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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住的时候刚好西宫吊影来访欲界，忘尘缘才向迷达介绍了古陵逝烟。迷达起初并不是很在意古陵逝烟，那晚在烟都也几番想回去却被古陵逝烟拖住，玉海九□□自然知道这个事，也没什么表示，它从来不和人类较劲。自那天后迷达在欲界第六天按人的喜好建了一个新寝宫，名义上是他的寝宫，以防古陵逝烟来访非要住一晚，建好后迷达从没去住过，只有古陵逝烟来的时候住过。

这一刻古陵逝烟的心突然感到被刺了一下，隐约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第六天的新寝宫就是他以前来访欲界住的迷达房间，现在改成了“玉海明沙”。

来访的那天迷达有想过让古陵逝烟代替玉海九□□，想到人和神始终差距很大便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心底里还是不想放弃的，因为当时对古陵逝烟很有好感，打算把人留在身边，于是说出了成亲的想法，预料之中古陵逝烟同意了。人要成神需要很大的勇气和风险，必须先舍弃凡体肉身，变成一个鬼重回阳间，短时间内杀死一个神来继承，不管是鬼还是人的时候都不可能杀死神，所以还得有一个神或者魔带着。迷达暂时把这个想法放下，也没告诉古陵逝烟，只是还不想冒这个险，在他看来人类就是漂亮聪慧又脆弱，所以对古陵逝烟过分的爱惜。

忘尘缘十分后悔让迷达认识古陵逝烟，便有了战云界一事。玉海九□□可以变成人的样子，但还是半人高的一团黑气，等吞噬了两头巨魔神后可以变成人，迷达对它的心似有一点死灰复燃，说等它变成人形的时候送它“烛阴”。吞噬的时间有点长，恰好古陵逝烟想下“玉海”于是把“烛阴”给了古陵逝烟。当巨魔神彻底死去，迷达看到□□的站在他面前的玉海九□□彻底失望了，心中就是喜欢不起来，他把自己的外袍给玉海九□□披上，说“烛阴”已经给了古陵逝烟只能给它别的，它说无所谓。迷达离开后，决定让古陵逝烟代替玉海九□□。

竹舍的场景一下崩裂成无数碎片，又回到了那片白茫茫的雪地，腐朽的花香充斥着整片土地。

“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努力。”玉海九□□叹息一声，带着嘲讽和怜悯。“可能魔佛会帮你吧，但是人就是人，神就是神。修真之人也不过延续数十年寿命罢了，至于飞升都是虚幻的。”

玉海九□□周围出现白色的光芒，他一挥手从天而降的白光笼罩花朵藤蔓，那些含苞欲放的花蕾瞬间绽开，犹如海浪一样一层层绽放，花心中却是一个人形的花怪，有男也有女，它们忽然从地上冲起，花枝离地变成了龙尾一般浮空盘着。古陵逝烟向后一翻浮上空中，沉声一纳，青烟袅袅中一抹寒光惊现，正是百代昆吾出现。

围着古陵逝烟绕了一圈，半透明的剑气击中一群花怪，剑朝古陵逝烟飞去，古陵逝烟抓住剑柄，剑发出嗡嗡两声低鸣，轻颤两下便安静了下来。古陵逝烟挽了个剑花反手把剑竖在背后，他手指抚了抚帽子边缘，微微笑了，好似对这场一点胜算都没有的战斗很有兴趣，提高了声音对上面的人说道：“所有的神都这么丑陋吗，也难怪迷达他越来越不喜欢你。他曾与我说过，天地无情，无论人怎么努力修炼，都不能成神或成魔，有些东西天生已经注定了，不过多少个轮回，人转世还是人，善恶都一样。欲界唯一的神注定是人不可战胜，我古陵逝烟还是要铤而走险一试。”

“古陵逝烟你疯了！不管你想变成什么，你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当时我知道魔佛想和你在一起，我也随他了，你只有几十年的寿命，现在你又妄想成神，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的。”玉海九□□怒斥，早就猜想到会是这样，但他很快便把这个错都推到迷达头上，若不是迷达的影响古陵逝烟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他从来没真正想要过古陵逝烟的性命，或许是因为对人类有一颗还算怜悯的心，神和魔是不转世也不轮回的，人的寿命虽短但是可以转世。

“……忘尘缘想的和你一样吗？”古陵逝烟突然想到了忘尘缘说很后悔的事，他深邃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知道这些人想让他有后路，即使来世也算吧，偶尔的时候他也想过这种事，他眼睛一阖，淡然说道。“我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没有办法放弃。”古陵逝烟神色如此的决然，或许是被自己的野心和感情蒙蔽了，或许是被迷达一步步拖下水了，不知不觉就走入了一条死路，他只能在这条不可回头的道路上义无反顾的前行。

