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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想人家心意会不会变,越发觉得心有点累,哪里有海枯石烂的感情,那些都是骗人的,古陵逝烟有些惊异又欣慰的看着西宫吊影,脸上带着一抹笑:“为师身边也就只有你活在现实中了,知道什么才是真实。其他人都是活着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外面是什么风向,特别是你师弟和杜舞雩就是这样的,一天天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说罢,古陵逝烟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抿了一口茶,似乎想到了自己要干些什么好,越喝越有味道。

“既然要和他和好,那我应该表示我的立场和他在一块,如果佛乡主事质问我,我得再找一套说辞。”古陵逝烟眼中闪过一抹计算的光芒,看到西宫吊影点了下头还一副受教的样子,他放下杯子,推远了一点。“我想做幅画,到那日再赠他,表明我的立场肯定在他那一边。”

古陵逝烟唤来门外的阉侍,把用过的宣纸、茶具撤走,重新铺了一张三尺的宣纸,三尺一米有余,也不算短了,再吩咐人拿颜料过来。画工笔是不可能的了,要画好几天的时间,只能画写意,沾了墨水直接就画,要画一副山水也不容易,古陵逝烟在纸上画着,画中前面是一条大河,天上一只雄鹰,后面是高山,再远处是层层叠叠的是飘渺山峰,山上有树,并不是坚硬的岩石,还带有水汽,一看就是南方的风格,画好黑白的,还要简单的上些颜料,花了两个多时辰,估计他这天最耐心做的也只是这件事了。画面壮阔又带着一份水样柔情,空白留得还是挺多的,古陵逝烟在左边上空白写上:悠悠天地,三万里河,五千仞岳,天上天下,唯君独尊 。右边下面一行小字:古陵逝烟赠迷达。

西宫吊影把玉刻的印信在红色印尼里一沾,递给古陵逝烟,古陵逝烟接过在右边小字下面一按,“古陵逝烟”四个字便印在上面。古陵逝烟仔细的看了一下画,他画画也从不修改,画上的颜料和墨水还没干完,现在只是个画心,画得再好也不能这样交给别人,他把印信放下,说道:“吊影,等下停了雨,你让人把它裱好。”

第九十章

夜风又起,烟都山里的夜一天比一天要凉了,白天温度还好,晚上骤然凉了许多。沐浴过后,古陵逝烟穿着睡袍坐在罗汉床一侧,夜还没深竟感觉到疲倦,自从战云界回来后每天晚上半夜痛醒,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睡去。古陵逝烟一手搭在旁边的方形引枕上,另一手臂肘支在小几上,曲着手指把头靠上,这一放松他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了。小几上蜡烛幽光摇曳,映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双眼渐渐眯起,却仍留有一条缝隙,似半睡半醒,又似不想睡过去。

古陵逝烟觉得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他却心知自己还有点事要做,微微睁开眼,模糊的事物又逐渐清晰起来。古陵逝烟手一动,推开引枕,瞥见放在旁边的小屏风摆设,差不多就半米高,他的这张罗汉床比普通的要大一些,放了个摆设还显得绰绰有余。

那折屏的摆设画的是梅花,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那天迷达说他这里只有折屏的摆设,没有插屏的,古陵逝烟看了它半晌,梅花在昏沉沉的烛光中依旧傲然美丽。古陵逝烟暗道自己尽想些没用的事,还是做点有用的好,他收敛心神,却有想到自己现在好似魔气缠身,搞的他日夜不得安宁,半夜痛醒白天也闷得难受,双手一触水便化出黑气来,只是黑气过会就消失,他手上看起来还是那么干净。

古陵逝烟面色微微一沉,随即又平静了,如果说这魔气会怎么样也是他自找的,和迷达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只怕在一起时魔气日益增加,分开还没几天就成了这样,就像用毒水解渴一样,死得更快而已。古陵逝烟思绪飘忽,站起来走到梳妆桌边,桌上有个锦盒,他打开盒子,盒内装着几块玉,按小格排成两行,这些都是他的玉,只是不怎么戴,每一块都值钱,他找一块比较像冰璞的,拿起其中一块,那块玉外形看起来很像冰璞,手感却不一样。

