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驭风岛上只住着杜舞雩一人,清静得过分了些,岛上有矮树和一座凉亭,一间简单的房屋,清晨的光芒照耀在岛上,屋内的人还在睡梦中。杜舞雩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他躺在床上无意识的翻转,面上神情紧张又奇怪,嘴里低喃的念着“古陵”二字,他梦到古陵逝烟来到他房中,奇怪的是梦中两人言行举止暧昧,说得杜舞雩脸色有点泛红不知如何应对,古陵逝烟继续有意无意的撩拨,说着说着两人竟宽衣解带起来,杜舞雩一惊嘴里说道不可这样,古陵逝烟却不理会他,脱光了自己的就去杜舞雩的。
杜舞雩傻傻的拒绝一下又拗不过古陵逝烟,任凭古陵逝烟扒他的衣服,他却转开眼不太好意思看古陵逝烟的身体,一般人都说同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古陵逝烟却与正常男人有点区别,杜舞雩更是目光躲避不往下身看。脱完了衣服古陵逝烟准备把他拉上床,杜舞雩真的着急了,站在原地任古陵逝烟怎么拉他都不动一下,心想他和古陵逝烟是好朋友,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期待。古陵逝烟拉不动杜舞雩便有些生气的说为什么一直站着不动,杜舞雩只说了句不行,又默默转开过去。古陵逝烟忽然摸上杜舞雩的脸,好像想吻他,杜舞雩有点发愣,甚至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想要吻他。
气氛正如那些暧昧情节一样,微妙得让人有点脸红。古陵逝烟深情又温柔的样子,好像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杜舞雩更是心动非常,抬手却没有抱着对方,只是闭了闭眼,正打算凑上去吻在一起,四周灯火摇曳,忽明忽暗,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了声“古陵逝烟”,古陵逝烟回头看着那幽暗的远方,身形一动便飘向了幽暗之处。“古陵!”杜舞雩语气里透露着焦急,他伸手想拉住古陵逝烟,古陵逝烟却已经离他远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杜舞雩猛然惊醒,睁开双眼,手用力抓着被子,好像在是要抓着梦中的人,嘴里低声急促的唤道:“古陵!”他紧张得浑身紧绷,醒来后微眯着眼望着天花板半晌,心中叹了口气,浑身失去了力气一样放松下来,放开手中的被角。杜舞雩望了一眼闭着的窗户,阳光透过窗纸减弱了不少,清晨的阳光更是柔和,一点也不刺眼,但他的心突突跳着,还感觉到了刺痛,他仰面静静躺着,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思绪飘忽久久不能回神。
又梦到了古陵逝烟,仿佛在梦中见到的次数比现实中还要多一点,杜舞雩神色有些黯然,这份奇怪的感情,这么多年了,竟没有消去一分,平日他一个人在驭风岛也没有想古陵逝烟,或许唯独在梦中才能体现出几丝的思念之情,再说他一个大男人成天在岛上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像什么样子。杜舞雩闭了闭眼,刚醒来时那股朦胧之意却没有,他被惊醒可是清醒万分,这是他做过最过分的一个梦了,怎么想都对不起古陵逝烟,古陵逝烟拿他当好朋友,他还偷偷暗恋人家,古陵逝烟早就知道他这藏不住的心思,还默默忍受了这么多年,从没责怪过他一句。杜舞雩本以为自己这样便满足了,古陵逝烟不会要他,正如梦中有人唤古陵逝烟一样,杜舞雩不记得那个声音怎样,也不知道那是谁,听说古陵逝烟最近和玄冥氏分手了,想想心就隐隐作痛。杜舞雩默默的躺了一会,古陵逝烟和谁分手那关他什么事,他痛个什么,但为什么那两个人他都认识,都是他的好友。
就这样出神不知多久,突然听到敲门声,还听到梦中的声音:“杜舞雩。”杜舞雩猛然回神,还是感觉自己犹在梦中,他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木门,掀开被子坐起来,他身上穿着质量一般的白色里衣,这么一大清早的,他都不相信古陵逝烟会上驭风岛来,听到外面那人又敲了一下门,他这才开口道:“大宗师?”声音又干又涩,他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梦里还亲热的喊着“古陵”,现实中本人到了自己门前却只叫大宗师。“请你等一下。”杜舞雩说道,连忙找自己的衣服,他这房间简单到简陋,衣服就叠在旁边的椅子上,捞过来就穿,唯恐自己慢了显得失态。
