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婥兮跪坐在他身旁,凤眸深情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伸手怜惜的抚上他尖削的下巴,“你瘦了。”
洪懿顺势将她揽进怀里温声细语道,“我得你消息星夜赶路,血盟惊变还担心你会遭遇不测,好在天公开眼,你完好无缺……”
龙婥兮偎依在他怀里,作小鸟依人,抬眼却瞟见洪懿眼角通红眼白布满血丝一脸困顿。如此疲惫却还硬撑,她心里不忍,轻柔的抚摸着他的鬓发。唤来小厮仆人,命令道,“快快扶着堂主进屋休息。”
司徒宇望着被自己打横抱着的陆仁嘉,这厮睡的正香半点不适也无。听他嘴里细细哼着含糊不清的梦话,睡颜天真如孩童,似鸦羽般浓密的眼睫轻轻一动,陆仁嘉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身前的司徒宇,露出一个稚气而放松的笑容,伸手揽了对方的脖子,似猫儿一般拿着脑袋蹭着司徒宇的胸膛,低声道,“抱得紧一点,别把我弄丢下去了。”
司徒宇果真将他抱得更紧一点,嘴角的弧度却大大的扬起,望着不远处大片青绿的古树,只觉得阳光无限,生人无憾。
第79章
洪懿进入寝房摆手撤去丫鬟小厮,房门才合上身后幽幽飘来一阵熟悉的香气,人还未转身便被来人从背后抱住,柔软的身子亲昵的贴着后背,薄薄的衣料传递着暧昧的体温,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是谁,巧妙的一个转身从她的拥抱中挣脱,拂去心中的不悦,牵强的挤出温和的笑容,“这节骨眼上本应该要收敛,你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梦蝶一撅嘴,锤他。娇嗔道,“我不来找你,要等到何时你才肯来找我!”
洪懿望着眼前明眸皓齿艳丽动人的梦蝶,只觉得一股子黏腻似牛皮糖般甩也甩不脱,面上冷了几分颜色道,“梦蝶如今也过双十年纪,为何这般让人不省心。”
梦蝶听他冷言,积压胸膛五年寂寞时光的委屈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红了眼眶埋怨道,“对!我就是要让你不省心,我就是要你时时刻刻挂念我,我就是因为有这样一颗心才会这样任你摆布,听从你发号施令!我在你眼里就如一颗棋子,如今兰戈都死了,我这颗棋也没有什么用了,你也该是卸下和颜悦色面具的时候了!呜呜……你从不曾主动关心我一次,浓情蜜意甜言诱哄不过是想让我一心一意为你所用,五年来,我任你驱使,可有半分怨言……如今你却要过河拆桥……你可曾想过我今日这般着急来见你所谓何事!”
洪懿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肩膀簌簌抖个不停的梦蝶,纤弱如细柳不堪风吹恨不得怪不得。最难消受美人恩,古人诚不欺余哉。洪懿僵硬的伸手为她拭泪,目中盛有怜惜,柔语道,“呵~我让你说得这般恶形恶状,都无地自容了。别再哭了,眼哭肿就不美了。我赶路多时,身体困顿脑内迷糊,一时口不择言还望梦蝶莫要往心里去。今日你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梦蝶这才止住了哭泣,低头思忖要如何开口将心中之事告诉眼前人,偷偷的瞥一眼俊美的洪懿,芙蓉面上却飞上一抹红霞秋水眸遮掩不住的娇羞,拉着他的手忸怩道,“我的月事已有两个月不曾来了……我想……是有了。”
轰隆隆!!洪懿顿觉天雷轰顶,望着梦蝶平坦的腹部真难相信里面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还是他洪懿的……太过突然猛烈的消息震得他脑内空白一片,半天不能回应过来,只傻傻地望着梦蝶,哑口无言。
梦蝶只当他是大喜过望反而呆滞不能言语,心下一阵甜蜜,投身洪懿的怀抱紧紧的抱住他,红唇吻上他的脸颊,娇俏道,“噗~初为人父本应欣喜喝彩,瞧你一副呆傻的模样!可是太过惊讶了。”
……
而在门外的龙婥兮手里端着一碗参汤,本是担心他身体亲自熬的要送来,却隔着一扇薄木房门将里头两人你侬我侬的话语全听在了耳里,恨不得此刻聋了也不愿听见那赤裸裸的背叛。她一心一意等待温存的情郎,怀里搂着温香软玉,两人畅谈“弄璋瓦”喜得贵子,她蒙在鼓里……
洪懿,你如何对的起我!!
龙婥兮只将手中的参汤尽数泼了,端着空碗大步流星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回去。
第二日洪懿还在榻上正想起来,房门却被急急推开,一小丫鬟颤身匍匐于地一脸泪珠,扬起脸洪懿认得她,是梦蝶的贴身丫鬟,顿感不妙。听她哭道,“洪堂主,夫人……夫人让四外青木会会长抓了,要将她凌迟于盟主坟前,您快去救她,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洪懿慌忙起身,梦蝶竟然被青木会那怒手阎罗抓了,莫不是她腹中之事穿帮……她可会招出孩子是我的……想到此处洪懿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上冷汗涔涔,心神不安。指着那丫鬟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今早青木会长带了大夫说要为夫人开几幅安神补气的药,那大夫看出了夫人的脉象,说了……”丫鬟开口说这一句,洪懿心脏一阵急跳,“夫人开口辩解说孩子是盟主的,却让青木会会长扇了耳光,扬言要请各大会长堂主将夫人拖到盟主坟前对质,亲手将她凌迟处死,已慰盟主在天之灵。”
洪懿听到此处只吓得三魂失了七魄,青木会会长竟扬言要众人到场当面对质,如果没有十分把握他怎敢信口开河,到时梦蝶不招自有残酷刑罚等着,只怕她娇娇弱弱的性子受不得便全盘而出……洪懿只觉得阴风惨惨扑面而来,再不敢有些微的停滞,火急火燎便往盟主陵墓赶去。
到场之时,盟主陵外层层守卫气势庄严,血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此时已均到场。
踱步进去,汉白玉砌的盟主陵经太阳照射闪着森森的白光,陵墓下方,教众分两列而站。墓碑正下方,一啼哭的少妇让身材魁梧结实的白须老汉强迫跪在陵墓前,见老汉黝黑的面上双目圆睁青筋突起,两指指着那少妇骂道,“淫妇你背着盟主与人通奸,还怀上那孽障,恬不知耻还想要撒谎诓骗老夫,说是盟主的骨血!你真当这血盟上下千余人统统都是瞎子!盟主练的是混阴心经,此功至柔至阴,修炼此经武功虽然霸道狠辣,却要已断子绝孙做代价,这也是为什么盟主在世六十载没有子嗣的原因!你却敢说肚里的孽障是盟主的!你这个贱人!盟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你与姘夫合谋杀死?!那姘夫到底是谁?!”
