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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号外号外!二皇子身份揭晓!同时宣布我们的太子下一章就要醒啦!!!撒花~~~~~~

阿史劾大将:郡主近来可好?廖老弟开窍了吗?

古兰燕:开没开窍不知道,总之我今后十年都不用裁新衣裳了。

阿史劾大将:诶啊你这方法不对啊,要疯狂暗示,你看看人家中原女子给情郎写的诗,学着点儿。(诗册是集市上凑合买的)

隔日

古兰燕:文武乖,姐姐教你读诗,待君归来,久久相伴,花前月下,佳酿小菜……

肉团子廖文武:咿咿呀呀~呀呀咿咿~

日常撩不动.英雄哥蹭地一下惊坐起;小菜?郡主想吃什么小菜?

第116章

“荆妃娘娘现下身在何处?莫非还在宫中,替二殿下瞒住宫中所有人的眼目?”苏青松不自觉地握紧了兵器,警惕地望向二皇子,可即便隔着飘零的白雪,仍旧只能在那人眼中看出一片虚无。

双眸即是心灵之镜,就如太子眼中有天下苍生、社稷安危,只消一眼便可触及。二殿下若真有心起兵,眼中怎会没了弑天的野火,没了生灵涂炭的胤城,没了金銮绝顶的皇宫?想必因由就在他自己心底了,就看藏得是深是浅。

“荆妃娘娘……”祁惋微微皱眉,含糊地重复道,只依稀回忆起母妃的句句嘱托,“母妃她……”

“荆妃娘娘现下何处?”苏青松向前一步,面前之人身负盔甲,却好似手无寸铁。二皇子下意识伸手摸向肩头,摸只到一片凹凸不平的疤痕,刹那间挤出了一个勉强的苦笑。

“母妃她就在这里,早已魂归故里。生于胤城,长在我外祖荆国公的府上,却是听我外祖母说辽人语长大的。她说外祖母曾说过数次,等你回了北辽,就可见故乡有冰原万里,待到了冬日,日头自冰山底升起而久久不落,堪称绝景。更有琉璃水样蓝色的不化之冰,恐怕上冻了千年之久……母妃极痛恨胤城,更痛恨大昭民风,恨那锁住她一生的宫墙。我虽不能将她的遗骨亲手带回北辽,却也是感召母妃英灵,她此刻必定已看见了数不尽的好风光,再不受囚禁之苦,自在痛快,回了念念不忘的故乡。

怎么?竟是已经去了!虽说早已接到四皇子的飞鸽传信,早知胤城宫中有所异动,可万万想不到竟是荆妃娘娘香消玉损了!苏青松快步向前,惊讶地望着二皇子铁青的面容:“此话当真?宫里出了惊天动地的事,皇上为何不曾大告天下,下旨厚葬荆妃?”

这番话祁惋好似没有听到,仍旧摸着独狼纹上的血疤,仿佛血肉皆在雪中僵透了:“我身上留有辽人的血,母妃自小将我以辽人之后养大,我却总不能如她的意。”

“故而北境频频作乱,是为了逼你出宫?”苏青松顿时想到守境军大统领被刺的谜团,顿时茅塞顿开。想必就是二皇子迟迟不愿起兵,辽人才不得不频频点起狼烟烽火,甚至以此凶险的手段逼至胤城。

“是了,北辽早已同西番结下盟约,原待我及冠之后便瞬而起兵,双面合攻。”祁惋漠然回道,看不出是喜是怒,苍白的脸色写满了孤独寂寥,“辽人将士皆以独狼纹辨识,只要纹上了便是上过沙场的男子,均视死如归,哪怕身首异处也可凭借此纹认出同伴,替其收尸。这是我们北辽的民风,在大昭却不能明目张胆行此法。就连我臂上的,也是母妃自戕前亲手纹上的,盼望我早早收回前朝的土地,光复祖先英荣。”

“自戕?自……”苏青松愈发震惊,犹如一个接一个的炸雷将他震住了,“荆、荆妃娘娘竟是自戕?这怎么会?嫔妃自戕,母家必定受大牵连,就连荆国公也……”

“满门落狱。”祁惋对苏青松的话不可置否,苦笑着摇头,更叫人捉摸不透,参悟不了,“嫔妃自戕,呵,这滔天的丑事,你当我父皇胆敢昭告天下吗?他从不曾关护过她,更不曾对她有情,只当她是掌控我外祖的牵线,甚少来殿里看她。自我记事,时常陪同母妃左右的就只有满园花草,开得灿烂盛华。遂而养出我这么个不成器的性子,独爱些奇花异草。”