古陵逝烟握着那块玉,并没有一丝冰璞的感觉,玄冥氏送的冰璞已经被他掰成两半扔在地上,当然不可能再捡起来了,他想知道驭风岛中杜舞雩的态度如何,不知杜舞雩是站在冰楼那边还是站在他这边,他在玄冥氏面前撕破脸皮,在别人面前可要说不想和玄冥氏这样才对,四奇观的情谊总是要放在第一位的,这可关乎到他的名声。古陵逝烟拿了块玉后便合上了盖子,又坐到罗汉床上,把手中的玉用力一握,玉便裂成了两瓣,那日摔了玄冥氏的冰璞的事杜舞雩应该知道了。杜舞雩成天呆在驭风岛,不关心外面的事,有时候却暗地里关心他的事,古陵逝烟想想便冷笑了一下,他招手唤来站在一旁的阉侍,说道:“你去看看浆糊弄好了没。”

“是。”阉侍应道便赶紧出去看了。

“玄冥氏和杜舞雩……”古陵逝烟低喃的念着着两个人的名字,唇边带着一抹浅淡的讥笑,暧昧的烛光映照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他握着玉,断开的那面有些扎手,他把手放低悬在小几上,一松手,玉掉落在小几上,发出声轻响。

不知古陵逝烟哪里好,让这两人念念不忘,就算被古陵逝烟伤害也要自欺欺人的念着古陵逝烟。现在古陵逝烟已经践踏了玄冥氏的感情,那日摔了冰璞还让人有种他回去踩几脚的冲动,他现在又想去践踏杜舞雩的。古陵逝烟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找杜舞雩探探,而且已经想好了说辞,明知杜舞雩对他的感情,杜舞雩又知道他和玄冥氏的事了,他还是要和杜舞雩说他其实并不想和玄冥氏分开,所以才会把玉粘好,古陵逝烟拨弄那两瓣掰碎的玉,把它们推过去又按着拉回来,就像在玩弄那两个人的心。明明掰的是自己的玉,古陵逝烟却一点也不心痛。

古陵逝烟想到两人,玄冥氏也就算了,好歹也一直和他要好,一直追着他他也答应过。杜舞雩这个倒是奇怪,自从多年前在外面碰见受重伤的杜舞雩,把杜舞雩安置在驭风岛,关怀了一段时日,等杜舞雩差不多好了,他也没怎么再去驭风岛,杜舞雩更不会主动来找他,如果不是用到杜舞雩的时候他都要把这个人忘了,真不知道杜舞雩图的是什么。

玄冥氏一直当个好人,却又知道杜舞雩是情敌,嘴里时不时提一提杜舞雩以巩固一下友谊,他们几个谁都知道玄冥氏还是希望杜舞雩不要出现的好,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安的都是什么心。古陵逝烟用手指一拨,那两瓣玉又拼起来,敲了一下桌面,忽然感觉胸口一阵抽痛,他神色一凛浑身有些僵硬,等这阵痛楚过后他才缓和一些,他摸了一下胸口,轻叹一声又好像从疼痛中缓过来,轻拍一下桌子让有一股狠劲,压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狠厉:“都是些什么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古陵逝烟感觉心中会莫名的感觉慌和烦,有时候还心跳很快静下来就能听到,这魔气缠身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最坏的就是会要了他的命,那些小说里什么人和妖或者非人的东西在一起还有个浪漫的结尾,那些都是骗人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难怪迷达那天在战云界说古陵逝烟身上有他的气息,古陵逝烟现在不用想也清楚得很。玄冥氏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恐怕现在他也会去找杜舞雩了,放在以前他可巴不得杜舞雩不存在,但还装模作样的提一下。

开门声传来,一个阉侍匆匆忙忙进来,唯恐晚了挨训。“大宗师,浆糊弄好了。”阉侍拿着一个瓷碗走进来,看到古陵逝烟示意,他便把瓷碗放到罗汉床中间的小几上,后面跟着的那个阉侍也把手中小盒和碗放在几上,古陵逝烟一挥手,两人一弯身便退出去了。

