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凑过去亲亲梅长苏的眉角,天高云阔也好,困顿围城也罢,此刻单单一个你,一个我,再也没有旁人来打扰。
我平生所想,惟愿与你虚度时光。
09 承长情最难辜负,思诺重未敢轻挥
苏宅对靖王闭门谢客了好几天。
甄平只说宗主病了不见客,萧景琰正门不得入便只有鼓足勇气去拉密道的铜铃,却只有飞流立在密道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遮的严严实实让他一点也看不见卧房内的样子。
“水牛,不见。”
飞流气鼓鼓地把门关上,萧景琰心知梅长苏这次气得狠了,怕是真的不愿意见他。
可他一点也不后悔。萧景琰在昏暗的密道里徘徊反复,仿佛可以隔着这堵密道门见到后面的主人的模样,踌躇良久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声轻叹:“我只想好好看看你。”
梅长苏眼皮一动,却没有醒过来。
他是真的病了,深夜饮酒、寒夜贪欢,晏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在苏宅把靖王骂了千万遍,整个苏宅上下都知道靖王来找梅长苏喝酒累得他生病,是以同仇敌忾将他拒之门外。
但是梅长苏也的确不想见萧景琰。期间他清醒了几次,便吩咐下去闭门谢客。他此刻心乱如麻,也有了几分逃避的心态,仿佛避而不见就能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饮酒误事,多年前父帅就耳提面命,怎么就不长这个记性。
梅长苏睡着了爱说糊话,是以他总谢绝探病,饮酒也一样,现在梅长苏最忐忑的,是一夜荒唐之际,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有没有说出自己就是林殊,有没有说出心里日日对这头水牛的腹诽,有没有……有没有说出自己都未曾明了不敢深究的那份心思。
梅长苏捂住额头,只觉得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真是糟糕透了。
该来的总归会来,过了几日梅长苏的病大好了,听得属下来报靖王携蔡荃沈追两位大人来苏宅拜访,顿时觉得头又疼了起来。
蒙挚试探着问了一句:“小殊,你是不是又和靖王,吵架了?”
梅长苏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又?”说罢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罢了罢了,有些小事,你先去躲着吧,让他看到你在我这里不好解释。”
于是蒙挚又打地道里去呆着了,梅长苏理理了衣襟发带,打起精神来接待客人。
他看到靖王总觉得有些尴尬,萧景琰倒是坦坦荡荡。进了屋子几步走到他身边,堪堪扶住行了一半的礼:“先生大病初愈,切莫劳累。”
萧景琰的眼睛明亮,湛黑的瞳仁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梅长苏轻咳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殿下,两位大人,请坐。”
他好像又瘦了些。
萧景琰出神地盯着梅长苏看,只觉得眼前人的身形太过清瘦,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想来生病的几日睡得不够安稳。
应该再过几日再来探望的。萧景琰心中有些懊恼,但是又切切实实地压不住一颗焦急想见他的心,只能枯坐着盯着火盆里零星的火星自责发呆,不敢再抬头看他。
沈追蔡荃与苏先生相谈甚欢,看来也是为他的学识所折服。日前萧景琰在梁帝面前坦言梅长苏国士无双,不能以谋士相待,便是想要让他有作为能臣走到世人面前的一天。
前世的自己也曾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是……再没有机会了。
萧景琰轻轻阖上双目,当真是,往事不可追。
梅长苏跟蔡荃从日前刑部一桩案子讨论到刑律修改,看似条理清楚思路分明,其实却还分了一分心思在萧景琰身上,看他眉目半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一时竟觉得他看起来十分委屈,倒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梅长苏不自觉地右手藏在袖子里捻着衣角,心里暗暗骂了句大水牛。
在座的四个人有两个各怀心思复杂纠陈,两个得遇国士谈性大发,不知不觉从午后坐谈到日暮,苏宅的人上来奉了饭食,沈追还要再问中正定品一事,被靖王拦了下来。
萧景琰侧头看着梅长苏神色倦怠精力不济的样子,皱眉道:”沈卿,你们已经同苏先生讨论了一个下午了,苏先生大病初愈,不应当让他如此劳累,还是改日再来请教的好。”
沈追心有不甘地道:“老蔡的刑部事宜是请教完了,可是我,我还没开始呢!”
萧景琰看着眼前这两个日后朝中栋梁砥柱的直臣,心知自己今日要的便是这个效果,如今达到了,可却觉得郁闷不已。
梅长苏轻笑了一声,没有看萧景琰黑如锅底的脸色,自顾自同沈追讨论起选定中正令一职的事。
萧景琰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心头不上不下,他又不忍心逆了梅长苏的意思,也难得这人肯领他一番好意,只能闷着气坐着不说话。
好容易沈追和蔡荃满意告辞,梅长苏起身准备送他们出去,萧景琰却在他面前停下:“先生,本王还有事请教。”
梅长苏微微皱了一下眉,看沈追与蔡荃在门口等着靖王,开口拒绝道:“天色已晚,两位大人也还在等殿下同去,殿下若有什么事,还是下次再说吧。”
萧景琰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地道:“是一定现在要说的事。”他看梅长苏神色纠结,心里不免有些气苦他如此不愿与自己共处一室,于是又补了一句:“是上次托先生照看的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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