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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依依:我现在是技能冷却时间,等我憋够了大招就去秒了她们!

尼古拉斯.不信邪.祁老四:本王吃瓜围观。

大将军:咯咯咯——————

尼古拉斯.怕鸡.祁老四:好了本王帮你帮你,你把大将军先收好。

第62章

祁容挪着尊贵步子过去,缎面儿的靴尖点了点廖依依的腿,问道:“丫头,大清早哭甚?人家女儿是凄凄温婉莲下珠,你这可是震耳欲聋鸟坠地,哭都哭得这般聒噪。”

廖依依垂散着半头青丝,手上必定是沾了土,才哭得抹了个花脸,还觉得头皮火辣辣疼,没好气地回瞪过去,道:“什么珠啊泪啊的,和你也说不通!”

四皇子眼睛毒,一下瞅出廖依依头上的发髻开了,那柄日日佩戴的水沫珍珠金镶玉的发梳不知去向,再看她满脸的哭相悲恸,眼珠子一转就已猜出个模样来,故意说道:“本王还当怎么,无事就好。哎呀,廖姑娘今日这头发可没梳呢,散着多没脸。还不快进屋将发丝绾上,再将你那柄好发梳簪上,出去遛遛给小凉庄子里的人开开眼。”

廖依依自从得了发梳就没离身过一刻,不是看那把梳子多金贵,而是三哥哥的心意非比寻常。女儿家最看重的当属是梳头的日子,想也想得出。一个个散着发满地乱跑的小丫头眼瞧着身旁的女子出落水灵,于是盼着年过十二,也同姐儿们一般绾髻簪饰,廖依依自然也是,只是不说罢了。只因为她明白自己没有爹娘,到了那日是不会有人记得给准备一套好头面,家里也没有闲钱干这个。

那日齐大哥亲手将发梳簪与她,还说这是三哥哥在宫中省吃俭用攒下银钱来给自己梳头用的。廖依依当时接了就已是欢喜得一塌涂地,后又听二哥说三哥哥进宫的缘由,恍然大悟过来这梳子何止是金贵,简直是三哥哥融进了血泪的宝贝。

爹娘没了,大姐没了,嫂嫂也没了,廖依依原本就没指望有人能给她置办头面,天可怜见的,离家久年的三哥哥居然没撇下她。这份心意和齐大哥的恩一样贵重了。如今倒好,三哥哥的心意和齐大哥的恩一同没了,竟是被人生生在街上抢了去!

想至此处廖依依两腿一踹,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路过行人皆驻足观望,神情无不鄙夷甚至气恼,几乎是一眼认定眼前这霸道的高门公子将人欺负了,就差挽袖子而上。祁容原先是想调侃一番逗乐打趣儿,没成想落了个下不来台,赶忙将人拉起,当着人面劝慰起来,道:“你这一哭倒好,旁人皆当我是歹人了,瞧瞧你哭得满脸黄土样,还不快跟我回屋洗洗头面去。”这才堪堪解围,四皇子只道自己头回出门就碰个钉子,忙不迭带着廖依依回了上房。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头上的发梳丢了?”祁容开门见山,眼风扫一眼茶壶,“还不看茶?机灵一点儿,本王出了太师府照样是主子。”

廖依依脸上黑一条黄一条的,手也懒得净,给祁容倒了一盏茶水,抽抽着鼻子说道:“说也没用,这事你管不得。恐怕还得等你的事都办妥帖了,回了胤城好去求求三哥哥……不是,是去求求宫中那位齐大哥。可这庄子和胤城相隔好多路,也不知道齐大哥能否管到这处来……”廖依依自言自语道,她从不知道侍卫究竟在宫中做何,只知道齐大哥在宫里头有路子,傻乎乎当侍卫还能管城外事。