一碗浆糊,一碗清水,浆糊有点稠,要稀的就加水,古陵逝烟打开那个小盒,里面装几根竹签,现在的浆糊闻着有一股奇怪的隔夜臭艘气味,或许稠了些不是特别刺鼻。浆糊和裱画的那种一样,有一种很主要材料是搓面粉给搓出来的,面粉像做包子那种一样翻来覆去的揉捏,搓好了用水再一点点捏会有很多脏东西,和一条条丝一样的“经”,但是它居然可以做浆糊。面包和面粉之类都是这样的,闻到浆糊这股气味就更不想吃那些了。

古陵逝烟把水倒了一点到浆糊里,还好浆糊是水状,要是块状就麻烦了,用竹签搅动几下,一股恶臭的臭艘味立马钻入鼻中,古陵逝烟的神情有点难看,就算已经点上了熏香,还是盖不住这股气味。他拿起一半的碎玉,用沾了浆糊的竹签在裂开的部位涂上,那道缝泛着细微的水光,涂好后把竹签直接丢进了浆糊中,把另一半玉给拼上。那道细缝再小,还是会看到,古陵逝烟把玉放在小几上,似乎有些嫌弃,明天还要揣在怀里,明明是自己的东西,现在变得这么恶臭难闻,虽说等干了就好了。古陵逝烟吩咐人把这些东西端出去,再端盆水来,阉侍放下脸盆,拿着那些臭浆糊便出去了。

屋内又剩古陵逝烟一个人,他把手放到水中搓了一下好像也洗不掉上面的臭味,一缕缕黑墨般的黑气又从他手中慢慢扩出,一下就染黑了整脸盆,他把手抽出,手上依旧干净,脸盆中的黑色慢慢淡去。不知为何古陵逝烟心中莫名的焦躁无比,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只觉得内心越来越浮躁,水中的黑色逐渐散去,有变得清澈,古陵逝烟把指尖放下去,水面沉静无波,也没有魔气再出现,又想起今天在花房的事,古陵逝烟却忽然脸色一变,沉声中带着隐隐怒气:“好你个西宫吊影,嘴里一句句‘师尊’,总说一心向着我,今天我终于知道到底是什么心了!”

古陵逝烟被迷达坑了,或许是因为喜欢着所以心中恨不起来,但是又觉得此仇不报非君子,哪里不坑回去的道理,虽然只怕到时候见了人他又不想坑了。西宫吊影一点都不向着他,还叫他和迷达和好,好像活该他被坑一样,什么都要咽下去,他和西宫吊影说话,西宫吊影居然能沉默,或者“嘴里那样说说”,还一副畏惧他的样子擅自跪下。而且西宫吊影大概也是知道了他和迷达的关系,居然还在他面前脑补一下迷达,这份气他从白天忍到了现在,不要问为什么没有当场把西宫吊影骂一顿,反而夸了西宫吊影一下。古陵逝烟现在表面和内心完全是两回事,白天也晚上也差不多是两个人了,估计西宫吊影也基本学会了,以前一天到晚“师尊说”,现在大概离出师不远了。

好似这温水烫得可怕,猛地抽出手,一下把脸盘掀翻,脸盘翻了一个滚,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水撒了一地,有些泼到了他的衣服上:“来人啊。”

几个阉侍急忙忙的走过来,一看到这情景,不知哪里又得罪了古陵逝烟,围成半圈,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古陵逝烟瞥了他们一眼,一挥袖巴掌险些挨上阉侍,阉侍也不敢动,等着挨打,古陵逝烟想想打自己的阉侍算怎么个事,他哼了一声垂下手去,心中一股气没地方撒,但是这些人看着都不知道干什么还傻站着,他不由得带了几分怒气道:“你们这叫怎么回事,像一群乌鸦一样围着我!不知把它处理了吗。”古陵逝烟一瞥那掉在地上的脸盘,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些阉侍。

