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待了整两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想不透,我也不想想,我不是那不懂装懂、仙风道骨的老顽固,非要让旁人都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看破红尘窥得天机,想不透的我都会去问。
因而这会子,我脑子里头唯一的念头,就是把他抓回来、问清楚,不为旁的,就为个答案,只要有个答案就好,不管他怎么答。
我只要有个答案。
所以我问雷子:“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
雷子是这么答我的,他说:“他走了,没说去哪儿,老板,您还不明白吗?六儿爷不想留在您身边,花家这小笼子是锁不住他的,老板,别想了,咱别想他了,您好好的,好好的成吗?”
花家这小笼子是锁不住他的。
这是我一早就该晓得的,也是一早就晓得了的,我自然晓得,见头一面我就晓得他是一匹狼,又怎么会不晓得我这花家小小的笼子锁不住这匹狼,可我偏喜欢做那白日梦,偏自作聪明的想着威逼利诱有朝一日能把那匹恶狼训成狗,却不想到头来,终究不过落得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反蚀米的下场。
这又如何呢?
我早说过,我是那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色,即便是到了这步田地,还不肯收收心心,张嘴就吐出一个字来,“查。”
我讲:“不知道就查,给我查清楚他在哪儿,把底下网子都撒出去,好歹是销门千机手,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在道上就这么消失匿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查!”
“我不查。”
雷子向来对我的话说一不二,上一回逆我就是因着容六,这一回又是他,大抵是鲜少在我面前说逆反的话,他分明想硬气些,出口的话里却带着颤音,他央我,“老板,我求您了,您放过六儿爷吧,也放过您自己。”
放过他?我该怎么放过他,我放不放过,他要走不也就走了?俗话说的事不过三,他当着我的面儿转身就走的事,难道不早过了三回?更何况这回他连当着我的面都省了,直接一剂麻醉下来,叫我闭眼前还想着下顿饭好让他做什么,睁眼后就连他人在何处都不晓得了。
所以我该怎么放过他,被困的那个人,反过来不该是我吗?
“雷子。”
我瞧着他,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跟他讲,“你不查,我自己查,别忘了,我才是花家的当家。”
他喊我,“老板……”
“知道我是老板——”
我跟他讲,“就按我说的做,我得再见他一面,困得住也好困不住也好,我都得再见他一面,必须见。”
我不晓得我那会子是个什么表情,只晓得他跟我轴了一会子,终是没能轴过我,应了声“好”,他说:“我查,老板,查到之前您一定得好好的,您这身体您自己清楚,您得好好养着。”
“给你一周时间调查。”
那会子听了他的话我是这么应的,我想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的,所以才生是挨过了这整整一周,在最后期限里头把人的行踪报给了我。
他来报信的当儿,我正盘坐在后院的塘子边上想着心思,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蛊虫被引出身子,这一周里头,我模模糊糊把那自七八岁的年华起到那十七八的年纪里的事都给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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