“若是你回头了，没什么事不可饶恕，你又何必进来这个局。那些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都太短暂了，万年那么长久，你身在局外不知其局难行。”神的思维和人的不一样，更是比人宽容得多，魔也不一样。

玉海九□□身后是那些花妖，他手中忽然黑芒闪烁，其中夹带血红光芒，身后的花妖身上忽然出现黑雾随后爆开一般，惨叫伴随着一大片鲜血，蓝色的鲜血落在雪地上。玉海九□□下面的花枝变成了龙尾，盘了两圈在身后悬浮在地上，整个看起来很庞大，上面的半人身相比就显得小了，金色的鳞片折射璀璨的光芒，那股腐朽的花香已经消散。连在下身的花蕾中的裳璎珞还在沉睡。

古陵逝烟身影一闪，绕在玉海九□□身侧，锋利的剑光随着他的身影划出了一个半圆。玉海九□□身形一动，往另一侧上方腾起，在上空盘旋飞行，长长的尾巴拖得笔直，在地上投下一个巨大的投影，投影略过古陵逝烟在周围转着，看起来十分让人震惊。随着玉海九□□嘴中念词，天上泛起金色的光，好似朝霞一样绚烂，金光从天而降，笼罩在这片大地上，无可遁形，天地完全变成了金色，看似温和的金光却比刀刃更锋利，把这一块山峰遭出无数裂痕。古陵逝烟把剑收起，低喝一声，披在身上的大裘犹如水一样绕着他身周盘旋而起，把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水直升至与玉海九□□同高，凝结成一条实体的蟒蛇。

白蟒尚能抗得住满天的金光，玉海九□□从它面前飞过，它张嘴一下咬住玉海九□□的腹部下方，那个半透明的花蕾，那里看起来明显比较脆弱，对方叫了一声挣扎起来，它死不松口，尖利的牙齿刺入花蕾，发出细微的脆响。雪地忽然出现一片紫黑火焰，熊熊火焰烧得周围景色扭曲，没有一点温度依旧是阵阵寒风。蟒蛇一下松了口，玉海九□□飞快掠过，本就四分五裂的雪地一下子崩碎了，只听一个巨响，庞大的山峰犹如碎石一样，一块块的跌落下方悬崖。蟒蛇如水一样把型化开，只见古陵逝烟伏在地上，嘴角带着一丝血红，他抓住手中的剑坐起身，可是山峰已经崩裂，身子一下子向悬崖倾斜，玉海九□□冲下悬崖，古陵逝烟眼睛寒光一闪，掷出剑直捅入那已经出现裂痕的花蕾，身影一闪已经，瞬移到剑边，抓住剑柄。玉海九□□猛地一个翻身，还是甩不开古陵逝烟，两个相互翻腾的直直往下坠去，上方积雪与落石飞下。

碎的好似雨点，巨大石块甚至可以遮天蔽日，巨大的投影笼罩上方，古陵逝烟握紧剑柄一翻把位置转换，石块砸在玉海九□□背上，碎成几块如流星滑落。悬崖犹如深渊，下面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东西，不知坠落了多久，只听耳边呼呼风声，许多石块从余光飞过。玉海九□□握住剑刃，手掌流下蓝色的鲜血但他浑然不觉得痛，他想把剑□□，可是卡得很紧，隐约还听到了一丝花蕾的破碎声，剑刃划到他的骨头，甚至刻进去了一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剑身迸发出青光，花蕾上的裂痕逐渐扩大，青光沿着裂缝行走，随着一声脆响，有一小块脱落了下来，剑也从花蕾上脱开。黑漆漆的下方逐渐变得明亮可视，下方是一片雪地，还有许多红艳的梅花，像溅在雪地上一点点红色的鲜血。古陵逝烟感到一阵剧痛，落在了一颗梅花树干边，背撞到树干身体一歪倒了在雪地上，手顿时无力松开，剑落到了前方几步远处，手底下是厚厚的积雪，冻得手掌苍白，鲜血从嘴里喷出，躺下看到的东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没有找到玉海九□□的身影，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