门外的古陵逝烟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几年前他在这里照顾杜舞雩的时候,杜舞雩天没亮就起来练剑,现在越来越懒了,他在门口站了片刻,环顾一下,这里还有老样子,前面是一个前厅,前厅的门都没锁,反正杜舞雩一个人也不用防着谁,他穿过前厅到院子里,他现在站在院子中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右边是杜舞雩住的,这么多年竟然一点也没改变,不知房里布局是不是会变一点。
杜舞雩在屋内折腾了一会,似有种怕古陵逝烟见这里寒酸,他慢慢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有些陈旧的木门打开了,两人一对视。古陵逝烟觉得杜舞雩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穿的衣服好似也没什么改变,衣服都给他穿旧了,杜舞雩却好像有些诧异,古陵逝烟浅色的衣服上只有左臂衣袖绣有一支梅花,帽子也没戴,和记忆中的衣着风格不太一样。
“古陵贸然来访,扰了好友的美梦。”古陵逝烟脸上含着一抹笑,语气十分客气,见杜舞雩一直不说话,便先开了口,想杜舞雩睡到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杜舞雩突然觉得在古陵逝烟面前有点尴尬,他眼神闪烁,再看着古陵逝烟,还是一脸淡然的说。“大宗师说笑了,我今日起晚了些,怠慢大宗师,还请大宗师莫怪。”
“好友这才是说笑了,天才刚亮没多久,古陵便贸然前来,是古陵请好友莫怪才对。”古陵逝烟看着杜舞雩说道,他目光越过杜舞雩,一扫屋内景色,朴素得很,简单且朴实无华的家具,多余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摆设也没有,和他记忆中是一个样子,杜舞雩那勉强能睡下两人的床上被子也叠好了,一眼看去简单又干净。
杜舞雩不知如何说话了,他一向说不过古陵逝烟,见古陵逝烟好像饶有趣味的看他屋内,他回头看到那张床,又想到那个梦,面露一点赧然,目光飘到别处,有意避开古陵逝烟。刚好古陵逝烟又察觉到了这一点,问道:“好友这是怎么了……古陵今日是想来与好友一叙,不知好友可否介意,若是不便也但说无妨。”
“不,不会。”杜舞雩几乎是没怎么想就说出口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古陵逝烟正看着他等他招待一样,在驭风岛上古陵逝烟和他这么客气让他觉得心里挺怪的,以前古陵逝烟也住过这里照顾受伤的他,行动随意,想来就来,现在倒像个客人一样,他回头看了一眼简陋的卧室,因为那个梦莫名有种罪恶感,掩饰般的说道。“卧室简陋狭小不是叙事之地,还是移步前厅吧。”
古陵逝烟见杜舞雩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不由得又瞥了一眼卧室内,这么简陋一眼就看完,里面也没藏有人,他看着杜舞雩,杜舞雩也回视他,却是一副有些心虚的样子,杜舞雩一向装不出什么来,一眼就能看穿,古陵逝烟装作若无其事的浅笑了一下,说道:“好友说的是。”他退了两步,让杜舞雩好出来,杜舞雩的这个门依旧是那么小,只容得一人余通过,两个人就不行了,这岛看起来还挺荒凉的,只有少量的矮树,也不知杜舞雩这几年都吃什么,难道是西北风不成,古陵逝烟想他早就不在岛上和杜舞雩喝西北风了。
杜舞雩走出来,转身把门带上,也差不多是遮一下,连锁都没必要,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宗师,请。”
“请。”古陵逝烟回道,他先向前厅走去,顺道瞥了一眼左边的那间房,那间房是他以前在驭风岛时住的,两间房相隔不足百米,两边开门开窗总能对望到,那间房门户紧闭,但是门上却不见灰尘,想来是杜舞雩太无聊了时常把这里的房屋打扫一番。
