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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罗章一句话弄得若素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我没得罪你吧？”就算得罪了他也不会跟他生气的啊。

“好，好了，我错了，我认错行不行，我也不想受伤的啊。”罗章不说话只斜眼瞧着若素，只把她瞧的浑身发毛，她曾答应过他以后不再受伤，不再让他担心。

“你个死丫头，你有没有心呀？”罗章气的磨牙，她还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

“你明知道我脑子不好使，有什么话直说。”你别让我猜，让我猜我也猜不出来，而且她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与其说对她生气，不如说是在气自己，原以为对她做到了十分，却原来，连最显而易见的他都不知道。

“啊，我……”若素瞬间明白了。

“啊什么啊，怕火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要我干嘛的？”只要一想到她害怕的东西他不知道，罗章就郁闷，一郁闷就生气，一生气就想杀人。

“别生气了，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嘛。”若素默默对手指，她总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去烦他吧，那他还要不要活了？罗章狠狠瞪若素，什么叫他现在不是知道了，要不是发生这件事，他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别生气了，这不是有你我就不害怕嘛。”虽有哄对方的成份在，却是实实在在的，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听到这话，罗章脸色稍霁，算这小妮子有点良心，可他脸色稍好却仍旧黑黑的，一幅很生气的样子。

“我知道错了，我都道歉了你还生气。”若素扁扁嘴委屈的要哭出来了，这人真是的，她都差点死了，他不安慰就算了还一幅脸黑黑的样子，真心讨厌。

罗章满头黑线，他发现，有些东西无形之中就改变了，以前不管他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只要摆出一幅生气的样子，这小妮子绝对没办法，然后他想怎样就这样，可现在居然给他哭鼻子，而且这是他最怕的，悲剧的罗章发现，原本从被哄的变成哄人的只是一瞬间的事。

从若素出生那天开始，罗章就栽了，所以他认命的哄自家小娇妻，好吧他承认他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头埋在他胸前，若素闷闷的声音传来，爆炸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完结在那一刹那。

“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其实离不开对方的是罗章，习惯了身边有那么一个小丫头，若哪一天没有她了，他一定会崩溃，可是这话不能说。

“别总把我当小孩子。”若素磨牙，她和他明明都已经……那么亲密，他却还把她小孩哄。

“好好好，你不是，我小好了吧。”罗章知道不能再逗了，再逗下去，这丫头要炸毛了。

☆、只想他抱抱

月娥虽伤的严重，却没有性命之忧，当晚就醒了过来，只是那么大面积的烧伤，造成的痛苦可想而知。

哪个女孩子不娇气？哪个女孩子不爱哭？可偏偏这样的伤口横亘在这里，她却不能哭，即使眼睛看不到，她依旧能感觉到满眼自责的秦英，能感觉到若素哭红的眼睛，她只能笑着说没事，当时的情况，就算有金蝉衣在也无济与事，金蝉衣虽有防御作用，却抵不了石柱砸下来的冲击力，至于若素，根本不关她的事。

月娥和每个人都说没事，然后笑着跟他们聊天，让人误以为她真的没有想像中那么严重，可其实到底严不严重只有她自己知道，伤口很痛，却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只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才会痛的皱眉。

这世间，有各种各样的夫妻，有的性格互补，有的却性格相近，秦汉和月娥属于相近的，他真不喜欢那种骄滴滴的女孩子，不是说那样不好，而是不适合他，他一直都知道月娥很坚强，可是太坚强了却又让他心疼，就如现在，他真希望她能像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一样叫疼喊痛，然后在他怀里大哭一场，至少那样他看着不会那么心疼，可偏偏她没有，她的坚强真叫人心酸。

握紧手里盛着水的铜盆，指甲泛起丝丝白，像下一秒就会断裂，他在想，怎样，究竟该怎样才能好好呵护她？

“阿秦，你干嘛呢？”虽然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空气里不同以往的气息。

“我不是别人，我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的妻子，所有的欢笑泪水都理应一起承担，包括痛，月娥握了他的手，其实他想左了，在他面前，她从没想过要隐瞒什么，只是她不想那么娇气的大哭大叫而已。

秦汉从不会说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即使是他的错，也无可挽回，他能做的只是避免下一次在发生这样的事，帕子沾了水拧干，秦汉帮月娥擦脸，很认真很细致，就像手心里捧着稀世珍宝，怕摔碎了一样。

月娥没有矫情的拒绝，甚至闭起眼睛安心的享受，他们是要一起走过一辈子的人，为彼此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擦完手之后放下帕子，顺势拉着她的手抵在自己脸颊上，丝丝凉意透过皮肤渗入心里，女子体寒，尤其月娥，更是寒凉体质，每到入冬，手都冰凉冰凉的，怎么都暖不起来。

“阿秦，从此以后，我都看不到你了。”手一点一点在他脸上描摹，他的脸颊，鼻子，眼睛，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熟悉，可是她看不到了，在别人面前表现的那般无所谓，其实心里真的很在乎，她想陪着他一辈子，看着他高兴欢乐，陪着他失意难过，她想看着他一天一天的变化，想看着他意气风发，也想看他慢慢老去爬满皱纹的脸颊，可是不可能了，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没关系，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月娥轻描淡写的一句看不到你，造成秦汉心里无法言说的痛，天知道，当他得知月娥眼睛看不到时是怎样痛苦，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恰巧不在她身边。

“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不想世界一片黑暗，没有蓝天，没有白云，没有你。”世界一片黑暗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她真的害怕。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只要找到红毛道人就能拿到解药，可是攻破沙江关时一片混乱，红毛道人和黑脸仙长趁机逃了，他真的很想天涯海角都去追踪，让他把解药留下，让他还月娥一片光明，可是现在不能，征西只剩最后一关了，他答应她，到时候一定把红毛道人找出来。

“我只想你抱抱我。”所有的无奈月娥都能明白，她也不是那般悲观的人，即便找不到红毛道人，或许军医也可以配制出解药，或许将来回到长安之后会找到名医，说不伤心是假的，却没有绝望，只是憋在心里太久想说出来而已，无论发生什么，无论生死伤痛，只要他能抱抱她就都好了，所有的痛，所有的伤，就都不存在了。

“傻丫头。”重重揽她入怀，秦汉的下鄂搁在月娥头顶，鼻息间满满的都是她的发香，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秦汉心里更痛，一滴泪隐没在她发间，她不哭，他代替她哭。

从小相识的两人很了解彼此，月娥没有大无畏的说什么我眼睛看不到了，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我们分手吧，即使是拖累，这辈子，她都要拖累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