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尸首还是被马丹火化了,就算摘星阁是凶手,他们大可咬死不承认。”包拯叹道,“你们说,摘星阁为何会与流风岛扯上交情?如果单纯是受雇杀人的话,应该不会有大摆筵席的机会。”
“这毕竟都是推测,当晚火势太猛,我急着救火还真没留意有没有摆宴,第二日上岛时一众官差收敛尸体早把火场踏乱了。”蒋平搓手道,“还是明天去摘星阁套套话吧。”
众人皆回房歇了。府衙客房紧张,展昭和白玉堂自然是拼住一间。两人皆折腾了半宿出了不少汗,又不便深夜使唤杂役,便一起打了水去厨房烧。白玉堂何曾干过这活,但虑及展昭刚受了伤,倒抢着提桶添柴。
“对了猫儿,你暗器使得怎么样?”等着水烧开时白玉堂忽然问道。
“尚可,只是不常用。”展昭挺纳闷为什么突然谈起这个。
“就知道你这种人不爱用,”白玉堂一撇嘴,“不过行走江湖,这玩意儿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
“想不到白少侠艺高人胆大,也会考虑救命的事儿。”,展昭不由笑道,转瞬想起白玉堂顶着一个了尘道君唯一弟子的名号闯荡江湖,性子又差容易得罪人,遇险吃亏怕是在所难免,于是转了话头,“我自然知道这道理,所以也不曾疏于练习。”
“小爷之前做了一副袖箭,带着怪别扭的不想要。”白玉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绢布包来扔给他。“这次回陷空岛顺便取来了,你试试可趁手?”
展昭接了布包拆开一看,见这袖箭足布了双排十八只精钢小箭,戴上手腕竟严丝合缝十分合衬,拨动蝴蝶翅既可单发又可连发,比他平生所见的暗器都要精美机巧,心下赞叹白玉堂小小年纪竟有这样手笔,便笑道:“这般好东西,何不自己留着用?”
“都说了嫌它带着别扭。”白玉堂横他一眼继续拨柴,许是被火气熏蒸,面上显出一丝红晕,“这个使起来出手快还不费内劲,你既不惯用暗器,就带着这个防身不好么?省得每每吃小人暗亏。”
展昭心中微动,含笑温言道:“展某岂能负了白少侠美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难得你这么乖顺。”白玉堂满意地抬眼,见展昭笑意盈盈,眉目间几分温存,火焰映在他一双星眸之中更添光华,忽然脑中就浮现出一句“灯下观美人”来。现下没有灯烛只有柴火,可以说是很不应景了。
展昭教他看得心里发憷,忙低头摆弄袖箭,就听水已烧滚了,便让白玉堂先去。白玉堂想着他新伤不便沾水,少不得一会儿要自己帮忙,便替他烧上新水,提桶自去了。谁知等展昭烧好水回到房里时,见白玉堂仍没有起来的意思,也不知他又起了个什么促狭心思。 这会儿展昭觉得困意上涌,遂除了外裳拿了换洗里衣走到屏风里头,见白玉堂仍舒舒服服靠在浴桶里闭目养神,忍不住问:“玉堂,你要洗到什么时辰?”
