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舞雩就这样一头雾水又半带强迫的跟着,几人从步香尘前面走过,古陵逝烟也不回头看步香尘一眼,气得步香尘眉毛都要倒竖,每次他都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重要的是古陵逝烟表面上还对他客客气气的,挑不出什么不好。
老板带两人到布匹那边挑来挑去,说这个合适那个也合适,说得天花乱坠的,可是杜舞雩本不想要衣服,古陵逝烟让他要他又不太能拒绝,几人才架子下走过,花花绿绿的颜色看得杜舞雩有些累,古陵逝烟又问他:“好友,你喜欢哪个颜色。”
“都行,你选吧。”杜舞雩说得很随意的样子,把这些烦恼都抛给古陵逝烟。
古陵逝烟早有料到杜舞雩会这样,就吃饭的时候也是随意,以前给他在驭风岛临时搭个房子,杜舞雩也说随意,现在那间临时搭的房子还用到现在,好像真的没什么可是让杜舞雩在意的东西,古陵逝烟扫了一眼这些花花绿绿的布,指了一匹石竹色,就是有些灰的颜色:“就它吧。”
然后老板又狗腿的说了一番好话,真有眼光、以及这布多好多好。两人进到一个房间内,裁缝给杜舞雩量身,古陵逝烟坐在一边和老板说起价钱,老板说不贵,才五十两白银,古陵逝烟一听确实不贵,那件红色大衣的前之前都已经付过的。不过杜舞雩倒是露出一点难色,他现在身上的钱并不够,古陵逝烟看他神情就知道了,比较委婉的说道:“今日难得同好友一起出来,也不曾赠过好友什么东西,不如这身衣裳的钱就由我付吧。”
“那可不行,我心中过意不去。”杜舞雩转头去看古陵逝烟,他想走过去,但裁缝还在给他量身,他不好推开,心里都要着急了,怎么想都不能让古陵逝烟为他付钱,他和古陵逝烟关系可没这么好。
“好友与我相识多年,好友这样倒是让我过意不去了,这点小事就不必计较。”古陵逝烟倒是落落大方,一点都不在意那几个钱,他不是家里堆满金山的壕,钱还是不少的,站起身就和老板走房间出去了,要到前柜去付账。
杜舞雩确实难得和古陵逝烟在一块,创造点回忆也好,让他回去一个人自己好好念念,他默默看着古陵逝烟出去,心中却想一定会还古陵逝烟的钱。回想一下好像都是古陵逝烟在帮他搞房子又搞衣服,他从没帮古陵逝烟搞过什么,还欠了古陵逝烟五十银,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里光明更远了。
出到前柜那边,看到有两方人在对峙,几个人带着兵器,剑拔弩张的,搞得这样气氛紧张得很,大家都不敢动弹。古陵逝烟一眼就看出是佛乡的人,带头那个是佛乡主事兼佛乡最高指导——裳璎珞,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古陵逝烟当作没看到他们一样拿出几锭银子,站在前柜边,前柜的小伙计却浑身僵硬都不敢接,还蹲下来掩耳盗铃的不让别人看到他。
对于一般人来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裳璎珞长得白白嫩嫩,长得还秀气,仔细盯着看也觉得有几分好看,留着一头微卷的长发,披着绿色的袈裟,手里拿一串红色的佛珠,他看着背对他,且无视他的古陵逝烟,沉声道:“大宗师。”尽管是沉声,但他声音总是过于温柔,软得让人讨厌。
古陵逝烟那日在佛乡手中让迷达脱困,佛乡要是咬着这事不放,也算和佛乡结了梁子,现在还不知道裳璎珞到底什么态度。古陵逝烟收起手中那几锭钱,这样的气氛,在裁缝房间内的杜舞雩也察觉了,杜舞雩走出来,看到这一副情景,好像古陵逝烟又和别人结了什么怨,古陵逝烟收起钱后,气定神闲的转身面对裳璎珞,悠然道:“佛乡主事裳璎珞,那日一别真是好久不见,古陵只是从佛乡手中让一人脱困,佛乡主事虚怀若谷,今日这等语气是为何。”
对峙双方一边是欲界的人,一边是佛乡的人,欲界的带头人物是一个穿着奇怪的青年男子,古陵逝烟不曾见过,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让两方刚好在这里对峙起来,古陵逝烟本来懒得管人家,裳璎珞却不给他面子。裳璎珞仍气在心中,他察觉古陵逝烟身上隐隐有些不对劲,有一股诡异的气息缠绕,和欲界中的某种气息非常相似,那日古陵逝烟只是打伤佛乡的人,裳璎珞现在感觉古陵逝烟整个都变了,有些用力的一捏手中佛珠,厉声道:“大宗师,没想到你竟与欲界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那日我给你面子,今日你却让我看到了你的真面目,你既已选择了他们便是与佛乡为敌。”
“我何时选择了他们。”古陵逝烟说道,裳璎珞已经说得很清楚,估计不会让他走了,他神色凛然,看起来随时都要和佛乡动手。
一旁的杜舞雩有些被吓到了,一脸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古陵逝烟,但是古陵逝烟神色冷淡,只是和裳璎珞对峙,一点也不理会他这边。裳璎珞话完全颠覆了他对古陵逝烟的认识,在他心里古陵逝烟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一直对自己说古陵逝烟哪里哪里好,听古陵逝烟这么说,心底里又燃起了许多希望。
“不必多言。”裳璎珞果断道,一甩手中佛珠,已是一掌击出,袭向古陵逝烟,喝道。“今天你是走不得了!”
