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离地面有一点距离,能看到外面来回走动的仆人的鞋子,那些仆人都散去了,一双庞大的脚在门缝底下出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朱寒跳下床跑到门边去,发现后面那是外来的人,明显是个男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很想出去,出去后又不知道做什么,只有自尽和转世两个选择。判官的声音响起,跟一般的青年男子一样:“朱寒很害怕我,也很讨厌我。”
外来的人跟在后面没有出声,他们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旁边,判官询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救救我!”朱寒等不及那人做什么回答,他扑上门去不停拍打叫着救他,抱着那点希望叫得声嘶力竭。“求求你救我!”
渺茫的希望被朱寒在心中无限的放大,外面的门锁被打开,朱寒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往前踉跄了一步扶着门框才站稳,那两人就站在他面前,让他的心一下坠入冰窟。
那个外来的男人是迷达,他换了身衣服,在门缝下又只能看到鞋子和长袍衣摆,朱寒才没有一下认出他。
迷达手中拿着个雕刻精美的玉雕锦盒,刻出了栩栩如生的图案,那是古陵逝烟给朱寒准备的贺礼,他走上前两步看着只到他胸口的朱寒,把锦盒往前递去,说道:“大宗师送你的贺礼,收下。”
“不……”朱寒浑身冒冷汗,不停的后退到房中,摇着头,他没想到这几个人是一伙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个仆人走来,迷达将锦盒递给仆人,判官说到大厅摆宴席后便离开了。迷达走进去,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朱寒,一路上判官和他说了不少事,他得知了判官并不喜欢朱寒,但这也不意外,仆人把锦盒放在桌上便出去了,迷达朝门口看了眼,对朱寒说道:“你想出去找你以前那个公子,或许我可以把你弄出去。”
“为什么?大宗师有这么说吗?”朱寒一时怔住了,嘴唇多次翁动后问道,他突然变得很茫然,抬头看着高大的迷达好似自己被笼罩在阴影下,他总是觉得自己那么可怜又可悲,也不相信这两个人有什么好心肠,一想到宫无后他变得痛苦,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公子,哈哈哈——我不能见到他,我没有脸面去面对他。”
“大宗师没有这样说,但我可以做这个决定。”迷达想要让朱寒出去其实很简单,判官对朱寒也没什么感情,只是想找个人成亲生娃,只要迷达随意说几句就行,迷达也没理会朱寒那些唉声叹气的话,只是说道。“你走不走。”
“走?去找公子吗。”朱寒在这一刻是很心动的,眼睛明亮起来,他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以为自己要被一直囚禁在这里,现在却听说想走就能走。
朱寒跟着迷达走到门口,胆怯了起来,停在门口不肯走了,抓着门框看着迷达的背面突然说道:“我不能去找他,我没有脸再见他。他对我那么好,我一开始只是羡慕他,还妄想大宗师给我一个宫位,我每次帮他梳头时经常羡慕他,地位和武艺都那么高,他说我好傻,他开始时对我那样,其实我很抵触但是依旧顺从他,毕竟我很崇拜他,他告诉我我对他有重要,我都无地自容。呜呜——”
说到最后哽咽起来,朱寒捂着脸不停擦眼泪,迷达想到古陵逝烟和他说的话,跟朱寒说的一个意思,朱寒靠在门边哽咽着不停的耸动肩膀。迷达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一个仆从在前面给他带路。
盛宴很丰盛,一大长桌的食物,中央还有身材婀娜的一群女子弹奏跳舞,过程算是普通的寒暄,两人还说了很久以前分别后的发生的一些事,看似风光都隐藏着难以言说的事。酒又烈又淳,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迷达旁边的侍从不停的给他倒酒,迷达几口就灌完一大杯酒,很久没有这样的喝酒了,喝得云里雾里,喝了许多坛,迷达脑中浮现着欲界的过往和古陵逝烟的身影。
再喝就要醉倒了,迷达喝得有点迷糊脸色还是一样没变,判官希望他在府上先住着,迷达想到古陵逝烟便毅然的回绝了,一个年轻清秀的侍从带迷达离开殿中,其他人则收拾着一地的空酒坛。清秀的侍从把迷达带到判官府的大门,趁机凑过去扶着迷达的手臂把自己贴过去,迷达有些不明所以也不喜欢和别人贴太近,把那个侍从推开了,那个侍从更加不明白,送上来的都不要,虽然知道像迷达这种的家里一般都有家室,在他心里这种特别有钱的人家室都是摆设。
迷达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心知出门许久了便赶着回去。路上清醒了一些,回到住处那边,进了庭院大门便看到朱宝翔滚了一身泥不停的叫,大门一开看到他就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很委屈的样子。
迷达把狗拎起来放在一边,径自走进了屋内。屋内收拾得很干净,几乎连地板都是一尘不染,迷达走过茶桌,放在上面的茶具不见了,很静谧得出奇,一楼没有古陵逝烟的身影,迷达打算上楼,听到了脚步声,在楼梯处看到古陵逝烟走下来。披散着银灰色的长发,穿着宽松的绣银线的睡袍,露出白皙矫健的胸膛,格外的诱人。