上方的天空显得那么明亮，好似一口井，满天的雪花飘飞，一刻也没停息，四周如此沉寂，只有自己微弱的呼吸。过了一小会，古陵逝烟坐起来往四周看看，终于看到了落了较远处的玉海九□□，几棵梅花树被尾巴扫断，压在巨大的尾巴下面，腹部的花蕾已经破碎了一块，裳璎珞的一角衣袖从中露出，还有些零散的小碎片掉落在雪地上，看起来是掉下来之后又撞裂了一点。玉海九□□撑着地面打算坐起来，古陵逝烟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有些踉跄的向剑走去，厚至脚踝的积雪让他行走比较麻烦，玉海九□□眼里全是冰冷之色，花蕾好似没有让他感到一丝疼痛。古陵逝烟看玉海九□□正要飞腾起来，尾巴也离了地面，快步向前一闪，一膝跪下抓住剑，朝那脆弱的花蕾往上挥一剑，磅礴强悍的剑气发出，所经过的雪地都裂了一道痕，地上积雪飞起，好似一道雪白长方形的屏障。

四散飞舞的雪花缭绕在古陵逝烟身边，落在他的睫毛与帽子上，风灌满了他的袖袍，在这一瞬只有那声脆响能让他冷冽的眼眸一亮。剑气快速猛烈的击中了花蕾，飞离地面的玉海九□□叫了一声再次跌落下来，地面微微有几分撼动，一声巨大的响声，激起满天的雪花，还有红艳的梅花与之一起共舞。古陵逝烟身体后倾，他握着剑柄把剑插在地上跌坐了下来，雪白的披风裹着他在地上摊成一个半圆，他头靠着握着剑柄的手，冰冷的剑柄与手指贴在脸上，不住的喘息，然而感觉这冰冷的空气完全不起作用，他还是感觉如此窒息，好似下一刻就要喘不上气来。

视线又开始变得模糊了，四处都是暗色的岩石和白色，那一大片满天的雪花终于落下。古陵逝烟半垂的眼帘动了动，他似乎听到了苍凉的歌声，不知道在唱什么，只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知是不是死亡的感觉，地上除了血红与梅花的点缀竟多了一点蓝色，仔细一看，那是一朵浅蓝色的小花。玉海九□□腹部已经完全破裂，致使上面和尾巴分成了两半，昏迷的裳璎珞倒在了另一边，蓝色的鲜血从腹部流出，雪地上竟盛开了一片蓝色的花来，从玉海九□□身边蔓延盛开。古陵逝烟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昏沉，但他还是想知道自己赢了还是对方赢了。躺在一边的玉海九□□嘴唇动了动，气若游丝、缓慢的说了一句：“真漂亮，都说人死之前会看到最美的景色，你看到了吗？”

古陵逝烟想说什么，翁动嘴唇好似说了又好似没说，自己都听不清或者没听到吧，一片大鹅毛一样的雪飘过，玉海九□□的上身不知见了踪影，只留下破碎的花蕾和尾巴。那条金色的尾巴闪过一抹光芒，竟变成了一把金色的利剑浮了起来，没有任何人驱使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向古陵逝烟刺来。不带一丝风声，只有那恍惚的歌声还在继续，古陵逝烟看着那剑，好似还看到了几个影子，周遭的东西都带着几个影子，他抓着剑的手也逐渐失去了力气，松开就要倒下，只能任由那金色的剑离他越来越近。

忽然一个人挡在古陵逝烟面前，扶住他要倒下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这个怀抱那么宽阔、熟悉，听到那人唤了他一声：“吾爱。”

古陵逝烟看了一眼这模糊的面容，但在他脑海中已经如此清晰，可惜他没有力气再去拥抱对方了。金色的剑从迷达背后一下刺穿了两人的身体，剑刃混合两个人的血染得通红，古陵逝烟闭上眼睛靠在迷达肩上，气息微弱的说了一句：“我输了。”

在玉海九□□问他有没有看到最美的景色时，古陵逝烟就知道他已经输了。意识逐渐消散，听到迷达说：“你先拿着它，等我……”后面的听不清了，对方牵着他的手放在一个盒子上，眼前的景象逐渐变成一片漆黑，也失去了知觉。

黑夜如此漫长，还是这一条黑暗的道路太过漫长，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走在一条黑暗走不到尽头的道路，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自己显得如此渺小。许多画面在面前闪过，却又模糊不清，第一次知道了死亡的无助与恐惧，只有自己一个人，寂静又孤单。不知道走了多久，十分的疲惫，停下来。好似在黑暗的混沌中沉睡了过去，睡了许久许久，恍惚只是那么一刻，忽然天地崩塌了，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犹如某个似曾相识的情景，这次只有自己一人，熟悉的声音在混沌中也显得虚无缥缈：“你害怕黑暗吗。”还有一丝微弱的回音。

