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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没事了，你别急，”Miller赶紧说道，“她刚刚脱离危险期，转到普通病房了。”

Joy轻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危险期，究竟是有多危险，啊……片刻的沉默，Joy问道，“方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Miller又是一脸沉重，“局里发生了点事，我不方便透露太多，Lilly中枪了，离心脏很近，好在她终于渡过危险期了。”

一阵沉默，Miller转了话题，问道：“你找Lilly有什么事？我或许可以帮你转达下。”

Joy刚想开口，Miller的电话响了，“头……是……我把Lilly的东西给她送过去就马上过去……我知道……我会尽快过去的……”挂掉电话，Miller歉意地看了Joy一眼，“抱歉。”

“没事。”Joy迟疑了下，说道，“Miller警官，或许，我可以帮你把东西送给Lilly，你好像很忙，反正我也要去看望下Lilly。”看到Miller迟疑的表情，Joy又说道，“就让我这个邻居力所能及地帮点忙吧。”

Miller只好同意，示意Joy等她收拾完。

Joy站在客厅，看着那沙发，心痛此刻才悉数袭来，中枪，离心脏很近，危险期……脑海里回忆着她在自己身下动情的样子，却又不受控制地想象着她中枪的样子……

“Stone……Stone？”Miller的声音唤回了Joy的意识，还带着一脸的疑惑。

Joy才意识到自己脸上似乎是有泪痕，匆匆抹去，找了“灰尘进眼睛”自己觉得明显的借口，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只想快点见到那个人，那个魂牵梦绕的人。

好在Miller也并没有追究，只是告诉了Joy地址和Lilly的病房号，并嘱咐了些事。

Joy站在病床边，看着熟睡的人，脸色更加苍白了，眉头紧皱着，不知是噩梦，还是伤口的疼痛。Joy愣了很久才轻轻放下手上的东西，坐在床边，握起Lilly没有插针的手，冰凉。胸口隐隐透出的白色绷带刺痛了Joy的眼，不自觉地Joy用力握紧了Lilly的手，实实在在地感受着Lilly的存在感，驱散脑海里不断盘旋地各种念头。

Lilly的眉更加紧皱了点，随即缓缓睁开了眼，Joy的样子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右手传来的疼痛感让Lilly确定这并不是梦境，而Joy呆愣的脸上的湿意让Lilly先是一愣，随即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涌上Lilly的心头，试图回握了下Joy，尽量使唤迟钝的手，不过也足够让Joy回神了。

Joy的视线聚拢起来，柔柔地看向Lilly的眼，声音也很轻柔，“hey, here you are.”她没法再继续说什么，酸涩哽咽了她的喉头。

Lilly的心随着Joy的那句话，柔软起来，带着点温温的感觉，就像Joy那夜给自己的温暖一样。想起那夜，Lilly瞬间有点局促，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努力笑了笑，向Joy示意自己很好。视线相对让Lilly更加局促，移开视线，示意了下被紧握的手，试图说什么，不过干涩的喉头让她只能发出一两个音节。

Joy见状，连忙起身倒水，回身调好病床的角度，把水递给Lilly。

“谢谢。”看着Joy把杯子放了回去，Lilly清了清喉咙，“你来多久了？”

Joy显然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包括脸上的泪痕，笑了笑，说道，“没多久。Miller警官有事，我便代她帮你把东西拿过来了。”

“谢谢。”随即Lilly又笑了笑，“好像我一直都在对你说谢谢。”

“这是我的荣幸。”Joy半开玩笑地说道。

“Joy，”Lilly认真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好好谢谢你，不论我们之间怎样。”

Joy也很认真地笑着答道，“我也想说，不管怎样，这都是我的荣幸，不论我们之间怎样。”

又是一阵沉默。

Joy突然说道，“想必住院应该是很无聊的事吧。”

Lilly疑问地看着Joy，等着她继续。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写作吗？”

对于Joy两个看着毫不相关的话题，Lilly习惯性地挑了下右眉，不作声，只是等着Joy自己解释。

Joy继续解释道，“小时候看书的时候，突然想着，隔了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那些文字，依旧让我们的心间流淌着脉脉的暖意，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那时候就想，如果自己也能通过文字，把一些事，一些心情，也这样传递下去，是件顶不错的事呢！”

Lilly点了点头，示意Joy继续。

“那些悬而未决的案子，那些被遗忘在过去的人，他们的人生，也是值得人记起，记忆的。想必，你执着于这些案子，多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吧。”Joy看到Lilly不置可否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的力量是绵薄的，但是，我希望通过我的笔触，记录下像Marlene那样值得被记得的人和事。”

“你想我给你讲睡前故事？”Lilly的语气却没有带着半点疑问。

Joy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是在规定的允许范围之内。”

Lilly想着Joy的这个提议，她当然明白这其中隐含着的Joy希望陪伴自己的私心，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