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节哀,阿德勒小姐。”
“我父亲拒绝好好埋葬她,也不许我再管,所以我给了你的手下一点钱,让他们找个地方把她埋了,我希望你不会责怪他们或者惩罚他们。”
雷斯垂德向她保证自己不会做这种事。
他们已经要走到小路的尽头,雷斯垂德松了口气,看来这段对话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种沉重,或有更难办的要求。毕竟,艾琳·阿德勒也只是一个天天在花园里转,顶多不过搭乘一趟邮车旅行已经是最大冒险的千金小姐,她可不是麦克罗夫特,一开口就请求他去追击一伙跨国罪犯团伙。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雷斯垂德探长。”艾琳说,她松松地挽着他,如果雷斯垂德身上不是一堆一堆的泥和土,他们看起来就是亲密的一对璧人——等等,雷斯垂德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一身,无论如何都是极端不适合社交场合,而这位艾琳小姐居然就毫无芥蒂、眼也不眨地跟他走了这么一路。
也许他稍微低估了她?
“你知道在新大陆有哪些可靠的赏金猎人吗,探长?或者有警探愿意去赚一点外快的?”
雷斯垂德赫然停住了步子。但艾琳继续轻快地推动着他走下去。
“我想悬赏杀了她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在乎,我会付一大笔钱,一千个金币,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或者一条手臂,一条腿,只要证明是那个人的,我都会按照比例付钱。麻烦您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好吗?”
艾琳·阿德勒依旧笑意盈盈。
“我知道福尔摩斯先生的人在追捕他,你也是追捕他的人之一,对吧?我猜你已经见过他了,你们已经交过手,但他没有死。”
是的,非常遗憾,那人还活着。
“你会怎么选择呢,福尔摩斯先生?”莫兰说。
“你建议我怎么做呢,莫兰?”夏洛克说,差不多的轻蔑。“向你投降?作为人质让我兄长把你的老板换到新大陆来?如果你这么想我的兄长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可不是那么有兄弟爱的类型。”
“那就太糟了。”莫兰对他说:“我才刚刚想到一些挺不错的交换人质的办法呢。你先考虑一下怎么当个人质吧。关于你兄长的人性或者类型,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好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呢?”雷斯垂德说,他丝毫没有被忽略的不悦,他在想的是其他的东西。在那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交锋的间隙,和华生医生几个快速的眼神交流,他已经有了主意。
“啊,你,探长。”莫兰说。“你就真的是比较棘手,你懂的,如果我放你走,你能好好地,就这么回去什么也不管吗?”雷斯垂德动也不动,他笑了。“我猜也是。我真的喜欢你们这些宁折不弯的类型,忠诚勇敢,balabala,但我可不想让它挡我的路。”
“我们或许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上校。”雷斯垂德平静地说,“在你认为我挡了你的路的时候,你也正挡在我的路上呢。你认为我们已经束手就擒,但我认为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在你的手下接收到你开枪的指示之前,我有足够的自由和子弹能打死你。”
“但你不会,”莫兰轻松地说,“如果你开了枪,你们就都死定了。”
“真是个两难抉择,不是吗?”夏洛克说,雷斯垂德真是喜欢他每一个字里都显露出的那股嘲笑的腔调:“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显然不太聪明,无论你和我怎么交易,反正在你的计划里,他都死定了,为什么他要顾全其他人的安全白白牺牲自己,一点不挣扎地送死呢,就因为他是个警察?你对警察,特别是新大陆的警察的道德观寄予太高期待了,莫兰上校。他们自己都要送命的时候可真的不太在乎别人的死活。”
莫兰,从进来到现在,第一次正视了雷斯垂德握在手里从来没有将枪口偏离开自己一寸的枪。当雷斯垂德对他龇牙笑时,轮到他笑不出来了。
在那一串自己插不进去的对话过程里,华生医生已经巧妙地站在了莫兰的背后,此时将一把枪抵到他下颚处,从那里可以轻易一枪打穿一个人的天灵盖,同时完美地利用了自己的身高,完全隐蔽在对方的身躯之后。
“如果你的人动一下,开枪再给咖啡壶一个洞,或者在这个房间里任何东西上开洞,我可以保证你也会收到同样的款待。”雷斯垂德说,“千万别试,华生医生可是个中好手,而这种距离瞎子都能打穿你的脑袋。”
“现在才是我们的两难处境呢,”华生医生说:“现在,你可以开始想了,要怎么样你才能救了自己,又能让我们三个毫发无损地离开。如果我们三个或任何一个人会死,我保证一定也会有你一份的。”
结果证明,在死亡威胁面前,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都还是会有些好主意的。
他们走出了旅店,雷斯垂德和夏洛克先行离开,然后华生医生带着莫兰还有他的枪手到任何他认为可以丢下莫兰自己也能够全身而退的地方,最后他再去具体的安全地方与雷斯垂德他们汇合。
雷斯垂德过来向麦克罗夫特回报的就是以上这些所有。
“所以,他还是跑了。”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说:“但至少战争不会发生了,我也不必把一个犯罪头子放出监狱兴风作浪。非常好,探长。我非常感激……你的奉献。”
他字斟句酌的咬字,就好像说点什么感激的话对他特别难似的。雷斯垂德耸耸肩。反正他从来也没期待过。福尔摩斯家的人似乎都有这个毛病,任何感情的流露都能要了他们的命。至少他还好一点,可怜的华生医生,在冒险逃出来之后,夏洛克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让他喘口气,而是带着他继续跑去查那个勒索者有可能把信件藏在什么地方。
雷斯垂德非常知足,至少他不需要跟一个福尔摩斯住在一起,二十四小时围着他转。
“我只是做了我本来就要做的事。”他说,“实际上,华生医生比任何人做的都多。不过既然他和夏洛克是一起的,我猜想他也是你的计划之一。”
麦克罗夫特动了动眉毛,不置可否。
“我还要警告你,探长,莫兰上校并不会就此收手,他很可能随时再回来。希望你不要掉以轻心,做好心理准备,你知道他有多危险。”
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当然不会因为把雷斯垂德拖进来变成犯罪组织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而感觉到抱歉。雷斯垂德翻了翻白眼。
“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的。我会一直追下去直到他变成绞刑架上一块死肉。”他回答,麦克罗夫特又挑了挑眉,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报告完毕,使命达成,他就告退了。麦克罗夫特似乎也没别的事要留着他了,虽然雷斯垂德的眼角余光扫到他嘴唇一动,欲言又止,所以雷斯垂德赶紧趁着他还没说出任何可能会让自己再卷入另一场跨国犯罪有关的东西之前走人了。
但莫兰的事情并未结束,远远没有,就像他对麦克罗夫特说的,除非对方被吊死。而现在,雷斯垂德需要说服眼前的女孩不要把自己卷入未知的危险。
“他是个可憎的人,阿德勒小姐,”他说,“但他也是个危险的人,如果你这样做,你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恕我直言,虽然我钦佩你能这样做,但你的女仆并不值得你冒这样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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