杜舞雩在古陵逝烟后侧一步跟着,看着古陵逝烟的背影,这身素色的衣服让腰间那块玉坠更夺眼了,那块玉色泽自然好看,浅淡几乎至白的颜色,中间有一道细小裂缝,再细小还是能看出来,他得知古陵逝烟把玄冥氏送的玉给掰成了两半,想来是又粘好了,这块玉就好像那两人的感情一样,外观已经不太好看,但那是玄冥氏送的,古陵逝烟依旧会戴在身上,不知那些分手的谣言是怎么回事,看得他心中一起一伏,不知作何感想,但却从未高兴过一分。
两人从后面走入前厅,前厅比较宽敞,中间摆有一套简单的桌椅,方形的桌,一边只能坐一个人,只有四张椅子,这样也嫌多了。古陵逝烟在桌前坐下,杜舞雩坐在他对面。桌子中一个瓷茶壶,四五个杯子,都是没有花纹的白瓷,杜舞雩又站起来拿起茶壶感觉壶中还有些水,有些歉意道:“我没有备茶,只有水了,真是怠慢了大宗师。”
“无事。”古陵逝烟轻轻一摆手,他心中早就知道杜舞雩只爱喝白水,他走了之后也肯定不会去特意买茶叶,他一脸平淡又随意的道。“茶和水都一样。”
杜舞雩瞥了一眼古陵逝烟,目光总是不由得偷偷看了下玉坠,他碰了一下茶壶,感觉这个瓷器冷冰冰的:“水已经凉了,我去烧些。”
古陵逝烟不说话头微微动了一下,好像在点头,杜舞雩拿着茶壶走了,他看着杜舞雩离去的背影,心中只有一片让人窒息的冰冷,他还想更冷上一些,早就察觉杜舞雩时不时盯着他的玉坠看,杜舞雩好像在拖着不想让他提这事一样,他就等杜舞雩烧一壶水又怎样。古陵逝烟收回目光,随意打量这前厅,和几年前一模一样,等了一会,杜舞雩终于提着茶壶来了。
“久等了。”杜舞雩走到桌边,打开一个杯子的盖,把水倒进去,白色的开水翻滚着热腾腾的白雾,再盖上盖子,放到古陵逝烟面前。
“多谢。”古陵逝烟轻捏着杯把,把茶杯转动,杯把转至右边更方便一点,对杜舞雩一笑,杜舞雩回以一个有点僵硬奇怪的笑容,好像有点自责他没有放好位置,低下头去给自己倒水,然后再坐下。
第九十三章
古陵逝烟一直避开和玄冥氏的事情,杜舞雩终是按捺不住,前面随意寒暄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他终于说道:“听说大宗师最近有不顺心的事。”
“唉——”古陵逝烟轻声长叹,似乎有些忧愁的样子,他垂下眼去,解下腰间的玉坠,把玉拿在手心中,手搁在桌子边沿,他有些难过的看着这块破碎的玉,说道。“蒙玄冥错爱送此玉,古陵有愧玄冥一片真心。我徒宫无后擅自杀害玄冥皇弟百里冰泓,玄冥要古陵交出宫无后就对此事既往不咎,可是,徒弟犯错,全是我这个做师父的管教不严,才让孽徒做出这样的事来。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我和玄冥说不如把我拿了去,一抵百里冰泓的性命。”他说得至情至理,脸上有悔过又有愤怒,搞得好像整件事都是他的错,当然,他和玄冥氏根本没这样说,当时只是冷冷的说了几句,现在又编得行云流水。
杜舞雩神情有些难以言喻,他见古陵逝烟这样后悔和自责,一身正气、非常有担当的样子,仿佛感觉古陵逝烟还是和当年一样,稍微的那些变化都是他的错觉一样,就连烟都的人杀了百里冰泓嫁祸给他,他现在都感觉不再难受了,他看了古陵逝烟半晌,竟也叹了口气:“大宗师切莫这样说,我对你怎样教导徒弟一概不知,只知道大宗师正气凛然,切莫再把这些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了。”他看那粘合的玉,心中还是隐隐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感,心中试想这块玉裂不裂他总是那样的难受。
古陵逝烟神情微变,似乎从杜舞雩言语中得到了一点安慰一样,他知道杜舞雩在看这块玉,他还没提粘合碎玉的事,他曾经答应过迷达从战云界回来后就和玄冥氏分手,现在又和杜舞雩说不想和玄冥氏分手,即使是假的,也有些违背当初的意思,可是迷达总是完全不在意他,他和谁在一起迷达也不在意,他怎么说不得这样的话。古陵逝烟握着玉的手微微紧了一点,有点哀伤的说道:“玄冥只要孽徒的性命,古陵欲将自己的性命抵上他都不要,他对我之情难以言说,可是就算收了孽徒的命古陵觉得仍无法平息此事,归根到底还是在我,玄冥不愿意,我无奈只好将他赠的玉摔碎了,他说两境战事就此开始,古陵实属不愿,念及我和他感情深厚,怎能这样平白分开,就算没有我和他的个人感情,也有四奇观的情谊,于是古陵将这碎玉黏好。”
