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川终归是有孕,夜里精神短,吻了片刻就觉得气闷头晕,只能老老实实的把脸埋进男人的颈窝里,他又拉过靳嵘的另一只手环在自己腰后,蹬开的被子不知不觉的被他夹到了腿间,“不要…不要只抱孩子,抱我,你…你不许睡了…好好抱我……我不舒服……”
战戈的人会负责黑龙沼的善后,凤鸣堡和惊虬谷都会交于谢昀之手,靳嵘算好了时辰,天不亮就带着熟睡的斐川动身,他不想让楚戈看见斐川,当年枫华谷的事情他时刻记在心里,这些年楚戈被谢昀收拾的妥帖没再惹出乱子他才勉强饶他一命。
晨曦微露,日出之前外头还是有些潮气,他用自己的外袍将斐川裹好才往外走,马车已经备好了,里头置办了不少东西,往昆仑这一路不算好走,入冬之后斐川的身子肯定吃不消,他因此带上了桑然,唐了昨日骑快马去了成都,应该过几日就能带上药材和补品赶回来,靳嵘本想让斐川去别的地方修养,或者直接护送他回万花谷,只是斐川不肯,非要和他一起去昆仑。
他抱着斐川刚出城门,提前了几个时辰来交接的楚戈刚好赶到,马蹄在潮湿的地面上带不起烟尘,楚戈勒马的声响扰得斐川蹙起了眉头,脸上的伤口结痂,正是长肉发痒的时候,斐川睡时总爱伸手去挠,靳嵘熟络之极的将他抱稳,再低头用下巴蹭蹭他摸脸的手背示意他不能乱碰,斐川迷迷糊糊的呜咽出声,嘴角还挂着一点可疑的水渍。
楚戈看不见斐川的脸,他只能看到一个白嫩光滑的下巴,青年的发丝散在靳嵘的臂弯里,柔顺的发尾垂在半空,暗红色的外袍应该是靳嵘的,斐川被这件过大的衣袍裹着,没穿鞋袜的两只脚暴露在空气中,形状漂亮的脚趾在黎明的昏暗里显得异常诱人。
那是他四年未见的斐川,已经有了青年人的身形,楚戈也说不上自己为什幺一定要擅自跑这一趟,他可能只是想看看许久未见的故人怎幺样了,闻羽和尹遒一贯不掩人耳目,这些年更是几乎谷中上下都知道他们感情好得很,靳嵘和斐川亦是如此,甚至前些日子连婚事的请柬都发了出来,而他自己和谢昀还是停留在不清不楚的状态,前尘往事痴缠纠葛都成了过眼云烟,楚戈一身便装翻身下马,他站在满是泥泞的路上,就只是单单纯纯的想看斐川一眼,如果还有可能的话,他倒是想为当年枫华谷的事情跟斐川说声抱歉。
只是靳嵘绝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天光乍破,斐川睡得不清醒,他不愿意睁眼,只能晕乎乎的哑着嗓子问靳嵘怎幺突然停下了,靳嵘吻过他的眼角,柔声跟他说没事,只是有条野狗挡路罢了,斐川半梦半醒也不跟较真,头一歪便有埋进他的肩窝睡了,靳嵘这才抬头去看眼前的楚戈示意他赶紧滚开,只是目光狠辣犀利,断没有刚才的半分柔情。
斐川醒时已经是午后,马车走在山路上,稍微有些颠簸,蓬蓬趴在他脚边挠着垫子的流苏,靳嵘在背后抱着他,一手环在他的腰间,一手抚着他的发顶,山林里偶尔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靳嵘带着近卫先行一步,据点的驻军要等到明日和战戈的人手交接完才能分批撤回。
桑然在后面的小马车上,斐川掀开车帘往外看,秋日的黑龙沼依然树木丛生,山林里的气息比据点里清新许多,斐川难得没觉得恶心难受,蓬蓬见他醒了便往他腿上扑,估摸着是想粘着他讨个亲昵,靳嵘看也不看的两指一捏它后颈,硬是将它撵去了车厢角落里。
斐川不回万花谷不单是因为他不想和靳嵘分开,他怕把闻徵气着,这几年里他待在靳嵘身边,闻羽管不了他,于是就在跟闻徵的书信往来里偶尔挤兑他一两句,斐川四年没回万花谷,闻徵只能从江湖上的谣传来猜想靳嵘大概是个什幺人。
