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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效果不错?

陆攸放下心来,便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个思路,极度疲倦中还模模糊糊想着以人形昏过去或许会不太好搬,便用途中刚积蓄起来的一点妖力变回原型,钻进了云征怀里。云征的手动了动,将他抱紧了,他闭上眼睛,在安心的感觉中瞬间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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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头处理干净了鬼僧在这世上的残留,将尸体用火烧了、灰烬镇压,确保他这次是死得彻彻底底,再也没有什么分魂在外逃窜、不会有任何卷土重来的机会了。做完这些收尾的工作后,他又等了一天一夜,才等到大徒弟抱着他的狐狸,从城外回来了。

云老头没能手刃仇敌,起初还有些别扭的情绪,毫无消息地等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别扭也都变成焦急和担忧了。但见到云征几乎毫无损伤地出现时,担忧便又烧成了怒火,让他恨不得抄起木杖,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兔崽子狠狠揍一顿再说!

……虽然要不是云征搅和到了这堆麻烦事里,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鬼僧斩灭,但一想到他身后拖着片被惹得格外活跃的劫云、逃往城外去的场景,云老头这个做师父的……真是要给他气死了!

云老头将木杖攥得嘎吱作响,到底也没有扬起来。反而帮着查看了那只半死不活的狐狸的状况,拿出不少自己受伤都舍不得用的珍贵丹药。他一眼就看出来狐妖的虚弱不仅是刚渡劫的缘故,还失去了内丹,再看云征似乎都没什么伤,哪里会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心情复杂之下,最终半句重话都没说,给他们选了处灵气较为充足的地方,周围划下屏障隔绝外来干扰,让云征和那狐狸待在屋里静养。

就是苦了云询,被一把年纪了反而变得小孩性子的师父莫名迁怒,帮着做事还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委屈地跑去找师兄诉苦吧——师兄不是忙于在院子里布置聚灵的阵法,就是在倒腾草药和符咒,全部心思都在那只虚弱的狐妖身上,根本没空搭理他。

结果后来,他反倒是和陆明夜那边熟悉起来了,两人聚在一起动了不少歪脑筋,把背负上了“招引妖患”这个罪名、一夜间声名扫地的徐家折腾得更加苦不堪言。府内仆从逃了许多,有些屋子都被搬空了,剩下的不是打着更大的坏主意,就是也快支撑不下去了。

徐星淳也是倒霉,原本陆明夜虽然讨厌他,却没打算对他下什么黑手。结果他自从新婚那晚受了凉,之后又整日不得安生,那天晚上被寒江一手刀放倒,昏过去后发起了高烧,此后烧烧退退,一直没能好转,直到陆攸都恢复了些、能够出来活动了,徐星淳都还在床上躺着,昏沉度日。

陆家“仁至义尽”,还请了好大夫给他看病,说他再这样烧下去,就算不丢了性命,人也要烧傻了。陆攸恢复精神的那天,云征带着他隐蔽身形,去“看望”了病情又有些加重的徐星淳。不到一个月时间,徐星淳病得形销骨立,两颊都熬了下去,看着竟与从前被他囚禁的谢君宇有些相像了。

陆攸这个月来则是被云征关着,各种补药喂下去,一身皮毛养得溜光水滑,在雷劫中烧焦的几处地方也都长回来了,身子还圆了一圈——因为这样手感更好,他想少吃点减减肥的企图被云征镇压,忧心忡忡地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了下去。

他在充满苦涩药味、空气窒闷的屋里,站在徐星淳枕边,举起爪子,锋利的爪尖在那睡得不太安稳的人颈上比划了几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他和云征找到给徐星淳煎药的地方,偷偷换掉了几味药材,保证徐星淳喝下去,第二天就能退了烧清醒过来——作为一个还残留着些清醒意识,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废物,苟延残喘地再活上很久。

徐星淳身边照顾的人已经不尽心了,煎药前都没查看,煎出来发觉颜色变深,就又添了些水。他衣服被子上沾了药渍,也不再及时更换,身上散发出了异味。这些状况,之后还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对那样心高气傲的家伙来说,这是比死更加恐怖千百倍的事情吧?

没有杀他,拖着不完成任务,陆攸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系统会不会有反应。但系统一直没出现,他也没得到什么警告。因为系统最后说的是“再见了”,虽然契约锁链损坏,陆攸并不觉得他就从此脱离了选民的身份,就在这个世界终老了——说不定,锁链会自己逐渐修复,等到恢复完整了,系统就会醒来?

陆攸一直在想系统说的“可能会更糟糕”是什么情况,为此他养好了伤,还特意在城里多留了些时间,比陆明夜和寒江离开得都晚,想看看会不会是徐星淳那里再出什么状况。

什么都没发生。最终,陆攸决定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不如把这件事情忘掉,就顺其自然好了——反正系统和那个神要是要坑他,他再小心也没用。

云老头和云询这段时间将城内和附近可能作恶的妖族扫荡一空,又忽悠了几个城中富户,赚到一大笔路费,也准备走了。不过,云老头是带着云询北上,去处理友人传讯来求助的一处妖患,云征和陆攸则是要南下,回到他们出来云游前住的那座山上去。

云老头是这么对云征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事——我说不许杀人,是不许害人,别想着钻空子!不过那也不是个好东西……你要是在意受罚呢,我也就当不知道了。不过你反正也不在意,还有人……有妖陪着,那就给我回山上老老实实地关禁闭去吧!”