“是是,大宗师请息怒,属下知错了!”阉侍们弯腰一个个抢着那个脸盘,居然几个人把脸盘抬了出去,古陵逝烟转头一看心中就来气,叫他们赶紧快滚,那些人离开后,他发现自己衣服湿了一块,一脸不高兴的打开衣柜找衣服换。

好好的一个晚上,居然找这么多气来受。

第九十一章

清晨的冷窗功名,西宫吊影站在小屋前,古陵逝烟平日常在的小屋门户紧闭,里面也空无一人,古陵逝烟只和他说去驭风岛,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烟都的事还是他来处理,这一大清早西宫吊影也没必要站在这里,如果有人来让人通报一声就可以了。西宫吊影走了几步,两个阉侍跟在他身边,问道:“西宫大人,我们要回去吗?”

“不回去做什么。”西宫吊影语气冷淡,瞥了一眼那个问得很蠢的阉侍,阉侍连连点头。

西宫吊影还没走出冷窗功名,这时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西宫嘛。”

西宫吊影转头一看,一个浑身白色衣袍的男子正朝他走来,那个男子脸上擦着比墙还厚的□□,没有一点血色,还有不知用什么东西在唇上抹成红色的樱桃小嘴,眉目十分猥琐。西宫吊影望着那个一扭一扭走过来的猥琐男子,男子手里还持着一把团扇,走一步要扇好几下,西宫吊影转开头去不去看那个猥琐的人,径自走开,谁知那人小跑几步硬是拦在他面前,还伸出了一只手臂横着,西宫吊影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凉守宫你让开。”

“为何本宫要让你,再说,本宫与你平起平坐,你装什么高冷啊。”凉守宫语气十分不友善,他缓缓走了几步,站在西宫吊影面前,扇着团扇,侧着头看西宫吊影,好似在打量一样,用团扇遮住自己脸故作臭美,他充满不屑又自恋的哼了一声,一挑粗短的眉毛。“西宫,你凭什么整天在本宫面前摆架子,你长得还没本宫美貌的万分之一,方才与你打招呼,你居然还无视,真是气死本宫了!”

“……你说完没有。”西宫吊影沉默一下才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满是冷淡和不耐烦,被这个猥琐的人打量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眼睛动了动,也打量了凉守宫,他身高还好,凉守宫还矮他半个头,而且身形要小一圈,肩膀也不宽,那拿着扇子的手也是只见骨头,骨头还比他的小,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

“你!”凉守宫气呼呼的,却又见西宫吊影这么打量他,他一脸得瑟,十分臭美的用团扇全遮住脸,又拿开,猥琐的眼睛给西宫吊影抛了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扯出一个奇怪又别扭的笑容。“你嫉妒本宫的美貌,也用不着这样打量本宫,本宫怕你越看越伤心哪!”

西宫吊影忽然笑了一声,他都懒得再看这个奇怪的人,他嗤笑着转过脸去,凉守宫对他的态度十分不爽,又指责跟在西宫吊影身边的阉侍说见到他还不问好,阉侍这才连忙问好,感情之前一直没把凉守宫当一回事,西宫吊影揶揄说道:“凉守宫你摆这么大的架子给谁看,大宗师不在。”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冷冷清清的小屋。

凉守宫气得不行,西宫吊影居然说他在大宗师面前摆架子,心里暗幸大宗师不在,还是有点失落的说:“本宫起个大早想给大宗师问安,可惜大宗师不在。”

西宫吊影还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凉守宫,自从很小的时候古陵逝烟就教会他怎么分辨男人与女人,还有阉人,这个凉守宫长得又矮又小又猥琐,让他十分怀疑,就算是阉人或许不能长得特别高大,也不至于这样,他甚至有点不明白古陵逝烟为什么选这样的人了:“我怎么看你都觉得奇怪。”

凉守宫又气哼哼的要发作,来了一个阉侍和西宫吊影禀报道:“西宫大人,欲界魔佛与辅座来了,就快到冷窗功名了。”

“噢?还不快去备茶。”西宫吊影对那个报告的阉侍道。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来找古陵逝烟的,恰好古陵逝烟又不在,换成平时他才不这么勤快的想留一下客,欲界魔佛现在对他来讲简直像贵客一样要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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