说了这么多,古陵逝烟也完全没提到替他背黑锅的杜舞雩,杜舞雩轻推了一下面前茶杯,听得连水都喝不下了,只顾看那黏合的碎玉,古陵逝烟故意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给他看,让他心里哽得慌,其实他并不会往这坏的方面想,只想古陵逝烟对玄冥氏真是真情实意,他虽是他们的朋友却又像个外人,插手并不好受,他不可察觉的摇了一下头,脑中有些乱糟糟的,嘴里还是有条不紊的样子:“既然大宗师与冰王都一片深情、真心相对,何须再担心这些事情,大宗师不如和冰王好好说一番,冰王又通情理,定会理解、包容大宗师,一切都皆大欢喜。”
“是吗……”古陵逝烟半信半疑,还是不确信,甚至显得有点不安,仿佛杜舞雩的话都是骗人的,他瞥了一眼手中的玉坠,又把玉坠重新挂在腰间,他思索着,抿了一口半凉的水,又担忧的说道。“可是玄冥那样坚决,古陵就是费劲唇舌,恐怕也动摇不了一分,古陵不愿将孽徒交出,两境战事是不能改变了,他又不要我的性命,这样要如何交战,我又怎能下手去杀了他,唉,古陵心中实在伤心难过,这几日连连噩梦,梦见我与玄冥兵刃相见,总是半夜里惊醒。”
“这……”杜舞雩一时无言以对,古陵逝烟已经说得天花乱坠,当然他信以为真,他仔细的看了一下古陵逝烟的脸色,本来就有点黄的脸色又暗沉了几分,确实比以前憔悴了一点,眼睛下面隐隐有一些发青,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有神,原来古陵逝烟最近为了玄冥氏连夜噩梦惊醒,而他在这边早睡晚起,他心里莫名的难受,也不知为的是什么,古陵逝烟任由他盯着看,杜舞雩移开目光,嘴里说道。“大宗师对冰王感情天地可鉴,何须这样折磨自己,有事还是得找冰王当面谈好,大宗师这样的有情有义,冰王对大宗师也是一片真心,我相信大宗师和冰王一定能和好如初。大宗师能把我当作好友,同我讲这一番话,我实在不知要如何回应大宗师待我堪比倾心知己之情。”杜舞雩感觉自己每说一句话自己的心就隐隐抽痛,古陵逝烟都和他说了藏在心底的话,分明把他当了知心朋友,他还做那样的梦,对人家图谋不轨的,他竟觉得自己生出几分龌蹉来,他一点都不想管古陵逝烟和玄冥氏的事情。
听到知己,古陵逝烟在心中暗笑一下,他这个谎说得越来越离谱,表情却越来越真实伤心难过,他面带愁云,仿佛真是为了玄冥氏让他难以安睡,古陵逝烟往后靠着椅背,有点泄气的说:“多谢好友,古陵都已经这样说,若好友把我当倾心知己……玄冥要与我烟都开战,到时候我要怎么办,我知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拿来为难妨碍好友真是不应该。”
杜舞雩心绪不定,难得古陵逝烟主动找他,还说了这么多话,他也从不奢望古陵逝烟把他当朋友以外的人,他一想到古陵逝烟和玄冥氏的关系心里就难受,但是古陵逝烟把他当朋友,这样又没做错什么,他自己总是止不住的想太多,他也从不觉得古陵逝烟估计在他面前这么说很恶毒,杜舞雩本不想管别人的事,又不忍心看古陵逝烟这么难过伤心,想了一下,说道:“大宗师,如果你真的不想和冰王兵刃相向,你且先不做动作,或许我可以和冰王说一番,让他改变想法。”
古陵逝烟有点惊奇的看着杜舞雩,眼中微妙的眼神一闪而过,脸上带着一丝豁然的喜悦,虽然他完全不打算放过冰楼,嘴里还是道谢:“如此,有劳好友了,不管玄冥如何反应,古陵心里都对好友感激万分。”古陵逝烟心中早已不爽,杜舞雩和他绕了半天,就是不想帮他打冰楼,而且也没有想帮冰楼的样子,纯属是不想干涉事情高高挂起。
正事差不多就这样说完了,但是古陵逝烟完全没有回去的意思,杜舞雩也心里突然万分复杂,想一个人静一下,古陵逝烟坐在他对面更搅乱他的心,他又不由自主的盯着古陵逝烟看,只觉得古陵逝烟还是和以前一样端正又秀丽,古陵逝烟回视他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开目光,他觉得好生奇怪,他这个年纪的大男人,成天想着得不到的人,有什么意思。两人坐着又谈了一会话,杜舞雩想这个时刻快些过去,又想留在此刻,人总是自相矛盾和自己过不去。
古陵逝烟看了一眼门外的景色,矮树的叶子变得枯黄,风一刮过便飘零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枯叶,茂密的树叶也越来越稀疏了,他打量了杜舞雩的衣着:“又入秋了,你我相识也许多年,怎么还是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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