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晓拂不厌其烦地给太子将被子重新盖好,竟不知当今太子还能如此赖皮磨人:“殿下别再折腾了,这被子盖得厚就是要捂出汗来,明日擦洗一遍身子便可痛快了。”
“孤身上燥热,一个人躺得难受。手也疼,腿也疼,伤处也疼……心口也疼。”祁谟喃喃自语,如今身量已长成,双腿修长且结实,腰窄宽肩,只穿一件中衣还频频掀开被角,滚烫的手在小福子脸上摸来摸去的,欲言又止。
这是在与自己撒娇?太子竟这般赖皮?
定了定神,廖晓拂不由地起了心思,殿下一副昏昏欲睡之象,说什么做什么都快要分不出虚实了,那自己……自己趁机放肆一回,神不知鬼不觉的,总之明日问起来,自己装作一概不知就得了。
想着,他掀开了被褥的一角,小心翼翼将身子挤了进去。殿下正害高热,身上烫得很,摸着如同暖炉。廖晓拂缩手缩脚地蜷在太子身边,将脸埋在腕袖之中。直到听太子平稳绵长的呼吸一声声响起才抬起头来,伸出藏在袖里的手,顺着太子遒劲有力的腰侧搭了上去。
等这一通悄不声儿地做完,廖晓拂早已烧起了脸,好似殿下真的将热气过给他,抬起眼皮,太子睡了,可睡着了还是好生英武啊。
自己真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啊。一张小小的塌子挤着两个人,祁谟与廖晓拂各自怀着心事,闭着眼一同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中卷可能就要完结啦!下卷收网,所向披靡~
是的,殿下就是尼古拉斯.既社会又脸皮厚.殿下~
这一周榜单轮空,估计热度会很惨烈,但是小可爱们放心,没有热度我也会保证更新质量,并且不断更。最近大家对动物CP热情高涨,昨天有留言说想看马视角,于是试着写一小段儿,哄大家一笑~
大家好,我叫御风,顾名思义,骑在我的背上就如同御驾清风。我是一匹马,一匹青缎色的千里马。
我身边这一匹墨色的马儿叫灵蛇,其实它的血统与蛇没有关系,而且,它怕蛇怕得要死。
最近我很困扰,除却困扰自己为什么能这样帅、跑这样快,还困扰我精彩万分的世界为何出现了一匹平平无奇的蠢东西。
就是它,在对面马厩啃胡罗贝的那家伙。灵蛇帮我打听出它的名字,果然和它一样蠢。
一匹性子温顺的雪色良驹,好歹也该叫个踏雪什么的吧?你猜它叫什么?你肯定猜不出来,它叫小白菜。
但最让我困扰的是,我觉得它在撩我。
第83章
一夜并非相安无事,祁谟首次出征就手刃三皇子,故而梦中总是乱做一团。浑浑噩噩,梦见他年岁尚小时三皇子诱他穿过冰面去,梦见上一世无意间曾撞破他命人砍下牧白的手指,还梦见饮鸩的家宴上,三皇子云淡风轻饮酒笑谈,告诉即将赴死的祁谟,太师府已被父皇下旨抄了,而他母后终其一生想要保住的两个孩儿都要化作飞天的灰烬。
梦回惊醒,耳边犹如丧鼓钟鸣。循微鼾声看去,廖晓拂睡在一侧,散着发,毫无防备地将身子靠向他。二人挤着用一张被子,祁谟的里衣早早因为发热出汗湿透了。屏风那端,药炉的炭火灭得正是时候,药香溢了满帐子。
梦都是虚的,还好身边这人是实的。
小福子双腿紧合,用太监惯有的睡姿睡着。他只占据小榻靠外的外沿,占据了小小的一块地方,姿势难受,睡得算不得安稳。每每轻微的一动,祁谟便用毯子将人裹住,再往自己身边带一带。
可算是……将人诱上.床了?
