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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你要乖呀。”赵木兮使劲揉了揉周远扬的头发，把本来刚睡醒起来的短发揉的更乱了。

“我又不是你的学生。”周远扬皱眉躲开。

赵木兮笑呵呵的进了电梯，她低头按了一楼的按钮。

她没有按关门键，就站在那里垂手而已看着周远扬，等了一会儿，门开始自动缓缓关上，过程中她一直抬着头望着周远扬。

在电梯里背着大双肩背包的赵木兮深深望着周远扬。

周远扬从那眼神里看出了不舍和留恋甚至还有分别的淡淡想念，她被她的眼神冲昏了头脑，就像来自她唇齿间的吻一样，仿佛带着酒气的，让人碰上就醉了。

周远扬不受控制的突然伸手挡了一下只剩下一道缝的电梯门，门再次徐徐打开，赵木兮有些吃惊，没等反应过来，周远扬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入电梯间，她轻触了一下赵木兮的嘴唇，周远扬几乎被自己这样突如其来不经过大脑的举动吓坏了，她甚至没有再去看赵木兮的表情，她飞速转身头也没回的走进了家门。

电梯再次关上，赵木兮摸了摸刚被周远扬触过的双唇，咧嘴傻笑起来。

周远扬关上房门把自己重重摔在沙发上，她懊恼极了，她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太冲动了。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那样做。

可是当她看到赵木兮那个眼神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看到了渴望，她那个瞬间真的不想让赵木兮失望，即便只是短暂的分开，她心底想用这样的方式令她安心。为了回应她的那句不要把我忘记似的。

都是自欺欺人的。

才不是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是太温暖了吧。眼前的人实在是太温暖了，那独一无二的像是只属于自己的温暖令周远扬没有办法抗拒。

她无法抗拒。

不，不是喜欢，我不是喜欢她。周远扬这样对自己说。怎么能承认呢，这种出轨的喜欢怎么能承认呢，不能承认。

太困了。周远扬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到一种想念。她以为自己的所有想念来自刘梦竹，然而这一次似乎被否定了，她想念赵木兮，她真的想念赵木兮，困倦中的她都来不及否认。

刘梦竹做了一个梦，她惊醒的时候身上都是汗。

“怎么了？”男人也被她的颤抖惊动，以为她突然不舒服，关切的问。

“没什么。”刘梦竹晃了晃脑袋，试图赶走梦里的场景。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做梦了。”

“是做噩梦了吧，和我说说，做了什么？”

“没什么，要忘记了。”

“梦就是很容易忘记的，都是假的，再睡一会儿，过来。”男人说着张开双臂抱住了刘梦竹。刘梦竹没有反抗的钻进了他宽阔的怀抱里，在他的怀抱里，她再次想起那个梦，梦里她看到周远扬和另一个女孩手拉着手模糊的身影走在自己面前，周远扬真幸福，像恋爱的少女一样幸福，周远扬那样幸福的表情自己是见过的，自己见过四年呢，再熟悉不过的表情了，而梦里那个表情不是给自己的，是给另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孩的。那个人是谁呢？梦都是假的吧，可是为什么如此真实的情感在心底蔓延呢，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担忧吧，周远扬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或许仅仅是因为昨晚的视频，因为昨晚闯入二人视频里的那个女孩的声音，因为周远扬一晃而过略显慌张的神情，因为她之前做过的那些混账事。但又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哪怕之前自己曾经抓到其他女孩从家里走出来，听到周远扬亲口承认和别人上床，都不是如今这样的担忧，那时更多的是气愤，是对这个孩子怎么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愤怒。

可是这个梦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是什么不一样呢？是周远扬的态度么？如果她昨晚坦然承认是又随便找了谁来家里陪自己睡觉，刘梦竹都觉得可以原谅，但她没有承认，她只说是朋友借宿。连被原谅都不需要。不会的，小孩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小孩绝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孩子心里是只有自己的，不管自己结婚还是生了孩子，不管什么时候，周远扬都是自己的。

刘梦竹还很疲惫，她最近总是很容易感到疲惫的，是腹中的生命在成长所以借用了自己的力量吧。她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了，在即将再次进入梦乡之前，她想下周五下班就要去找周远扬，要去看看那个小孩，好像很久没有看她了呢，要好好的抱一抱她。

或者，是要确认她的心里依旧满满的装着的是对自己的爱。

周远扬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她收到赵木兮的信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家了。周远扬没有回复，她琢磨着早上的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的梦。

怎么想都不像是假的，只是……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是对不起三个人。是对自己和刘梦竹感情的亵渎么？也是对赵木兮对自己感情的侮辱吧。

如果当真上升到这个层面，是不是也有些虚伪了，毕竟亲过去的时候是自己没有全力克制，那个瞬间脑袋里究竟想了什么呢，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或许，真的是喜欢么？周远扬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离开家站在陈珊的门口开始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陈珊还没睡醒带着困倦不耐烦的声音。

“是我，开门。”

“周远扬？”陈珊打开门，看着径直走进来的穿着睡衣拖鞋的周远扬，她打了个哈欠，关上门和周远扬一起坐在沙发上。

周远扬从坐下开始就一直犹豫豫欲言又止，陈珊等的一直在打哈欠，

“什么事？”陈珊在自己再次昏睡过去之前问道。

“我想问你件事。”周远扬捧着脸蛋看着前方。

“恩……你说。”陈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靠垫上。

“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