眼看裳璎珞就要袭来,绿色袈裟的身影速度很快,古陵逝烟暗中运起烟元至手上,悄然一捏剑指,裳璎珞一袭来,他早有准备的一个旋身化解,顺道再袭向裳璎珞,裳璎珞避开,来到古陵逝烟正面,又击出一掌,两人速度很快,这样过招只是眨眼间,古陵逝烟正想招架,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有人揽着他一转,帮他抵住了那一掌,浑厚的声音威严道:“别动他!谁说他走不得。”
裳璎珞被震退开几步远身形晃了几下停下来,古陵逝烟感到揽着他的手已经放开,他看到迷达的身影挡在前面,还是一样高大伟岸,紫色的长发垂至腰下,竟有种恍惚的感觉,好似许久不见又似昨天才见过,他唤了一声:“迷达。”然而迷达还是背对着他。
大家听着这话一听就是非同寻常,都一脸复杂又八卦、嘘唏、害怕,总觉得有点猫腻,杜舞雩睁着眼,抿紧唇,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还是什么都不做只静看,不曾见过那人但也听说过有多坏,古陵逝烟的眼神让他很揪心。但是迷达和裳璎珞对峙,一脸肃杀之气:“我欲界与佛乡的事,别扯上古陵逝烟。”
第九十五章
欲界那边的人见了迷达都是一脸喜色,口中惊呼着魔佛,但带头的那个青年颇有些不安,这本是欲界的事,却让古陵逝烟插了手,他立马对着迷达跪下,身后的人也跟着他跪下,齐声道:“属下见过魔佛!”
旁边围观的人都炸开了,有的已经被欲界洗脑,个个崇拜魔佛,但是又没有真正见过魔佛,内心梦想着见魔佛一面,一听说是魔佛都围了过来跪在一边,嘴里不停的喊着魔佛,说:“今日有幸一睹魔佛尊容,誓死追随魔佛!”这些人跑到前面围了个半圈,也没了之前胆怯的样子,死盯着迷达看,只觉得果然不同凡人,随意却对古陵逝烟莫名的有些敌意。
这里没有觉得魔佛不是好东西的,没一个偷偷跑掉的人,连老板、收钱的小伙计也是一脸崇敬样,欲界已经把大多数人洗脑成这样了。
倏然出现两束光芒,现身的是忘尘缘与涯十灭,两人好似匆忙赶到的样子,行了一礼:“魔佛。”其实这情况两人来了也用不上,只是迷达习惯把他们带在身边。
迷达看了一眼那带头的青年,青年跪在地上都不敢看他,他刚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没用的东西,回去就处死你!”迷达语气森寒又夹在一丝怒火,他一挥袖袍,那青年竟痛呼了一声往后飞出几步远摔在地上,吐出几个血,已是受了重伤,嘴里不停的念着魔佛饶命,试几次还是趴不起来,其他人都给怔住了,围观的更是目瞪口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迷达的崇敬之情。
古陵逝烟现在可以走,裳璎珞和佛乡等人的的注意力完全被迷达吸引过去,而且也有迷达帮他拦住,但他现在就是不想走,感觉有许多话要说,许多事要解决,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往杜舞雩那边看了一眼,见杜舞雩好像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杜舞雩肯定在猜到他和迷达的关系了。迷达和裳璎珞交手,只是小过几招,古陵逝烟还站在那里,杜舞雩心里一沉,走到古陵逝烟旁边,每走一步感觉压力就大许多,远远超过进入战圈的压力,对古陵逝烟说道:“大宗师,既然是人家的事,我们走吧。”
被许多人都听到了这话,他们看着杜舞雩的目光有些奇怪和鄙夷,杜舞雩长得刚毅正气,又背着长剑,活像个善良的大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种,没想到杜舞雩也是各家自扫门前雪的人。古陵逝烟当然知道杜舞雩是怎么想的,他如果不和杜舞雩走,杜舞雩可能就要生气了,他看着打在一块的迷达和裳璎珞,忽悠着说道:“不如我们看完这一出再走。”
