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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说，你必须改变。我说，无法改变。“你凭什么命令我改变！”我质问心理医生，“我有不改变的权利！”

“是的，你可以不改变，但你会为你的消沉付出代价。”

什么医生竟然诅咒我！但是，我理智下来，终于认识到医生说的是有道理的。多少个夜晚我沉浸于可怕的孤独与恐惧之中，这种情况如果可以改变那多好。当我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嚎叫，但这些都可以改变，是吗！你说是吗！

但是理论和实践真的是有区别的……我感到……很……恐怖……

（以下一段我也觉得已经意识流到好像是放错地方的程度了……不过，各位凑和着看呗！就当是插播一个莫名其妙的恐怖小故事好了。实际上这一段是为了补充渲染仇燧神经质的幻想世界）

萝卜抱着自己还在在襁褓中的青菜，走在一条阴暗的过道里。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事情挺好笑的，不过又有一点恐怖。我是萝卜呀！萝卜不是蔬菜吗？不是应该跟肉骨头一块炖或者泡在醋和酱油里做开胃菜的吗？还有青菜，为什么要像个婴儿一样抱着呢？

歪斜的萝卜穿着白色的外套，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过道里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这儿没有人……

“你，等一下。”

萝卜停下来，一个跟她一样穿着白衣服的人在她身后朝她招手。这人将帽檐拉低，手在空中像机械装置一样摆着。萝卜说，是叫我吗？

“对，叫你，你，过来。”

萝卜走过去，那个人拉下帽子，露出什么都没有的脸。空空的人脸盯着萝卜，“请你参加我们的宴会。”

声音细细的像个女人。空心萝卜的肚子里装满了浓浓的墨水。“你们的宴会在哪里举办？”

“往前看你就会找到我的同伴们。”那张空脸说。

萝卜仍旧觉得好笑。我只是一根萝卜而已。这只是一个人类的玩笑而已。怀里的青菜哭了起来，因为要吃奶。萝卜将燃烧的火柴放到它嘴里，堵住了哭声。为了参加宴会而穿过没有阴影的通道，萝卜不知道恐惧是什么，不知道恶梦是什么。两旁的灯灭了。走廊里一片昏暗。传来下雨的声音，过道的地面慢慢变湿。

“青菜……青菜到哪里去了？”

萝卜突然觉得手上空空如也。她一直抱着的青菜不见了。萝卜咯咯的笑声。

“萝萝卜萝卜卜卜呢儿萝卜卜卜卜……”

宴会举办得多么成功啊！大家欢聚一堂。只有萝卜寻找着年幼的青菜……脸贴在墙壁上。脖子插在烛台上。

第83章 在我无意识的心灵里刻下光芒的人

我不可告人的秘密即将被发现，躲在角落里压抑不住即将爆发的惊惶。忍不住牙齿发抖和想笑，我很想笑，我如此害怕啊！身体就像是接收世界各地传来的形形色色的惊恐，储存着无数人对于自身捍卫失败的快速心跳。虽然我即将成年，但是像儿童那样毫无理由恐慌着世界的情绪却主宰我。有一日能够放松下来，疲倦地，就算被打死也没关系。让我离开恐惧的禁闭室吧，我害怕得这么厉害难道还不够吗？

“有什么感觉？”医生站在我身后关心地问我，她的声音像糖丝一样甜，我简直想放声大哭，紧紧捂着嘴巴，我的头骨已经变形了吧！

“我只是感到恐惧……”我想吐……眼泪坚强地打转转。

“有没有具体地描述呢……比如，你害怕床上的小熊会藏着餐刀来伤害你这样的想法？还是只是不由自主地不知道害怕什么呢？”

“医生，救救我。”

……桌上的电脑屏幕透露着荧光。墙上的钟面井井有条，像是供时间赛跑的赛道。白色的阳光从我身后的百叶窗里透出来。我说，“医生，医生，我有一个秘密，我告诉你，你请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很怕被别人发现，我一直在保护着秘密，但是你是心理医生，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的秘密是：我害怕他们。虽然平时装得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我很怕他们。他们就是我爸爸，我妈妈，我的同学，我的亲戚，街上那些人。我胆子很小吧？说出去他们就会用看变态的眼光看我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秘密最终是不会被保存好的。不管我的秘密多么下流，最后一定会被人知道的。我隐藏着这种感觉但它快要把我逼疯了！所以我想笑，喉咙里像塞了个马达，咯咯咯咯咯在不停运动。我害怕什么？我害怕被别人发现。他们说，我的害怕很愚蠢，没有人会来伤害我。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只剩下半个了，看到我的真面目那些人会怆号着逃离我，露出白色头骨盖的行为被他们视为恐怖的。我的眼球中间有个插着铁丝的洞，我的形像啊，我的形像啊！杀人都是要偿命，可是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补偿我的病痛，由谁造成的惨剧谁都不来收拾，而我则要掩藏吓人的面貌。要不是怕吓着你我为什么这么辛苦地掩饰。我的肩膀上洒满了芝麻像长了虫病。你说我还能做什么？除了躲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一个人瞎发抖我什么都干不了。

医生说，“你大概是把幻觉当成真的了。来，冷静一下，这儿很安全，没有人要伤害你。你也不会吓到任何人，你和大家是一样的。现在，放松心情，回忆一下，这种恐惧的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装作若无其事。我喝饮料，我在洗碗时唱歌，我在学校里跟同学一起上课。可是我做任何事情时心里都有很多根缠着的麻花状的……麻花。就是吃的那种麻花。我的心旁边填充着的就是这种东西。没人的时候我大声地喊，“怎么办呀！怎么办啊！”我从不伤害小动物。因为动物从没伤害过我。无论是枕着我的脚脖子睡觉的野猫，还是跳到我腿上来的田鸡，还是晚上睡觉不小心爬到我毯子上的蟑螂。可能你们会认为猫狗是可爱的，蟑螂蜈蚣之类的虫子可怕恶心。但是，我觉得，不来伤害我的东西就不必去怕它。就算蚊子叮我，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星期天去湿地玩。看到了久违的植物，我感到很疲劳，但是能对这些摆动的花草放下提着的心和胆了。我躺在船里，水声在我耳边流……

对不起，医生，有一句话我没有跟你讲。那就是：你也是我害怕的人中的一员！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敝开心扉的！

因为，他们说，“你不对我说实话我怎么帮你呢？”

变态！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实话！我就是不说！你不要管我！

他们说，“哪，就是这样，我以后不会再关心你了。”

谢谢！非常感谢！有多远就滚多远吧！我一个人不需要你们！

他们说，“你自己的行为自己不要后悔，以后求着我对你好也没有用。”

哈？你知道吗？我也有自己的救赎，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理解的你我一样可以欢乐，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人和我一起玩！那个很喜欢我的人！跟你不一样！好喜欢！

他们说，“切啦切啦切，不要发疯了，我也知道，你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