“这几天乏了,多泡一会儿。”白玉堂睁眼打量他一番,笑得还挺天真烂漫。“顺便看着你伤处别沾水。”
“又不是小孩子,不劳您费心了。”展昭打个呵欠道。“白五爷请您快一点,我都困了。”
白玉堂见他睡意蒙眬的样子,莫名想起陷空岛自己院子那只趴在暖阁里犯困的小白猫,笑道:“困了就赶紧洗完早点睡呀。”
展昭一想也是,跟白玉堂都熟络得睡一屋了,都是男人一块洗个澡有什么的,于是点点头,又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脱了里衣进到浴桶里,抬眼才发现白玉堂没有继续闭目养神,而是一条手臂架在桶沿上托着腮直盯着自己看,一双桃花眼神采流溢,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这孩子怎么养的?怎么光溜溜坐在浴桶里都一股风流公子腔调?展昭腹诽道,并忍不住注意到那条手臂肤色颇白皙,却肌肉强劲线条匀称。
白玉堂与他对视,双颊在水汽氤氲下有点泛红,却不收回目光,直到几秒后展昭有点尴尬地轻咳一声,才没话找话地向他笑道:“你身材还不错,没看着那么瘦。”
好歹练了那么多年武,真瘦得跟公孙先生似的还了得?展昭终于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一条胳膊不能沾水,确实有点不方便。展昭有些笨拙地洗着,白玉堂却忽地起身带起林零水花,长腿迈出浴桶胡乱擦身套上里衣,就到他身边夺了手巾,轻轻撩水替他擦洗后背。
“让白五爷这么伺候真怕折了我的寿。”展昭讪笑道,才想起这些日子不是第一回折寿了。他有些脸红地抢了两下没抢回来,索性一闭眼由他去了。
“你功夫那么好,怎么落了那么多疤?”白玉堂不理他,却注意到他肩臂后背上几处淡淡的疤痕,皱眉问道。
“人在江湖嘛,哪有不失脚的?”展昭闭着眼有些困倦。他管了那么多闲事,难免有被表面俯首认罪的凶徒背后暗算的时候,有被看似仗义的朋友妒忌陷害的时候,甚至有触及官府利益被倒打一耙的时候,但他还是始终相信世间忠义良善更多。
感受到那人转到身侧抬起他右臂,小心避开伤处擦拭着,他便睁眼歪着头笑道:“倒是你这么爱得罪人的性子,难得一处伤疤都无。”
白玉堂身上确实意外的干净,在雄州受的那一掌痕迹也早已消褪了。他仍然微蹙着长眉:“那是因为我从不跟混蛋多废话,不像你,什么事都要操心到底。”
擦洗完了白玉堂却不走,趴在浴桶边沿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你腹肌也还挺好的,不过等我再练两年,肯定要比你强。”
展昭被他气笑了,终究只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脱口道:“你个子先赶上我再说吧。”
话音未落就被白玉堂撩了一脸水,他瞌睡都醒了,只见那人将手巾狠狠丢进另一只桶里,一甩手愤愤然出去睡觉去了。
展昭戳到他痛点,有点愧疚又禁不住有点开心,自自在在擦了身穿了里衣走出去,见白玉堂斜趴着占据了整个床铺,便上前推他笑道:“玉堂,怎么连个睡觉的地方都不给我留?”
白玉堂任他推搡自岿然不动,嘴里嘀咕:“你身量这么高床上睡不下,快到地上睡去。”
“好啊,”展昭也不推他了,直起身来,“我倒不如告诉江湖人,锦毛鼠不仅是个比展某矮半头的小孩子,还是个长不大的小气鬼。”
“哪有矮半头那么多?!也就一寸,不到一寸!”白玉堂蹭地爬起来瞪他,倒是自觉小孩子气了,翻身给他腾出半张床来。展昭赶紧上床躺好,给他掖被角时还听他犹自不甘道:“这点距离,我长个半年仨月就赶上了。”
“是是是,少喝酒多吃菜,下个月你就比我高了。”展昭早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侧过身来胡乱拍拍他哄了一句,话音未落就睡着了。
静夜无声,白玉堂想想日子还长没什么可着急的,也就阖了眼,半梦半醒间不觉轻搂住展昭还搭在他身上的手臂。
没歇一会儿天便亮了,张龙赵虎也带着钦差卫队姗姗来迟。松江府的人这才纷纷知晓,一夜之间知州被收了监,府衙已换了钦差大人坐镇了。
包拯公孙策自去查马丹骗取款项、结党营私的罪证不提,展昭等人动身去客栈,打算叫了陷空岛门人一起去摘星阁,谁知刚出衙门拐了个弯,就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少年一身广袖锦袍,持剑而立,眉宇间却不复阔朗笑意,布满了疲惫和忧色。
展昭戒备地握紧巨阙,余光却瞥见盼儿掩不住的满脸期许,身后殷鸿也蹦着叫道:“离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听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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