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杜舞雩因为这句话心头怒火顿起了,他之前坚信古陵逝烟舍不得和玄冥氏分手,现在古陵逝烟又不肯走,加上步香尘那暧昧的话,他一个劲说服自己古陵逝烟和魔佛并没什么也很难,总是忍不住要生气,深深的感觉自己被欺骗,他皱起两道浓眉,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古陵逝烟只是匆匆瞥了他一下又不理他了,只管看着那边交手的两人,完全没在意他的感受,杜舞雩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怒气就要爆发,顿感自己愚蠢至极,他想搭一下古陵逝烟的肩却垂下手去,尽量压低声音带着怒气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骗我,说什么你不想和冰王分开!”杜舞雩说到后面有些激动,古陵逝烟还是一样冷淡的看着他,一句反驳也没有,好像没这回事一样,让他气得差点要颤抖。
古陵逝烟表现得波澜不惊,围观的人却不懂这种,他们只相信直接听到的,纷纷低语讨论,之前还算尊敬古陵逝烟,虽然古陵逝烟是个阉人好歹也是大宗师,现在就指指点点:“没想到堂堂大宗师脚踏两条船,他配不上魔佛。”
又有多嘴的说:“何止两条船,之前大宗师还和一个女的调情,拉拉扯扯。一个阉人怎么比没阉的还多事。”后面越说越过分,甚至还说古陵逝烟下贱的。
杜舞雩环顾一下这些指指点点的人,有些心慌,仿佛指着的人是他,但是就他一人在心慌意乱,迷达还在和裳璎珞打个不停,完全不顾围观的人,古陵逝烟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一点难堪之色,只看那两人在打。杜舞雩觉得古陵逝烟面无表情却是更冷了,想到古陵逝烟挥刀自宫早就饱受流言蜚语和嘲讽,那些都可以不当一回事,但是杜舞雩心里特别难受,他连连说了几句:“别说了别说了。”声音不大也不小,那些人也能听到,可惜都没有人理会他,杜舞雩一时又窘又难堪,默默的说不出话来,脸色连续变了几个颜色。
那些流言蜚语越说越激烈,迷达和裳璎珞只是小过几招殃及不到他们,迷达和裳璎珞两道掌气相击,各自退开几步,流言蜚语还在继续攻击,把古陵逝烟说得越来越过分,激烈程度比他们这边打斗的还高,迷达表现得充耳不闻,也不斜视一样,双手结一印,紫色□□豁然显现。对面裳璎珞神色肃然,双手也结一印,佛珠随他动作甩动,金色□□显现在身前,与那紫色的撞在一起,地板忽然摇晃几下,地板上裂了一道缝隙。
忘尘缘和涯十灭在旁边观战,两人似乎却更在意古陵逝烟的存在,忘尘缘不需要“瞄”一眼,他时时刻刻都感觉古陵逝烟还站在那里,涯十灭低声道:“为什么我们要来这种地方,魔佛不会是对那个阉人认真的吧。”,显然他对古陵逝烟充满了不屑,虽然在迷达面前还叫古陵逝烟做大宗师,私底下就叫“那个阉人”。
“掌命,我也不知道。”忘尘缘神情迷茫,语气有些犹豫不决,心里也拿捏不准,也低声含糊的道。“有时候我觉得魔佛不喜欢他,有时候又觉得魔佛喜欢他,这可能已经成了魔佛的秘密。”
“他是魔佛,怎么可以有秘密!”涯十灭一时激动说得大声了一点,只见古陵逝烟疑惑的看了他这边一眼,他回了古陵逝烟一记冷眼,古陵逝烟默默转回头去,忘尘缘当作不知道,一动不动的。迷达身边成天跟着人,就连洗澡都是几个人的事,哪里还有秘密,而且他的事对整个欲界来都是正事。
迷达与裳璎珞又交一回合手,各自退开,一个光头和尚匆匆跑来,在裳璎珞耳边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见裳璎珞脸色一变,抛下一句:“改日到外边一战。”他带着那些和尚,身影变成一束光消失了。
两人交手已经停住,那些窃窃私语却没有停,又指着杜舞雩和古陵逝烟说:“我看他们俩肯定也有□□,大宗师都有那么多情人了,还找魔佛,真是欲壑难填。”说这些大多数是女的,男的也连带着一起加入了。
杜舞雩被这样指着更无地自容了,多看了古陵逝烟几眼,古陵逝烟倒是一声不吭,杜舞雩却不想由别人这样说,他张了几次口,才慢吞吞辩解的说道:“我和大宗师不是……”
迷达没有去追裳璎珞,而是向古陵逝烟那边走去,忘尘缘和涯十灭跟在他后面几步远,活像两条尾巴,正好赶上杜舞雩吞吞吐吐的辩解,他微抬着下巴傲慢又冷淡的瞥了一眼,说道:“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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