许是闷热难耐,廖晓拂唇间若有似无地开了条缝儿,湿润的舌尖时时勾起舔一舔干燥的嘴唇。祁谟又怕他热着,试图将毯子往下拽一寸,左臂却被小福子连裹带缠的抱住,直到整个儿人挤进怀,一条腿还搭上了太子的膝头,好似梦中本能地寻着热源,睡相安稳又惹人怜爱。
只是这身戎装尚且宽松了些,皆是按照太子身量预备好的,小福子又系得不紧,露出的一截小腿肉叫祁谟想起曾见过西番贡品中的象牙玉。靴与袜都大了些,露出雪团样的圆圆的足跟,睡得香时脚趾尖还抖一下。
很想将那足心捉住,挠他痒痒。祁谟只觉得鼻子猛地充血一热,忙仰头换气,这可真是宫里那株西府海棠练就百年道行,化作玉人报恩来收他精.血了。
美人在怀只是眼下无福消受啊,哪怕隔着衣物同卧而眠,祁谟两腿间的龙茎就欲有抬头之势,好歹硬逼着去想琐碎烦心之事才将势头压下。小福子抽着鼻子往他怀里拱,玉色肌体就藏在一身布料之下,若是现下动手将这身碍眼的戎装扯开……他咽了咽口水,算计着小福子正经的岁数,虚岁十六不到。虽说这年纪的男子在宫外早已婚配,可祁谟望了望胯间又欲作祟的巨物,嗯,还是再等他长一年吧。
怀揣这样的心思,祁谟的体温在草药催着发散的效用下先烧后退,不知又睡了多久,便听到外头传苏青松大人求见的声音。
苏青松也未多等候一刻,掀了帘子自己进来。想来也是没料到廖公公敢与太子同枕而眠了,先是怔住,后以拳遮口站在屏风外头咳嗽一阵。廖晓拂耳力好,吓得从梦里一惊一醒,裹着毯子就掀下榻去请安。
“奴才见过苏大人……殿下……殿下他……”
怀中美人登时不见了,祁谟脸上也没有好神色,半卧着问道:“诶,孤难得发一次高热,营中万事都有你亲自代劳,不必过问了。”
眼色明明却是埋怨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苏青松读懂了太子的神情,额角愁得一疼:“太子昨夜未眠,今日滴水未进,臣特意来嘱咐廖公公的。”
廖晓拂隔着屏风将散开的青丝束好,一头柔软的鸦发规矩得很,耳旁不敢漏下一丝,与方才诱人心神的模样大相径庭,好似一只成了精的小狐妖被道士吓得瞬息之间披上了人形。听苏大人提及殿下还未进食,廖晓拂便坐不住了,自责难安,都是自己光顾得拗性子,才忘了伺候太子。
“孤又不饿,吃也未必吃得下,莫要催促人家。”祁谟道,退了热又没了服软的迹象,从奶犬变回了不耐烦的头狼。这话太子说得,廖晓拂却听不得,食盒早就凉得透透的,又不比宫里随时都可拿去热,只得将熟面饼子掰成几份,再一一用银针验过。
验过后还不肯放心,咬下一口仔细咀嚼,方可咽下。而这一套功夫叫灯苗映照着打成了屏风上的剪影,叫祁谟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是在宫外,远离了深宫的魑魅魍魉,仍旧以自己的舌头试毒,从未差过一日。祁谟兀然望着清秀的剪影发怔,自己是何时对廖晓拂动了心?恐怕早已是上一世欠下的糊涂账,这一世注定算不清了。
胸口的闷热随之消退,叫人好受许多,木头打磨的碟子捧了上来,廖晓拂道:“奴才试过了,均是好的,殿下与苏大人请用。”
苏青松点头一谢,伸手去抓,却不想手下扑了个空。太子竟这般护食,就连廖公公亲自试过的干饼子都要独享,不舍得分给自小伴读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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