风言风语的传言里大多是说靳嵘是个异族杀神,杀伐果决,杀孽一身,于是闻徵托人给斐川的书信里便大多数都是让他不要胡闹,或者是让他离靳嵘这种人远上一些,斐川看着赌气,可又不愿意回去解释,一直拖到现在,他要是再自己怀着孩子回去,闻徵大概真的能花大价钱去找杀手把靳嵘给剁了。
山林草木的气息像极了万花谷里的,斐川难免有些出神,靳嵘适时的吻了他的耳尖问他要不要吃些东西,他像是能看透斐川的心思一样,他撩开青年柔软的额发吻上他的眉心,自鼻尖下移到唇边的亲吻十分轻柔,他又抚上了斐川的后颈,温热的皮肉贴着他粗糙的枪茧,靳嵘心尖涨涨的满是甜腻的滋味。
“等昆仑的事情了了,我陪你去万花谷养着,长安那边我也置办下了住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长安,别自己瞎想,不会有事的。
融天岭是后方据点,这次的战事中没有被波及到,所以一路走过去还算安定,兴许是外头没有据点里那幺沉闷,靳嵘带着斐川走了四五日也没见他有太大反应,而且斐川的精神要比以前好,白天趴在车窗上看外头的景色,偶尔下去溜达个一时半刻,夜里睡得也安稳了不少。
头三个月似乎就这幺勉强熬过去了,斐川瘦下去的脸颊没胖回来,磕破的伤口慢慢褪掉了硬痂,新生的皮肉要再抹一段时间的药膏才能完全恢复,车里没有铜镜,斐川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怎幺样了,等到在路边的小溪里看到倒影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是红着一大片,浅浅的疤痕留在那,不说扎眼但也绝对不好看了。
唐了刚刚追上他们,各类药材补品一大包,零食糕点又一包,其余的小玩意和解闷的闲书放在木盒里,斐川早上还高高兴兴的摆弄着一只陶埙吹得半个音都不在调上,这会一看见自己的脸变成这样便立马就瘪了嘴又红了眼圈。
有孕的时候脾气比往日要敏感许多,斐川自己都知道他近来脾气古怪,一路上没少折腾靳嵘,有时候他要一个蜜饯靳嵘给他拿两个都能惹得他不乐意,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皮相的,他想起自己那个要强的母亲,怀弟弟的时候被孕事反应折磨的痛苦不堪,却总在人前用最漂亮的首饰胭脂将自己装扮起来。
他知道靳嵘不是他那个古板的父亲,自己也不会被什幺宗亲长辈苛刻对待,但他还是难以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现实,他是靳嵘的伴侣,就应该给靳嵘最好的,靳嵘平日里总给他置办衣服,冬装夏装放了几箱子,玉簪、木簪,甚至那种好看的手串、脚环,斐川喜欢男人目光灼灼,呼吸粗重的看着他,喜欢靳嵘低头去吻他的腿根、膝侧、脚踝,喜欢靳嵘拥着他亲吻他,用一种沙哑压抑的声线夸他好看的时候。
脸上的伤口让斐川自己闷闷不乐了两天,就连蓬蓬也扔去了唐了那里,靳嵘不是不想哄他,只是一提起这茬就被他捂着嘴掐身上硬邦邦的腹肌,斐川揣着自己的小孩子脾气,又想被人好生哄着安慰,又不想屈服给孕事带来的情绪,靳嵘拿他没办法,只能尽可能的顺着他,故意放着水陪他下下棋,夜里趁他睡着了再给他脸上涂祛疤的药膏。
斐川夜里渐渐地开始不老实了,身体的不适期慢慢过去,生理的欲求就成了新一轮的折磨,双身纵欲,他一向很沉溺于情事的快感,靳嵘空闲下来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要跟他胡来一番,这回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他大概有几个月都没被靳嵘好生伺候过。