“你刚刚起来?”迷达笑了笑上去把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按着古陵逝烟的后背,贴着古陵逝烟的脸颊。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喝太多了。”古陵逝烟回抱着迷达,一股酒味充斥着他的鼻腔,埋脸贴在对方的脖颈间。
“就别不见一下就喝多了,我们上去吧。”迷达按着古陵逝烟的肩膀,古陵逝烟还是紧抱着他,他低眼看古陵逝烟,古陵逝烟脸上有些微妙的神情,好似很久没有这样和他亲近了,只顾着和他相拥也没有问别的事。
迷达喝得有点迷糊也没太在意,他摸了摸古陵逝烟披散的头发,拥着古陵逝烟就上楼去。古陵逝烟什么都没说,上去后便让迷达坐在床边,打开了衣柜回头问道:“你要洗浴还是更衣。”
“你只问这个?回来的时候好像有个人想勾引我。”迷达自知回来得很晚,古陵逝烟要是不问来问去他还觉得不对劲,站在衣柜前帮他找衣服的古陵逝烟格外的温柔,而且眼中充满着爱意,迷达虽然觉得古陵逝烟突然心胸宽广了有点不同以往,可是让他很着迷。
“哦?”古陵逝烟手中捧着一套叠好的衣服,吃醋却也没有说太多。迷达站起来拉过古陵逝烟,把人抱着坐在床上,古陵逝烟坐在腿上比他高出一些,他吻了吻古陵逝烟的脖子。古陵逝烟把衣服丢在床上腾出手来抱着迷达的肩,极轻柔的去吻迷达的脸颊。
“你什么都不说吗。”迷达把古陵逝烟放在床上覆上去支在古陵逝烟头侧,抚摸着古陵逝烟光洁饱满的额头,用手指把头发往后面梳理,那些发丝又细又滑,古陵逝烟还是紧揽着他,盯着他看,脸上一直带着一种很依恋笑容。
“为何这样看着我?我只不过离开了一下。”迷达俯下去吻着古陵逝烟的鼻梁,在他心里古陵逝烟可没有这么温顺,不过他还是很宠爱古陵逝烟。
“……可是我感觉你离开我很久了,你不喜欢我了吗?”古陵逝烟细细的叹息了声,又像不满的轻哼,他摩挲着迷达的脸,手指划过眉毛和鼻梁。
“胡说什么。”迷达心底隐隐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对于古陵逝烟的喜爱又压过了这股感觉,只当古陵逝烟是越发黏人了,垂眼看着古陵逝烟,仔细的看着那张秀丽的面容,低声道。“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爱。”
“去沐浴吗?”古陵逝烟露出满足的笑容,对迷达的回答很满意,他推了推上方的迷达,迷达坐直了,他依在迷达身上,拢了拢凌乱敞开的衣襟,拿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
迷达看着古陵逝烟整理衣服的动作,加上这个提议实在让他觉得对方很诱惑,把人圈在怀里抓住腰带,古陵逝烟按住他却没成功阻止他抽掉了腰带,白皙还带着些许吻痕的身体展现在他眼前,那些红色的印记都是他留下的。迷达探入古陵逝烟敞开的衣中,抓住那纤细柔韧的腰揉了揉,愧于自己从没在事后给古陵逝烟好好的揉过一次,正想说话,却见那白皙的身体变成了黑影般半虚无的样子,手指穿过那个黑影,一瞬间的闪现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的手指还紧贴在腰侧。
“你竟敢骗我!”迷达看着那熟悉的腰身怔了一下,马上如遭电击般的抽回了手,变得异常的愤怒,前一刻还温和的表情马上扭曲了,抬手便打了一掌。
这个“古陵逝烟”显出一些无措,被一掌的力道震得浑身发痛,甩在床上不翻滚了几下,还好床够大他才没有摔下去,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怪异了,他以为迷达会一下认出他,可惜迷达喝了不少,这样的对待让他如飘在云中,他喘着气说道:“可是你也骗我,再说了,我这样和古陵逝烟有什么区别,你不就是喜欢他的模样,你把我当成古陵逝烟就行了。”
本来就是互相欺骗才惹出了这些事,迷达依旧怒火中烧,对这个事特别的气愤,虽然他已经不在意这些叛徒了,他上去伸手便掐住了“古陵逝烟”的脖子,手上的青筋和骨节都因为用力而暴起,“古陵逝烟”脖子悬空,头发垂在地上,脖子上的筋脉也都爆了起来。
迷达加大了力道,听到细微的响声和“古陵逝烟”喉咙里微弱的声音,他想到古陵逝烟已经不知去向,眼前的“古陵逝烟”一下是古陵逝烟的样子,一下是个黑影,带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不停的变换,越痛苦的时候黑影的模样持续得更久,迷达满面怒容的说道:“你就是个叛徒,忘尘缘也是个叛徒,你以为你和他们一起背叛我就成功了?……你把古陵逝烟弄去哪了?!”
“呃……”黑影不停的变化闪烁,有时瞬间还会变成古陵逝烟的样子,他的脖子被掐得咯吱响,好似骨头都要碎了,他脸上变得扭曲和愤怒不甘,尝试去掰开掐在脖子的手,不过是徒劳了,也不懂古陵逝烟不见了关他什么事,他每喘一口气都很艰难。“是……你……背叛……我们。”
迷达急于找到古陵逝烟,跟这个黑影也耗不出什么来,这些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算完的,他气急败坏的撒手,身影虚幻化作一道光消失在房中。
冰凉的细雨绵绵不绝,渗入了黑色的泥土中,天上阴云不散,弁袭君的屋内燃着烛光,橘色的烛光在阴天冷雨中显得格外温暖。古陵逝烟让弁袭君在屋内等他,他回到杜舞雩的房中,看到他的外袍被放在床上,杜舞雩应该是回来了,发现古陵逝烟不在又出去找,但是绝对不会找到弁袭君的屋子去。古陵逝烟把自己的外袍展开,之前落在地上沾上了不少的尘土,没有那么干净了,他对此也无所谓,把衣服搭在手腕上,顺手拿起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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