面对这个僵局。深吸了口气，Lilly开门，轻轻走近沙发，发现Joy还睡着，不觉松了口气。将Joy的衣服归置好，又放了套便装在茶几上，Lilly才出门。

在门响的那刹那，Joy睁开了眼。在Lilly醒的时候，她也醒了。但是她明白这个无言的僵局，选择了装睡。不只是怕Lilly为难，Joy更怕两人的对峙，只会让两人变成陌路人。她默默地听着Lilly的声响，一边思索着如何打破僵局。她看着茶几上Lilly放好的衣物，为她的贴心所感动。可另一方面，她也听出了Lilly脚步间的迟疑，她应该更加为难了吧？不过，Joy也深深地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跟Lilly理清问题的时候，不是在Marina刚去世一天的时候。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等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被审了。。。

这章是很早就设想好的一个情节，算是个小高 潮吧。

文呢，大概还只剩下一章。本来故事架构是还有两大段的，但是因为拖了一年多，写的也很零落，便打算在这个小结的地方结文。如果有人对后面的故事大纲感兴趣，可以作为番外，如果没人吱声，那便作罢咯

☆、第十二章 终章

等待对于Joy并不陌生，事实是，Joy觉得从记事起，自己便一直在等待着什么。那种等待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似乎是一种潜意识，一种本能，不经意间，视线便在人群中寻觅着什么，期待着自己也不明确的什么。

而这次，她当然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每当听到屋外停车的声音，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反应，心脏一顿，然后急骤地跳动起来。然后看着外面白晃晃的天，又不禁自嘲一番，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可惜人除了理智，另一半的自己并不受自己控制，即使Joy再怎么理智地说服自己，仍然熄灭不了心中仍透着热度的余灰。直至血液在血管里咆哮，浑身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Joy终于任由自己走到窗口，在满满失望之余，却得以在理智的扼咽下得以喘息。

看着隔壁已然三天没有亮过灯光的窗户，Joy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睡眠也更加变得困难，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发生了。而第四天Miller警官出现在Lilly的房子里，Joy的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她顾不上想更多，赶紧出门赶在Miller走之前拦下她。

Miller显然很意外看见Joy，“嘿，Stone，好久不见，你这是…”

Joy局促地笑了下，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突兀，“Miller警官，我找Lilly有点事，可是她好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看着Miller瞬间沉重的表情，Joy的心也瞬即提了起来。

“她在医院……”

“发生什么了？她还好吗？”Joy急忙问，觉得自己的心跳停顿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