顷刻间连苏青松也恍惚了,懵了一瞬。荆妃娘娘在宫中自戕,荆国公府上满门落狱,二皇子离奇消失,这么大的事竟瞒得无人皆知?不可能啊,元帝生性狐疑,若宫里平白无故少了个儿子,怎么可轻易放过荆妃的母家,怕是早早连坐九族了。

祁惋淡淡一笑,看出苏青松满腹的疑惑,倒是不介怀地直言道:“我母妃生来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子,身上流着辽人的烈血,敢为前朝先祖大义放火烧宫。如今盛荷苑只剩下了无生机的苍灰余烬,全数断送于冲天火海。”

“那宫人……”苏青松仿佛利剑穿心,惊惧骇人。

“宫门封死,皆与我母后化为灰烬。”祁惋缓慢地说着,茫然地望向四周,心头却空落落的,头顶犹如落上了白灰。待他自己说完,早已在不知情时出了一身的汗,脑中闪过的是母妃嘱托的眼神,和北辽虎视眈眈的噬血杀戮之仇。

而苏青松便是混沌暗夜中那道划破苍穹的寒光。

凛冽的北风擦耳而过,暴雪将至,灵蛇似是极有灵性,不安分地来回踏起前蹄,交替作响,催促主子回城避雪。苏青松手握明月戟的末端,挥戟捣散了火堆中的木条,幽蓝色的火焰瞬而融进雪水,化为尘埃。“要变天了,两日后若太子无事,我再带着酒来。”

“只能是太子无事吗?”祁惋自语道,目送那人上马回城。

暴雪又将至,祁谟迷蒙地在雪中走着,蓦然间一脚踏空,几步之外便是寒潭雪井。瞬间,他赤身掉入冰天雪地的无底深渊之中,周身疼得犹如爆开了。再低头细看,四肢皆跌得鲜血淋漓,可除却冷得阴森,丝毫没了疼痛。

昏天黑地的困顿中显现一人的影子,夹杂于墨色斑驳的光影中。祁谟半抬起头来,极力想要看清来人是谁,忽地被一只冒着热气的手抓住了腕子,迷蒙中感觉那人俯下身来,褪了衣衫与他肌肤相贴。

“殿下可是冷了?”那人展开手臂,修长的四肢缠住了祁谟的身子,长发散在祁谟坚硬的胸膛上。

祁谟听了心里大喜,手指猛地抽动一下:“是拂儿?”下一刻早已冰冷的嘴唇竟被温热的软物挑开了,甜美的滋味蔓进唇齿,令他如饥似渴地吞啜起来。

八千岁的衣衫仿佛水雾样散去,以赤身的体温烘起胜雪的烟气,身骨已经完全长成匀挺的男子,又似冰雕出的雪妖初化人形,道行尚浅,痴痴为世间男子付了心肠。“殿下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咱家可要生气,生了气便是要哄的。”

听了这话祁谟的心猛然间被利爪绞紧,剧烈的刺痛瞬间充斥在胸膛中。他缓缓抬起手来,覆在八千岁雪白的后颈上,凉透了的指尖顿时被烫得暖了起来。“拂儿怎得这么热?可是病了?孤传牧白给你诊治,这就传御医过来。”

“咱家不热,是殿下的手太凉了,快回来吧,要不就该凉透了。”八千岁半敛起丹凤狭眸,唇角贴在祁谟的鼻尖上说道,玉肌生滑,宛如过了水的绸子,报恩似的蜷在祁谟的身上,“殿下快回来吧,咱家在人间呢。”

“人间?”祁谟的手指划过他双目睫羽落下的阴影,淡淡笑道:“好,拂儿在何处,孤就去何处。”八千岁的肌肤黏在太子冰僵般的皮肉上,愈加湿热,元宝般的唇角敛满了笑意,点了点头,又与太子水蛇般地滚在了一起。

军医好容易都散下去了,没了嘀嘀咕咕的叨扰,大帐里只剩下篝火噼噼啪啪的燃声。廖晓拂放轻了脚步声,对着床榻跪了下来,疲惫地将脸埋进手肘的袖子里。

榻上之人昨夜急转而下,高热复起。篝火通宵燃着,帐子里的人熬鹰一般皆熬红了双眼,可算是又捡回殿下一条命。只是这一碗碗的苦药灌下去,好药材用下去,太子的呼吸仍旧像是断断续续的溪流,稍不留神就要断了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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