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要你来这么说教我。寒柏,看样子,我们都在变老了。”
展鸿宇轻叹了一声,的确,他的肩膀上还担负着沉重的责任,追寻平权,不仅仅是为了OMEGA,也是为了活在特星人的每一个性别,每一个人。
早上八点,监管队的人准时来到了展鸿宇的家门口,因为凌寒柏的状况,他们每天会派两名工作人员过来值守。
今天来的是李茂和赵越,他们两人一人是OMEGA,一人是ALPHA。
“展先生,您现在就要离开了吗?”李茂一直很崇敬这位为了平权事业而牺牲良多的国务卿,不过对方却让他们不必称呼他的官职,直接叫他的名字即可。
展鸿宇点点头看了看表,他的司机已经在家门口等候了,今天他出门晚了点,希望一会儿不会遇到堵车。
“寒柏的药还没吃,请你们督促他服用。”
离开之前,展鸿宇不放心地又交待了一句。
“您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凌先生的。”
李茂他们来负责对凌寒柏的狱外监管也有几年时间了,说实话,他很难相信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对曾经将自己视作玩物的ALPHA如此关怀倍至的OMEGA。
所以说,他们这位鼎鼎大名的国务卿大人真是人品好得没话说。
展鸿宇前脚刚离开,保姆也带着雪月也去幼儿园了,家里只剩下了几名佣人,以及等着被看押的凌寒柏。
李茂和赵越一前一后进入了客厅,凌寒柏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早餐已经被吃光了。
看到穿着制服的监管人员,凌寒柏目中有了一丝恍然,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沦为阶下囚四年了。
“凌先生的药呢?”李茂没有忘记展鸿宇的嘱托,他转头问了一声身边的佣人,对方立即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物拿了过来。
李茂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片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位帝国的前任上将,臭名昭着的刽子手或许当初是没想到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把药给我。”凌寒柏放开手杖,伸出了手,女儿和爱人都离开了之后,他的脸上也不再有笑容。
吃了几年的药,凌寒柏早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他麻木地吞了一大口水,随后扶着椅背站了起来。
李茂和赵越对视了一眼,上前一左一右搀扶起了凌寒柏,将他带上了楼。
二楼东边的一间屋子就是展鸿宇按照监管条例为凌寒柏设置的监管室。
这间屋子宽敞而明亮,现代化的设备应有尽有,四壁都是用隔音材料填充的软包墙面,就连地面也铺满了柔软的毯子,说实话这样一间屋子要说是用于监管二级战犯的囚室倒不如说是一件高级的会客室。
然而这里的确就是囚室,窗户虽然可以打开,但是一道道黑色栅栏却分割了窗外的风景,金属门的电子锁也安装在外面,一旦关闭之后,里面的人休想出来。
“进去吧,凌先生,在国务卿大人回来之前,您可以在这间屋子里享受一下悠闲的时间。”李茂打开门,比出了一个请字。
凌寒柏垂下眼,不置可否,他缓缓走进了监管室,放下手杖之后,在靠窗的书桌边坐了下来。本来这间屋子里并没有书桌,是凌寒柏提出想写点东西的要求之后,展鸿宇特意为他购置的。
李茂和赵越将凌寒柏送入监管室之后,随即便去了监控室,凌寒柏作为一个合格的囚犯,从未给他们惹出过任何麻烦,他们每天要做的就是在房屋主人没有回来的时候将这名危险程度判定为最低等级的二级战犯送入监管室,然后通过视频监控对方的一举一动,就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比起其他入驻有申请了狱外监管家庭的同事,他们这份工作实在有些过于枯燥和闲适了。
“其实我觉得当局让他装上右臂也没什么大不了。”
李茂喝了一口佣人送来的咖啡,和赵越闲谈了起来,监控视频里,只剩下一只左手的凌寒柏正拿着传统的纸笔在书写着什么。
赵越对李茂的说法似乎不太赞同,他挑了下眉,摇了摇头:“我当年在帝国军队里担任下士的时候就听过凌寒柏将军的大名了,他的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却因为能力出众而受到方其正总督的拔擢。你要知道男性ALPHA的平均能力是六性中最强的,能担任上将的ALPHA,实力肯定不容小觑。还是保持现状就好,大家都安全。”
听完赵越的解释,李茂轻笑了一声:“呵,也难怪了。当初臭名昭着的强制保护法可是把那些能力强大的OMEGA视作洪水猛兽,采取了各种残忍的管制方法。现在看到这位满手鲜血的帝国上将还能在这样漂亮舒服的屋子里做自己想做的事,真是让人怀疑是否应该对他们如此仁慈?”
赵越继续说道:“这全赖国务卿大人胸怀宽广。他饶恕了凌寒柏曾经对他犯下的种种恶行。甚至凌寒柏之所以没有被处死,似乎当年也是他在幕后运作。”
李茂沉默了一下,他又看了看监视器镜头里端坐的凌寒柏,这个男人现在的确已经不会再对任何人构成任何威胁,但是当年独裁统治下OMEGA所经历过的黑暗时代,仍旧如同阴影一般,在李茂的心头挥之不去。
“值得吗?去救那样一个残忍伤害自己的人。”
联邦政府成立之后,曾对方其正独裁政府的恶行进行过全面的清算,人们也因此知道了许多之前并不知道的秘辛。
这个冷血的独裁政府比人们想象得还要更丑陋无耻。
他们对总统傅云深在内的许多平权党人施以残忍的酷刑,甚至故意让OMEGA清醒地承受发情期不被标记的痛苦,直到将他们逼疯逼死。而如今担任联邦政府高官的展鸿宇在发情期被凌寒柏这位当时的镇反指挥部副总指挥折磨至猝死的经历,也作为某种必要的宣传材料被许多人熟知。
李茂以为展鸿宇即便申请了对凌寒柏的狱外监管,也绝对不会对这个残忍的刽子手再有所怜悯,可让他吃惊的是,作为一名旁观者,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展鸿宇对凌寒柏的爱意,或者说,是他们彼此之间的爱意。
“展先生和凌寒柏之间好像很早就认识了。这对一开始背道而驰的朋友,如今殊途同归,不也挺好的吗?”
赵越微微一笑,凌寒柏这些日子在写的东西是关于如何实现特星六性平权的论证,对方似乎真的洗心革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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