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被判处终身监禁的二级战犯,他只有在展鸿宇在身边的时候,才能获得部分的自由,展鸿宇一旦离开,他就会被政府派遣入驻展家监管的人员送去那个苍白的房间。而就像他们当初对待OMEGA那样,如果他想出去走走的话,也不得不佩戴上令人倍感屈辱的械具,然后在监管人员的陪同下才能迈出展家的大门。尽管他腿上的伤已经得到了治疗,被替换过后的金属膝盖让他总算恢复了行走能力,可是一想到出门走走的代价是被众人视作囚犯一般,凌寒柏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不过他也知道,就算如此,自己的待遇也或许比其他二级战犯要好许多了,至少在展鸿宇家里的时候,他不必再受到械具的拘束。
“鸿宇哥哥,早点回来。”凌寒柏探出了左臂,目光缱绻地勾住了展鸿宇的脖子,面上露出了不舍之意。
“我会的。”展鸿宇低头亲了亲凌寒柏的额头,笑着点了点头,“那你先起来,我们一起吃早餐吧。别让雪月久等了。”
回到平宁之后,展娉婷带着林昊搬回来昔日展家在唐璜街的旧宅,不再和自己的哥哥一家住在一起。
对于展鸿宇来说,这样也好,虽然雪月一度很舍不得姑姑,可是展娉婷现在不得不将更多的时间花在照顾刚苏醒过来不久的林昊身上。
是的,一直呈植物人状态的林昊终于醒了,对方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三年。
这也让间接导致林昊遭受帝国政府残忍迫害而感到愧疚的凌寒柏总算松了口气。
雪月一大早就被保姆带到了餐厅,她今年底就要满四岁了,去年刚开始读幼儿园的时候,她委实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而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爸爸!”坐在儿童椅上乖乖等着父亲与爸爸的雪月在看到展鸿宇出现的那一刻,就笑了起来。
凌寒柏的腿虽然经过治疗后可以行走,但是毕竟他已经不再是享有特权的帝国上将,所以为他配换的机械膝盖也仅仅只是能恢复行走能力而已。
他走在展鸿宇的身后,动作依旧有些笨拙,甚至他不得不使用手杖帮助自己走得更稳一些。
“雪儿。”展鸿宇露出了惯有的温柔笑容,他快步上前,将雪月抱在了怀里,亲了又亲,“父亲过来了,快去亲亲他。”
雪月的眼睛遗传了凌寒柏的瞳色,就像一泓被洒满了阳光的湖水。
或许因为与展鸿宇亲近的时间更多,雪月在凌寒柏面前总表现得有些拘谨,但是她还是乖乖地撅起了嘴,等凌寒柏走过来之后,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亲。
“父亲。”雪月怯怯地叫了凌寒柏一声,旋即好奇地盯住了凌寒柏那只黑色瞳仁的义眼,她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父亲的眼珠是两个颜色,就好像童话书上那只猫一样。
这个世上或许再没有比自己女儿的笑容更能抚慰人心的东西了。
凌寒柏情不自禁地冲雪月笑了起来:“雪月,今天也要乖乖地去读书哦。”
“嗯。”雪月点点头,展鸿宇也顺势将她放了下来。
三人就座之后,仆人很快将早餐端了上来,展鸿宇顾不上自己先吃,而是为只有一只手不太方便行事的凌寒柏切开了煎蛋,虽说他的确可以让家里的仆人照顾凌寒柏的生活起居,可是他明白现在内心状态其实极度脆弱与无助的凌寒柏,更需要的是自己的关心与爱护。
“寒柏,一会儿监管队的人就要过来了,我和他们说了,午饭之后以及晚饭之后都会安排给你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你也别总把自己闷在屋里,至少去院子里走走。那些花儿都是你养的,你自己可得照顾好,还有公爵你也很久没遛它了,比起我来,它还是更喜欢你这个旧主人的。”
展鸿宇一边叮嘱凌寒柏,一边将切开的煎蛋送到了对方嘴边。
“知道了,你先吃吧,不用管我,你还要上班呢。”凌寒柏发现女儿偷偷在看他们,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爸爸,爸爸,我也要你喂嘛。”
果不其然,雪月很快就抗议了起来,她并不是一个骄矜的孩子,但是她的爸爸太忙,父亲又因为别的原因并不能总和她在一起,所以她现在竟是有些嫉妒爸爸对父亲的过分照顾。明明自己才是应该被全家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嘛!
展鸿宇回头看了眼少有耍脾气的雪月,不容分说地把食物送进了凌寒柏口中,看着对方耳根发红地开始咀嚼之后,这才转身对雪月耐心地说道:“雪儿啊,父亲的手不方便,爸爸照顾他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你不是有阿姨照顾吗?”
雪月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只有一只手,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眼睛有两种颜色。
她使劲地眨着眼,嘴里小声地呢喃:“但是……但是……”
“雪儿,我们是一家人。爸爸会照顾父亲,也会照顾你。以后等我老了,照顾不动你的父亲了,你就得替我照顾他,好吗?”
展鸿宇对女儿说话的语气总是如此温和,凌寒柏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又想到了那些不堪的岁月,当初的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竟忍心对这样一个温柔爱着自己的男人肆意凌虐。
要是当时展鸿宇真的被逼死了,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有多么悔恨。
“嗯。”雪月立即点了点头,“我会照顾父亲和爸爸。”
“好,真是我们的乖女儿。”展鸿宇高兴地揉了揉雪月的脑袋,他回头看了眼凌寒柏,却发现对方神色哀切地盯着自己。
展鸿宇以为凌寒柏的情绪悄然间有了起伏,急忙拉住了对方的手:“怎么了,寒柏?”
“鸿宇哥哥,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凌寒柏不想展鸿宇担心自己,他很快收敛起脸上的哀戚之色,扬起了唇角。
“别想那么多。其实我这两年一直在推动国会对旧政府的二级战犯的监管条例进行修改,现在这种对ALPHA犯人剥夺自由折磨精神的酷刑,不应该存在我们这个以公平正义为口号的国度里。”展鸿宇安慰着凌寒柏,他想,对方果然还是不习惯被关起来吧。是的,生而自由的人,谁又愿意每天被这样剥夺自由呢?据展鸿宇所知,和凌寒柏一道被判处终身监管的二级战犯中,有几名顽固分子已经因为无法忍受这种残忍的刑罚而不惜以死抗争,那些成功自杀的战犯或可逃过余生的折磨,而那些被抢救回来的人却无疑让自己陷入了更大的悲剧,在这之后,他们连最后的一点自由也将会被无情剥夺,作为他们对抗ALPHA管理法令的惩罚。
而这样的悲剧,或许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犯人本身,展鸿宇认为,这也是自己所信仰的平权理念遭到践踏的悲剧。
凌寒柏苦笑了一下,他实在很羞愧,他在展家的待遇比起展鸿宇当初在他将军府的待遇,好了太多,对方却仍称之为酷刑。
他实在没有颜面向展鸿宇再提出任何请求。
“不要为我的事情为难,鸿宇哥哥。这是我罪有应得。我没事的,反正我也不可能跟着你去上班,待在那里其实都一样。我会安心等你回来的,你也不要担心我。好好工作,新政府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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