吩咐他回去修葺屋子,多种药材,不要忘记给师娘——是指屋子前面的那棵桃树——浇水,浇之前要往水里泡点灵植。桃树的妖灵早已不在,只是一具空壳,就算再生出灵智,也不会是曾经的那个人了……但到了季节开花的时候,依旧是极美的风景。

临走前,和颜悦色地塞给陆攸一打符咒,说要是被云征惹恼了,可以用来对付他。陆攸郑重地收下了……云征牵着匹俊俏的黑马站在旁边,听到师父偏心的话还是笑眯眯的,把狐狸形态的陆攸拎到马脑袋上趴着,揉了揉他的头。

陆攸从马耳朵之间冒出头来,举起爪子朝站在路边的云老头和师弟挥了挥,换来云询嬉笑着朝他一拱手。云征翻身上马,轻轻一扯缰绳,黑马打了个温柔的响鼻,起步向前。两行人在城门口分开,朝着相反的道路各自走去,渐行渐远了。

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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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淳没活过第二年的秋天。

这还是陆家派人照料的结果。徐星淳当日为了给自己脱罪, 曾说陆家是图谋他的家产, 就算原本没有这么露骨的心思, 等徐家惹来妖患、他自己病倒, 成为毫无反抗力的案上鱼肉,便也不能怪别人蠢蠢欲动起来了。

陆老爷趁乱吞了徐家好几处良田旺铺,收获颇丰, 表面上对徐星淳还是关怀照顾,又博了个“以德报怨”的好声名, 被赞扬与祖上肖似;后来见徐星淳确实毫无东山再起的希望,渐渐便不像最初那样精心了。而徐星淳自从醒来,最初震怒、慌乱、还存着能够医治的侥幸,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一心求死。

陆家用各种好药吊着他性命,仆从对待他则越来越轻慢。两方因素来回拉扯下,硬生生又拖了将近一年, 终于有一夜吹到凉风,又生起重病来,才算是如愿以偿地病死了。而云征那次在他的药里动过手脚, 就把他彻底抛在了脑后,还是陆夫人给陆明夜送信、陆明夜又偶遇到处乱跑的云询, 云询再在送回来的信里随口提及……经过几番辗转, 等陆攸得知这件事情,徐星淳已经死了又快一年了。

要是当时知道, 陆攸还得担心一下会不会即使系统下线了, 一旦任务完成他还是立刻要走, 现在因为消息过时,担忧都省掉了。他算了算上次剩下、加上这次得到的积分,感觉要是自动扣了积分换成生存时间,能换十多年,也用不着现在就紧张起来——其实,他的直觉更倾向于不仅是系统休眠,那些功能也都随着契约锁链损坏而陷入停滞,让任务的规则暂时失效了。

甚至……系统真的只是在休眠吗?

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持续地在耳边滴答作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也许永远不会,也许就在下一秒。陆攸有时候会在半夜里突然惊醒,偷偷从云征身边离开、溜出门去,独自在少有人迹的山林中走出很远,像等待宣判一样试着呼唤系统。他等着那第二只靴子掉落的声音,而声音始终不来,他想着若是那一天系统真的回应,他是会觉得遗憾还是反而松一口气?

最初几次云征似乎并未察觉,次数多了,当陆攸身上带着夜露的凉意、偷偷溜回到床上时,就会发现云征虽然姿势不变,呼吸声也没有异常,但他其实是醒着的。因为他躺下后过了一会,云征就会像还在睡梦中一样自然地翻过身,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有时只是抱着他继续睡,有时仿佛情|欲涨起,便在磨蹭间装作刚醒过来,不出声地开始咬吻他的嘴唇,将他整个人重新揉得又软又热了,再慢慢地顶入到深处去……也只有这一小段是温柔的前奏,到后来,侵略的气息和动作总会越来越凶,变成海面上能将船只撕得粉碎的暴雨惊涛,刻意往最柔软处鞭挞,在他颈侧和肩膀留下无数清晰牙印。

陆攸已经被他弄出了条件反射,就算尾巴没有变出来,只要尾椎附近被用力地按住,就会像被直接捏住了筋一样浑身发颤,腰背那一线变得格外柔顺,任人长驱直入;那只手再同时贴着脊线往后颈滑动,便仿佛内里也跟着被侵进了同样的深度,连咽喉都感到梗塞起来……

天明后面对彼此时,他们则默契地从不提及此事。陆攸能感觉得到,和他一样,云征也在等着。他等待的宣判是系统提示结束的声音,云征等待的宣判则是永远由他先提出来的道别。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攸晚上就不会睡到一半醒来,也不再偷溜出去了。

山居无岁月。虽然环境看着有些荒凉,一座小屋、一棵树、一道小溪流,连个会跑会叫的活物都没养——陆攸见到狗想躲着走,养别的不是嫌臭就是嫌吵。他倒是喜欢用灵植结出的籽实去喂旁边林子里的那群山雀和松鼠,将它们喂成一只只滚圆的毛球,但后来发觉林子里别的猎食者开始来这里蹲守“又肥又好抓的猎物”,他纠结了半天要不要去赶,最终还是选择不再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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