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河给他煮了红豆糯米粥，加了点冰糖，口感甜糯，顾云灯非常喜欢。他端着碗，随手划开锁屏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
小顾这些天一直向顾云灯报告景河在剧组的事，非常尽职尽责。
今天，他给顾云灯发了景河回剧组的航班后，又提醒他，这部剧播出后景河必定人气高涨，那些顾云灯早就想给他的资源，都可以顺理成章地给了。
顾云灯举着勺子，心中万分纠结，最后还是回了句：“慢慢来，不要做得太明显。”
小顾回了一串省略号，对哥哥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
杜励儿子的满月酒就在后天了，顾云灯有点记不清他家的住址，下班后先开车过去探了探路。
他买了点水果，下车后没走多久，就遇上抱着孩子买菜回来的杜励妻子。
顾云灯还记得刚见她的时候，这个年轻女人还有张明艳的面孔，现如今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味道，只看一眼就让人心里难受。
他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叫了声：“霜姐。”
秦玉霜缓缓转动眼珠看着他，勉强笑了下：“你好啊，小顾。”
顾云灯不会抱孩子，自觉地提过她手里的菜：“杜励没在家吗？让你一个人出来。”
“……”秦玉霜无意义地哼笑两声，似有嘲讽之意。
两人闲聊了几句，走进简陋的出租屋里。秦玉霜把孩子放到床上哄了一阵，出来给顾云灯倒了杯水：“你喝水，休息一下。”
“谢谢霜姐。”顾云灯礼节性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抬眼看到秦玉霜胳膊上的青紫伤痕，眉头皱起：“杜励他——”
秦玉霜的目光也落在那些伤痕上，嘴角翘起，抬手抚了抚粗糙挽起的头发：“这里也有，你要不要看？”
顾云灯不知道说什么好。
“姓杜的他妈狗娘养的东西……一天天死不成器就知道打牌……”秦玉霜拿了把豆角过来，坐在顾云灯对面边掐豆角边骂丈夫，显然是把顾云灯当成了邻居大妈的角色。
顾云灯听了一阵，再忍不下去：“霜姐，你没考虑过离婚吗？”
听到这两个字，秦玉霜动作一顿，继而哀叹道：“离什么呀，孩子都有了，我走了孩子怎么办？”
说到孩子，顾云灯突然想起，杜励应该还有个一岁多的大女儿，怎么来这里半天都没听见动静？
“霜姐，你们家老大呢？”
秦玉霜木然地说：“送人了。”
顾云灯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抽了一千块钱放在茶几上：“这些钱你自己用，不要给杜励。”
他看到秦玉霜的眼睛亮了一下，迅速又熄灭了。女人目送他走到门口，忍不住说：“小顾，你能再借我点钱吗？我想走，我想带着我儿子走。”
顾云灯没料到她突然这么说，很抱歉地摇摇头：“霜姐，不好意思，我过来没带多少钱。”
“那，那好吧……”秦玉霜低下头，慢慢关上了门。
这里的空气实在沉闷得让人窒息，顾云灯松了松领带，大步跑出阴暗的楼道，站在阳光下面，才感觉好了一些。
其实他不是没带钱。他是怕给得多了，被杜励发现，又要让秦玉霜受到伤害。
这一刻，顾云灯无比地想念景河。他一边朝停车的地方走，一边拿出手机拨了景河的号码。
和往常一样，铃声才响了几秒钟就被接起来了，景河的声音异常低沉：“云灯，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顾云灯心中一紧。
第11章 第十一章
天色渐暗，冷风刮起来了。顾云灯靠在车上，有点慌张地问：“……什么？”
景河嗓音嘶哑地说：“下午休息的时候，我听到顾氏的人说，他们总经理的大哥，追人还真是别出心裁。明明给了那么多资源，却一直藏着不说。”
顾云灯沉默。
“他们说的那个人也叫顾云灯，被追的人……叫景河。”景河笑了一下，声音里的疲惫让顾云灯心里一阵阵抽痛。
“云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当时……这……这些事太复杂了，我现在说不清楚。”顾云灯慌张得很，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景哥，我去找你，我到你面前跟你说清楚好不好？你可不可以不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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