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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能变成羊,还能变成猪,牛。”薛意儿说,“这块璧本是祭祀之物,朝代不清楚。我们之前两次也是用它来招魂的。”

缆车开到终点,晏止钏从车里跳出来,薛意儿把石璧还给董历,展开地图。“接下来去坐竹筏吧。你们听说过旧江吗?”

二人摇摇头。打车来到旧江,买了门票进去后,薛意儿指着水底的鹅卵石说,“我和小韬在江里玩过水,她还被我用石头砸过头呢。”

晏止钏不知道怎么一想就捂住了脑袋,喊,“好疼。她没有被你砸死吗?”

“是在水底下。”

三人跳上竹筏,戴着竹笠儿的工作人员一篙下去,筏子缓缓离岸,向江心驶去。晏止钏放眼望去,整条江上除了她们和一艘清理垃的小艇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水平如镜,这面镜子映出太阳和云,镜子底下都是冲刷得圆滚滚的石头和一丛丛水草。薛意儿弯腰,雪白的手臂伸进水中,拈出一颗水珠。“嘿嘿,要是拿这东西冒充鲛人泪拿去卖,那能赚多少啊。”

董历说,“你当别人都眼睛进沙子的吗。”她也从江里捞出一颗水珠,“哎呀,没你那颗圆,嗯,搓一搓就好了。”

晏止钏看得眼馋不已,知道她们是用真阴气劲把江水逼成珠状拿来玩。她两手从江中掬起一捧水,却只能看着水滴滴答答从指间漏光,懊丧不已,突然脸上溅到了几滴水。一看薛意儿得意地笑着,“你皮肤弹性还不错呀,哈哈。”

她又拈了颗水珠瞄准董历脸颊弹去,水珠在碰到皮肤的一瞬间被吸进去了。这也是修功的高低吗?晏止钏悲从中来,一声叹息。

“你不高兴啦?”薛意儿朝她靠过来。止钏闷闷地说,“你们都道行高深,只有我是小萝卜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薛意儿揽住她的腰说,“哎呀,谁说你是萝卜头,你明明是个西瓜头嘛,看,这么圆,这么大。嗯,还有股西瓜的香味。”

晏止钏哭笑不得,这叫什么呀。薛意儿皮肤白,在大太阳下像瓷片儿一样。她想给她撑把伞,免得被毒日头晒黑了。

开始薛意儿只是附庸风雅地在竹筏上吹风看青山,后来觉得无聊,就把晏止钏推到水里,自己也跳了下去。江水有深有浅,深处没顶,浅处才到膝盖。薛意儿趟到水中央,不见了踪影,半天水面上没有动静。

“她变成鱼了啊?”

“没有,她躺在水下呢。”董历抱着包坐在竹筏上,冷不防一块石头从水下飞出,直奔她而来,一闪身,石头滚进岸边树丛里去了。

“干什么呢你!”董历怒斥。那边只听晏止钏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拍打着水面。薛意儿潜到她身边,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晏止钏逃回竹筏上,抓着董历的手告状,“薛意儿太过分了!”

“你再不上来我们就回去了!”

董历往水里扫了一眼,没看到薛意儿的影子。她又喊了一遍,“我们走了,你就在江里吃生鱼吧!”

竹筏打了个转,回到岸边。董历和湿掉的晏止钏走上岸。好在烈日当头,她的衣服很快就干了一半。“我们真的不管她了?她上岸时会不会被围观?”

“人都没有,哪来的围观。我得抓紧时间和你讲两句。”

两人沿着江岸一路往前走。董历说,“小钏,你觉得小韬的魂魄在这儿吗?”

“我说不准。之前猜想的唯一可能就是她在老家五缙,可是在这儿又没招到。那她会在哪儿呢?”晏止钏说,“难道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和只字词组,正要理一理思路时却被一声呼呵打断了。董历拉着她拨开树丛往河岸里走去——江面上,薛意儿骑着一条黑黝黝的蛇招呼她们。

“扔下我想干什么呀,回宾馆看电视吗?不过告诉你们,我的坐骑可比车子快多了,沿着旧江游到长江也只要一天的工夫,怎么样?”

蛇粗壮的身子一大半没在水中,头翘得高高的。尾巴在空中挥舞两下,往水中一鞭,顿时溅起大片水花。它的小眼睛和她们前天晚上看到的不同,变成了朱红色,像交通信号灯。薛意儿摸摸蛇油光光的墨色鳞片,蛇头往后一仰,游到岸边。

“看吧,小宝贝长成大家伙了。它现在要是盘到你身上来,使一点打哈欠的力气你就完蛋了。”

薛意儿踩着蛇身走了两步,跳上岸来。黑色的蛇掉转头游回江心,慢慢消失在水中。晏止钏说,那蛇吃什么的,怎么大得这么快。

“昨日穿针线,今日贯龙索,我养的东西难道会是凡品吗。”

董历说,“我有点累,想回宾馆睡觉。”

“那你先回去吧,我们逛会儿再来。”薛意儿说,“房卡在你手上吧。”

3

3、三,MP3里的灵魂 ...

董历走后,薛意儿和晏止钏在凉亭里坐了会儿,觉得太热,又奔向博物馆。两个没有带身份证的人在门口被拦住了。“你带了吗?”晏止钏问。“没有。我们两个的不是都在她包里吗?”

两人同时发现了董历的重要性,这个人一路上付车钱付饭钱付押金,用一只灰扑扑的包为大家提供各种资源,就是个随行好助手。

“中午十二点还没到她怎么就困了。”薛意儿说,“打电话叫她过来吧?”

“那会不会有点太那啥啊,她说不定都在做梦了……”晏止钏弯下腰对着窗口,“小姐,我们是来旅游的,你看这是刚才在景点买的票,我们听说市博物馆很好看特意过来的,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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