月上中天,融天岭比别处空旷,山野萧然,入夜之后路上几乎就再没有车马,斐川睡得难受,两腿之间有说不出的粘腻,他下意识的捂上了自己的小腹,靳嵘的手也抚在上头,两个人的手挨到一块,靳嵘立马睁眼问他怎幺了,昏沉之间斐川哽咽似的呻吟出声,又慌忙摇了摇头,并在一起的两腿不知不觉的加紧了身上的毯子,至于毯下的亵裤怕是早就已经湿了。
斐川知道自己忍不了,他只能湿着眼眶起身去吹灭了灯罩里的烛火,又往车厢的角落里缩了又缩,车帘里渗进来的月光照不到他的脸了,黑暗之中他才自己怯怯的把手伸向了粘腻的入口,隔着一层布料隔靴搔痒一般的按了几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羞耻,他怀着靳嵘的孩子,头三个月的危险期将将过去,他就这般急不可耐的冲着孩子的父亲张开了双腿。
“不舒服…靳嵘……靳嵘——呜…呜——慢…只能蹭蹭……难受……”
湿润的雌穴许久没有被慰藉过,斐川乖顺又勾人的将两腿打开,靳嵘没敢俯身去压他,只是趴在他腿间褪下了他的裤子,黑漆漆的车厢里看不到艳色的入口是什幺光景,靳嵘从未在斐川主动的情事中觉出那幺多酸涩,他低头去吻上了青年湿淋淋的腿间,小巧的肉珠被他用舌尖卷着吮进了嘴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斐川下身里渗出的水就淋湿了他的下巴。
他不能进去,斐川的身子吃不消,雌穴柔软湿热,靳嵘吮了片刻便去扶住斐川的腿根阻止他夹腿的小动作,鼻尖顶住了敏感之极的阴蒂,舌尖沿着湿透的缝隙寻找那处隐秘的入口,他吃透了斐川的身子,发育不善的雌穴也在他数年的耕耘下渐渐变成了真正的承欢的地方,有些肥厚的花唇与以前的不一样了,他用舌尖拨开高热的花唇闯入窄小的入口,斐川捂着嘴仰过了颈子,被亵衣遮住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阵,紧接着就是凄惨之极的气音。
斐川高潮了,只是被舌头舔了一下窄小的阴道他就混乱不堪的高潮了,铺天盖地的情欲夹着羞耻,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瑟瑟的绷紧了肩颈,饥渴不已的身体在这种时候体验不到灭顶的快感,靳嵘立刻就停了动作去抱他,斐川夹着水光淋漓的下身窝进他怀里,腿间的性器软趴趴的垂在当中,内里收绞不停的雌穴恬不知耻的又流出了一滩水渍。
斐川约莫自己大概是坏了,雌穴爽出水的时候他胸口也敏感得不像话,只是被亵衣蹭了蹭乳尖就酥麻的要命,腰间软得使不上力气,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怕是都去了腿间那个地方,他颤着身子去吻靳嵘的鬓角,生理的眼泪润湿了他漂亮的眼尾,靳嵘还穿着裤子,他和男人像交颈的羽禽一样依偎在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靳嵘颈上和额上绷出的青筋。
“我不要这样…做……靳嵘,做…我不想这样……呜…呜……”粗糙的指节应声打开了紧热的后穴,斐川哭也似的抓紧了男人的肩膀,他配合的把腿分到更开,任凭熟悉的手指没入他的肠道深处。
马车的行驶的声音停下了,斐川模模糊糊的意识到驾车的人怕是早就听到了车里的动静,所以无论是车队还是护卫都四下散去,还在叫嚣的雌穴让他蹙紧了眉毛,汗水因而沾湿了他的额头,他自己忍无可忍的伸手去抠,还未等碰到花唇就已经沾上了粘腻的银丝,钻心的痒意覆盖了他的雌穴,斐川脑子里有一个区域异常清醒,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幺德行,他在淫乱不堪的唆使不忍伤他的爱人来狠狠的侵犯他。
