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瞧着在奉仙宫中禁足忙乱的宫人,带着白色的面罩,神色紧张又渴求期待的朝这边张望,便不得不想到夭年可能会害怕的表情。
他看着远处被葱葱树叶遮蔽得只能瞧见一角的卧房红门,紧闭毫无动静。夭年是已经感染了,还是困在房中惊慌不知所措?越瞧着那扇门便越发心急如焚,如同那门上滴血一般,看得自己心惊肉跳。
“敖烈主来了。”左延在窗边透过缝隙瞧着外面的情况,“果然没有贸然闯进来,等一会他应该也会离开,毕竟对付这种恶疾,只能封锁疫区隔离众人。”他冷笑了一声,心中有些轻蔑的意思。
即便他看起来再重视风夭年,毕竟那男人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尊贵之躯,又如何会为了一个敌国俘虏而以身犯险?
“不会。”风夭年叹了口气,“他既然来了,就不会这么轻易走,只怕你的计谋没那么容易完美。”
“我就不相信他会闯进来。”左延哼笑了一声,远远瞧着那宫门边的男人,方才的惊慌失措已经从他的身上消失了,他果然是一个劲敌,对自己的情绪能够如此收放自如。
但他却也在做一件令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正在疏散所有身边的太医和侍卫,显然那些人并不愿意离开,激烈地劝诫进言,可重烈却显然心意已决。
“他究竟在干什么……”左延皱眉疑惑,“夭年,他赶走了所有太医和侍卫,现在门口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会进来?”风夭年大惊,慌忙凑近门缝向外瞧去,重烈居然还穿着昨夜从自己这里出去时候穿的那套黑色镶金龙纹的衣服,头发只是随意高束在头顶,连金冠也未带,鬓发垂落,显得有些疲惫,显然一夜都未曾回过寝宫休息。
他就这么一个人站在了奉仙宫的白玉石雕砌的拱门之外,未曾踏进一步,却也未曾离开半步。
“看起来不像……”左延眯起眼睛仔仔细细思量,但心中却觉得有很不好的预感。
自己似乎低估了他对风夭年的感情,这种小看了对手的错误令他心头怒火中烧,更有一种酸涩而不甘心的复杂感觉侵染了全身。
“夭年,我在外面,夭年,出来见见我!”重烈的声音从门缝中嘹亮传来,刚刚病愈的他有些气息不稳,但口气却仍然坚决的。
风夭年便在这熟悉又略带虚弱的声音之下,觉得心乱如麻,原本已经下定了的决心,就被这呼唤而动摇了些许,捏紧拳头克制住自己想要推门而出的冲动。
“夭年!夭年!”重烈的声音仍是不愿放弃的,“让我看看你好不好,就让我看一眼!”
“重烈……”夭年抿嘴觉得心痛,下意识扯住左延的衣袖,似乎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若你不出来,那我便进去了!”重烈再一次提高声音加重了口气,“夭年!”
“不能让他进来!”风夭年大惊看向左延,“否则说不定你们的行踪会暴露的!”
“是你自己想要见他吧。”左延冷看夭年的脸,他的脸上期望和心痛写的明明白白,便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捅进自己的心里,“见了又能如何……记住,明天此时,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走,不如不见啊!”
“我……我打发了他便回来。”风夭年听着重烈的呼唤声音越来越急,一咬牙便推门而出。
“夭……”左延不能再开口,只得将呼唤的声音压在了心里,从门缝中瞧着夭年向着那个男人的方向奔去。
夭年……夭年……
在心中已经无数次呼唤过这个名字,压抑的呼唤,不能让其他人听见的呼唤……无人应答的呼唤。
嫉妒那个远处的男子,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宣泄自己的感情,大声叫喊这个美丽的名字,那是自己只有在梦中才能释放的渴望。
如今,仍然憋闷在心中,一点一点,腐蚀着自己已经痛苦得无法忍受的心灵。
夭年……夭年……求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求你。
“还好你没事。”瞧见风夭年飞奔过来的身形,重烈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沉沉呼出了一口气,捂住了额头。
“太医说这种恶疾发作时间不定……”风夭年站在奉仙宫门内的夹竹桃树下,和重烈保持五丈的距离,“所以,你赶快回去吧。”
“你……再靠近一点。”重烈在葱翠竹叶之下招了招手微微笑着,星眸之中,满是温柔,“让我再看看你。”
“会传染的。”风夭年抿嘴犹豫,“太医会照顾这里,你放心。”
“太医说,感染恶疾的人眼圈会发红,就让我看清楚你的眼睛,我便走。”重烈靠着奉仙宫门道,显然心意已决。
风夭年知道他向来不是随便说说,但瞧着他似乎真无意进来,心中也放了点警惕,又向着宫门方向挪动了些,食指拉了拉下眼皮,头向着重烈的方向凑了点,“喏,看,没有红的。”
“有点啊……”重烈倒吸一口冷气。
“真的没有!”风夭年焦虑,明明自己已经服下了解药,怎么可能传染,又凑近了些许,“你看清楚,明明没……”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却被重烈一把抱住飞速拖出了奉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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