“啧,嘀嘀咕咕什么呢!本王耳朵有那么不灵便吗?”祁容不知这丫头今日犯了什么毛病,莫非碰上鬼打墙了?怎得连话都不肯正经说,急道:“宫中的齐大哥管不了,宫外不还有一位齐大哥吗?你说与本王听听!”什么宫里头的齐大哥,祁容冷笑,五弟好歹是个太子呢,在这丫头嘴里倒不值钱了。

“说就说,你那么凶作甚!就是……临出行前老伯叮嘱依依绝不可叫怀安与人置气,这事你听就听过了,齐大哥气性大,伤了身子,老伯必定要责骂。”廖依依跑去铜镜旁抓了一缕青丝往髻上绾,接着道:“……发梳不是我丢了,诶,是依依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叫一位官小姐抢了。”

“抢了?怎么抢的?”祁容眉头一拧,嘴角笑得阴侧,这倒好,他还没摸清小凉庄的底细,竟有人光天化日敢抢东西?父皇这皇上当得不慎啊,地方官吏办事竟如此不利,应当抓一溜儿拖出去斩了。

廖依依手上动作麻利,方才散开的长发现下规矩束紧,服服帖帖的。只见她两眼投出落寞失神的神色,说道:“齐大哥不知,只怕要回来是难了。人家说找丞县都无用,就是将事情捅到太子面前都是无用了。廖家不比太师府,府上打发下人的饭菜都比我小时候吃过的好,那梳子还是三哥哥送与依依的第一副头面,当真是可惜了。”

原先祁容只当是个衙役作恶的小事,一听捅到太子面前也无用就更笑了。这偏僻地方的父母官还真是穷凶极恶,真当土皇帝比鸟大呢,看来不仅要收拾盐官吏,连丞县也得一同拾掇了。遂而招手将廖依依唤来,说道:“本王今日明白告诉你,丫头,这太子管不了的事儿多了,谁叫他没用着呢。可他管不了,本王未必也管不了,你只需一五一十地将此事道来,容本王设计一局,不出十日必定完璧归赵。”

“归赵?什么归赵?归什么赵?”廖依依忽而打岔,正色道:“齐大哥莫不是失了智吧?我姓廖。”话说得无辜,殊不知自己一句话差些将大昭朝的四皇子撅到七窍生烟。

廖晓拂这几日换了新衫,是殿下几日前给针工局送去的青缎,又是赶在别的小主裁春袄前赶制出来的好衣裳。冬日宫人衣袄厚重,宫女小主们皆怕穿臃肿显笨重,故而不肯多在里衫添衣服。可廖晓拂没这个担忧,巴不得多塞几层,将自己衬得壮实,看着个头儿还高。

老天爷给了他一副精致的五官,可内里却是个男儿心。若不是家中遭逢变故,小福子也想做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但日子都过了,自己拿定的主意就没有回头路,廖晓拂从不卑怯怨天,这是自己个儿选的,就得像个男儿般活下去。

但他心里有多坚韧,就有多惧自己不抽条,谁叫公公缺一块儿呢。今日他换了青缎,手腕上戴的是太子赏的金钏子,恐怕宫中小宠再也没这般打眼了。

“今日的羊乳酥酪用过没有?”祁谟在前头,不放心他回头问道。正月已过,前瞧着是二月二龙抬头。

廖晓拂今日随同太子去给皇后娘娘问安,娘娘心怀慈悲,看他身子单薄特意准他跟着太子入凤鸾宫候着。一时宫女太监纷纷注目,将他打量个透,面子上还好,心里头恐怕揶揄着娘娘怎么这般好心,好得叫自己儿子的小宠都入宫候着了?