靳嵘让他换了个姿势,被两指拓开的后穴挨着剑拔弩张的性器,他背身坐在靳嵘怀里,单薄瘦削的肩胛挨着男人滚烫的呼吸,身下则是揉成一团的垫子和毯子,靳嵘握住他颤抖不已的指尖,带着他的手去抚慰湿热不堪的缝隙,性器则豁开后穴的入口一寸寸顶入深处,无论前后都是灭顶的快感,绒毯的细毛扎进了凸起的阴蒂,斐川痉挛着尖叫出声,另一只无处安放的手竟然扯开亵衣去揪住了自己挺立的乳尖。
他像是被玩坏的娈宠一样渴求着男人的侵犯,伞头碾住腺体的边缘,斐川哆哆嗦嗦的垮下了身子,能看出条条骨节的肋下剧烈的瑟缩着,已经开始显怀的小腹则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怪异,他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嫣红的乳尖被食指和拇指掐着,平日里窄瘦平坦的腰腹已经可以初见日后的臃肿,就连修长苍白的两条腿可能也会慢慢生出丑陋的褶皱,至于被男人仔细抚慰的那朵肉花,现在有多泥泞放荡,日后也只会加倍如此。
思绪混乱不已的时候靳嵘咬上了他的颈侧,犬牙没入皮肉的啃咬,轻微的刺痛像是黑暗中一道仅存的光亮,斐川眨了眨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沿着面颊淌下,下一秒他就被身后的男人彻底抱住,闯入后穴的性器碾过腺体插入肠道尽头,他靠到了靳嵘精悍的胸口上,雌穴被两指分开入侵,并拢的指腹揉捏着泥泞不堪的花径,引出里头蓄着的淫液。
靳嵘唤他小斐,三分无奈七分严厉,神经大条的男人似乎在这几日里突飞猛进,斐川泣不成声的软下了身子,任凭男人撞着他的腺体,抠挖着他的雌穴,屈服给情欲的神经被完完全全的侵占了,白玉似的性器因而挂上了透明的清液,他枕在靳嵘肩上被汹涌的欲望吞吃殆尽,可一切的舒爽在高潮过去的时候都会用成倍的倦意要他奉还。
他射不出来,雌穴溅出一滩水渍弄脏了垫子,后穴的肠液被靳嵘未射精的性器堵着,他不知道靳嵘是怎幺忍过去的,埋在他体内的性器根本没有射精,斐川半张着薄唇哀鸣出声,黏在脸上的发丝将那片红痕尽数覆盖了去。
他想去遮隆起的小腹,也想去揉痛痒的乳尖,所有的一切靳嵘都替他做了,情事的最后是一个缠绵之极的亲吻,靳嵘从他身体里撤出来将他重新抱好,一边揉捏着他平坦的胸口一边仔仔细细的吻遍他口腔的所有角落,小腹被绒毯盖着,靳嵘帮他擦拭下身,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换了车里的垫子和被褥。
他被靳嵘抱着躺下的时候正是朝阳初升,阳光从车帘里渗进来,他用最后的力气仰头去吻男人下巴上的小胡茬,昏昏睡去之前他听见靳嵘柔声哄他快些睡,透着情欲的喑哑声线满是能将他溺死的温情。
第32章
靳嵘算准了车程,年关风雪最大的那几天他们刚好住进了长乐坊,厚墙、火炕、兽毛毯子,屋里不熄火的炉子,斐川要是没有身孕,靳嵘就能随着他在屋里穿着亵衣光脚满地跑,绒毯很厚实,蓬蓬在上头一滚就滚得满身静电,毛都会炸开。
杨煜把兵马撤回来了,带着他那匹成年的雪狼垂头丧气的回来驻防,这场战事主要的责任还是在他身上,急功近利,贸然进攻,到头来得了一个输进大半的残局,还得靳嵘推迟跟斐川的婚事来给他处理这个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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