梦蝶一身狼狈,发髻凌乱神志涣散,鹅黄的春衫上满是泥土印子,似木偶般转过身体,望着满目冷漠的脸孔,痴痴着笑着低低呢喃,“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知不知……”
“说什么胡话!你那姘夫到底是谁?!”青木会会长一巴掌甩在梦蝶的脸上,那单薄的身体,撞上墓碑,额角磕出一片血迹。梦蝶一声呜咽,嘴抑不住血液落在春衫上,张嘴吐出一截血淋淋的肉块,望着人群里那白衣青年,笑得疯狂而又满足……
“这贱人竟咬舌自尽。”
冰冷的地上梦蝶死不瞑目,眼角的泪痕犹未干涸,身体还未冷却,却听青木会会长,声如洪钟,一声令下呼来手下将梦蝶的尸体投后山,狼穴……
站在司徒宇后头的陆仁嘉望着姗姗来迟的洪懿,见他面色苍白却牵强伪装镇定。笑得玩味而残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陵墓外间徒然似炸开了锅般喧嚣不止,有侍卫大声呼喊,“速速拿下朱雀堂叛党!”
侍卫呼声未断,谢吉天与舒纳两人从天而降落在众人身前。
“谢吉天你这逆贼还敢出现,待老夫亲手结果了你!”青木会会长一声怒吼,摆开架势就要攻上来。
洪懿一见谢吉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就休要怪我下手狠辣了!当下十指夹满飞镖猛地朝谢吉天身体要害穴道射去,舒纳机敏的闪在谢吉天身后,不光快手将飞镖一一抵挡,嘴里也不得闲大声辩解道,“各位会长堂主,家主人今日前来是要澄清一个天大的阴谋,刺杀盟主委实是冤。家主人已知晓杀死盟主的真正凶手!”
洪懿瞪舒纳一眼,手中的寒股铁扇越发凌厉向谢吉天攻去,恨不得一招割破对方的咽喉,将其击毙。
赤木会会长眼见今日梦蝶之事,又联想到当日盟主内院,兰戈被刺杀梦蝶被谢吉天重伤一事,越发觉得此事诡异非常远非面上那般单纯。当下混入战阵将厮杀的两人拉开,正色道,“休要在战,青木老儿你稍容忍片刻,梦蝶那一席话语今日又能做得什么真!且听谢吉天如何辩解。”
洪懿只恨自己武功不如谢吉天,不能一掌就将他震毙,杀而后快,还要留着他一口气辩解清白。不甘的瞪着谢吉天,心中烈火焚烧,一边暗暗担忧可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
双方息战,谢吉天从怀中郑重拿出一个锦囊递给赤木会会主,言辞凿凿,“此药方乃我费劲心机所得,这便是洪懿那奸贼为盟主配置的延年益寿的金丹妙药,交与梦蝶那贱人给盟主服用的长生梦寐丹!配方中添加五石散,服用以后短时间内可使人红光满面,皮肤水嫩,让人产生还老还童的错觉,长期服便是毒性慢积,五脏肺腑不能功用,慢慢病死。当日我得此证据交与盟主,盟主震怒之下直欲杀梦蝶,岂料盟主殿内侍卫兵马全是白虎堂人手,盟主如困笼舍,唯有写密诏与我让我紧急召集四外会人员,将白虎乱党斩杀。奈何风声走漏,盟主已被梦蝶杀死,我收到伪造盟主笔迹的假信息,赶往盟主内院不明所以推门而入,盟主尸体扑身过来,梦蝶尖叫一声做作倒地,口喷鲜血。青木会会长闻声撞门进来,眼见我身上沾了血迹,又见梦蝶重伤便以为我是凶手,不由我解释分毫伸展拳脚要至我于死地,且又有龙婥兮率精兵支援,我为自保只有离开潜伏暗处,等待时机将真相昭告天下。”
洪懿望着谢吉天狡诈丑恶的嘴脸,放声狂笑,“你到底哪里拿来的药方,说是本尊配给盟主赔的丹药。眼下梦蝶一死,死无对证,你便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摆手唤来属下,面上无一丝畏怯也无,朗朗道,“盟主宫的炼丹房,金药鼎内还残留有本尊为盟主炼丹药渣,众会长堂主可随本尊前往取药,一验真假!”
众人移步千万盟主宫炼丹房,将金药鼎内的药渣搜罗起来,又派遣盟中三名郎中验药,金药鼎内的药渣的确无毒,且都是补气培元的补药。洪懿听闻结果嘴角上扬,挑衅的冲着谢吉天一笑,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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