这个世界终于出现了光亮，古陵逝烟朝着那束光走过去，来到一个雄伟的大殿前。一切都如梦似幻，这里很熟悉，却有一点不同，没有刻着殿名，但他心底里知道这是魔佛殿，天气晴朗一切都看得清晰，他走入殿中，里面空荡荡的，格外冷清，好似除了他没有一个活物，地板犹如镜子一样，清楚的照映出古陵逝烟的身影，以及宫殿内的情景。没有一个守卫，王座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是迷达，身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他们冷眼相待又不得不站在一块，但好似已经经历了许多这样的情况，空荡荡的大殿只有他们两个。古陵逝烟站在下面，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上面两个停止了讲话，都看向古陵逝烟。

中间的片段好像丢失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古陵逝烟再比较清醒点时发现自己手里已经拿着剑，那个红眼睛的黑影站在他对面，看起来像是要打一架，他再抬眼看上面，迷达仍坐在王座上看着他们，一言不发，无比平静，搭在扶手上的手有时会动一下。这里没有任何声音，外面的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投进来，地板上出现了窗户形状的光影，没有光的地方很暗沉，无数的尘埃在殿里飘忽，一点点白色布满了这里。

对面那个黑影成了一只难以描述的丑陋怪物，一场激烈战斗后，古陵逝烟一动不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鲜红的血从他身上流出，周围的地板也被染红，一大滩血积在地上，昏昏沉沉的好像快梦醒，又像快死去。坐在王座上的迷达静静的看着古陵逝烟身上流出的那一大滩血，血笔直的向他流过来，好似有一条渠道引导着血，那么笔直没有一点分岔，也不往外流出多一分，终于流到了他的座前，他再也不能像刚才一样平静了，血沿着他的王座周围流去，绕了一个圈，再看地上的古陵逝烟，古陵逝烟已经闭上了眼睛，无数的尘埃还在身边飘荡。

抓着的扶手被掰下一块，迷达满面怒容，他怒喝一声浮到半空中，袖袍飘忽时而卷起，□□浮现在他背后旋转着，一挥长剑地上冒起了暗色的火焰，宫殿的墙壁坍塌下来，顿时变成一片火海，星星点点的蓝紫色火花如萤火飞舞。

还是没有声音，又变成了一片黑暗，一切都结束了吗。如同一个梦魇，怎么也醒不过来，挣扎着，好像被从死亡的深渊拉了上来。

昏昏沉沉中古陵逝烟听到有人在叫：“大宗师”。梦中那些片段总是没有结尾，沉睡了许久连痛疼都麻木了，古陵逝烟缓缓睁开眼睛，一抹绿色的□□映入眼帘，白色的长发，手里拿着一串红色的珠子，那个人的声音一直都这样过分轻柔，听起来十分别扭。模糊的面容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古陵逝烟眼前晃了晃，转头不知道和谁说话，好似还有别的人在。古陵逝烟闭了闭眼再睁开，逐渐看清了这个人的脸，是裳璎珞，越来越真切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感觉那么飘渺。

第一百四十二章

已经入夜，房内点起了灯。站在古陵逝烟床边的除了裳璎珞还有凉守宫，另一个光头和尚古陵逝烟还没见过，那个和尚头上六个戒疤，留着两绺鬓发。

“大宗师，你可算醒了，守宫我都要吓坏了！”凉守宫一直不停的嚷嚷，一见古陵逝烟醒了使劲往床沿边靠，差点就想坐在床上，他皱着一张涂满厚重□□的脸，看起来十分滑稽。

“凉守宫。”古陵逝烟气息还很虚弱，但也足够呵斥住喋喋不休的凉守宫，这里的摆设很陌生，但是特征明显，在床对面还有一个禅字。“佛乡主事，我怎么到了佛乡？”

古陵逝烟打算坐起来，动作有些无力，凉守宫正要帮忙，裳璎珞却抢先了一步坐在床边扶住古陵逝烟，拉过一个靠枕放在床头让古陵逝烟靠着，裳璎珞感谢又有些愧意的说道：“多谢大宗师出手相救，我在悬崖底醒来的时候看到昏迷过去的大宗师，为了感谢大宗师我便自作主张把大宗师带回来了，还望大宗师见谅。大宗师强势严重，不如在佛乡静养一段时间再走，大宗师意下如何？”

说完单手竖掌，显得无比真诚。那些记忆一下全涌入古陵逝烟脑海，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煞白了几分，唇上也褪尽血色，大概就是裳璎珞醒来的时候迷达已经走了。裳璎珞以为古陵逝烟是昏了过去，尚还有点气息，其实那个时候古陵逝烟已经死了，这个事古陵逝烟自己最清楚，不知迷达用了什么办法帮他延续了一会，临死前给的那个盒子肯定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