殊不知赵皇后心疼这孩子呢。太子说了,是自己与苏青松使计,为了叫惊麟宫崇坤宫的眼睛松着些才出此下策,还说是自己强要着小公公给自己帮衬一番,人家心里头不是乐意的。但小福子衷心,主子既然开口了必然不叫殿下为难,眼睛一闭就将宠宦的名声应下。这话刚说给赵皇后时当真气恼了母仪天下的国母,使计就算了,怎得还能强要了人家小公的清白?差些拿条藤抽打太子。还是祁谟激灵给母后跪下,求道,自己苦哈哈长大从没有人像小福子那般入眼,虽说人家不乐意可自己挺乐意的,就当多疼疼孩儿,留小福子几日,不碍着将来娶妻纳妾的。待小福子再大些就给他赎兰,赏赐府邸放他出宫去过悠闲日子。

太子将恶名都拦自己脸上了,皇后还能怎样?打了几下就作罢,叮嘱万不可闹出大事来,每每见了廖晓拂就当自己孩儿作孽,心疼人小身子受苦。

廖晓拂自然不知情,太子问了就怎样答,道:“回殿下,奴才午膳时用过的,婆婆今日还在小福子的食盒里放了窝丝糖两块,叫奴才省下藏在褥子底下,殿下夜间想吃可来拿。”

就算早知道小福子是个小鼠性子爱藏东西,听了这话,祁谟也憋不住冷脸,嗤一声笑道:“你这性子倒好,给孤省下不小数目,当真是好养呢。”说着趁四下无人,拉过小福子的腕子看看,满意极了。

这金钏子成色极好,没拘着工匠们下血本。虽说太子殿支不出多少现银,花个一百两给小福子打个物件玩儿还是能的。人都是太子的宠宦了,宫中行走不得不提点些,该有的好东西得有。不然看在拜高踩低的宫人眼里就如同失宠,那可就任人踩一脚了。这红墙琉璃重檐下不怕没有新鲜事,怕得是主子新鲜一过,浪尖儿上的人要失宠。

“不错,孤那日攥住你的小腕就想这要是挂个金钏子该多好看,果真是叫孤说着了……”祁谟道,不顾小福子羞得往回扯袖子。那金钏子乃是实打实的足金,旁人打一个至多二十两够够的,这倒好,一百两下去还没封住口儿,那镂空交接的勾瓣还雕着小小一个福字呢。

“喜欢吗?”祁谟问道,这花样子都是自己亲笔画出来的,反正自己喜欢极了。

廖晓拂被太子拽得近,怕是心中痴迷冲昏了头,总归没有旁人,大着胆子点头道:“殿下赏的,奴才喜欢,都是好的,喜欢得不得了了。”

太子心里欢喜,见他喜欢比自己喜欢还心悦,又道:“那往后孤再赏你更好的可要怎么办?”廖晓拂没想殿下还能拐着弯儿这样问,腕子被太子攥着呢,自己的指尖也悄不声儿搭在太子手指上,心花偷着放,小声儿道:“那……殿下赏什么奴才都戴着,全数包揽戴在身上。”

“嗬,廖公公好主意,往后孤要是赏赐多了还怕你拿不住这样重的……”祁谟欲拿此事逗他,手中贪恋这一把的温柔,不舍得松,谁知刚转了弯就听见前头枯枝沙沙,传来几声春燕啼叫。太子习武动作灵快,扭身将小福子拥了个满怀,几番躲闪藏进十步一处的墙凹中。这墙凹是每宫都有的,夏日走水、秋日堆叶、冬日推雪,没想此刻竟被太子拿来藏人。

“殿下!殿下可知外头怎得了?”廖晓拂走得好好的,忽而被塞进凹缝,好在宫人勤快,此处早无积雪,否则又要心疼身上的青缎料子。太子以身做墙将他包着,怕他磕着后脑还用手垫住了颈后,半天闷闷才道:“你可听过春燕于霜雪中归巢?这不是鸟叫呢,此乃人术口技,恐怕是安贵人与那侍卫了。还有……你莫动,莫要……莫要再乱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吧,邪魅狂狷.了不得.祁老四目前都挺搞笑,狠起来了不得呢!那位贺小芸现下已经凉了,放心,今后再怎么作妖也只会叫祁老四碾压。

祁谟(在榻上准备休息了):阿嚏!阿嚏!阿嚏!谁!必定是有人在骂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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