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这次出差有点背,事情办完,他立马赶去丞城火车站买票,等车的时候,去外面一排花花绿绿的小卖铺逛了逛,买了烟和两桶面,正数着钱,头顶上的广告牌突然动了一下,他警惕往外靠,一根钢筋突如其来就抡上左腿骨。
他心头闪过“遭袭”二字,一把捞过那抡钢筋的孙子,拧了下他脖子,人哼没哼一声就晕了,他拖着腿把人砸进围上来的几人,趁他们立足不稳,抄起掉在地上的钢筋一通狂轰滥炸,撂倒那几人之后担心有后招,并不过多停留,挤上火车换了卧票,简单用衣服和硬纸壳绑住腿,硬撑过十个小时回到宣义,接应的人就在站台候着,一下车立刻送到医院动手术。
进手术室时,侯二忍了一路,意识还很清醒:“等我麻药劲过了再打电话给赵董。”
小弟很懂事:“大哥安心,这个不全麻。”
然后转头就使眼色,把他给卖了。
怀钧集团崛起后,投资吞并了不少企业,子公司数不胜数,其中控股了一个保镖公司,塞了百来号人进去,那些“保镖”都是混出点头的,很精明,嘴上喊侯哥一声老大,但谁是真老大他们能不清楚?
这关头,那当然是赶紧上达天听,囫囵账让老大们算去。
侯二的神经来来回回折腾十来个小时,不堪重负地罢工了,打着呼噜出手术室的,转到看护病房,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醒来没有嗅到多少消毒水味,床头一篮子开了瓢的水果个顶个清新甜香,他偏过头想去叼,就见白色光影的窗帘飘动轻拂,赵伏波坐在另一张病床边缘,翻动一本新季时尚杂志,见他眼一睁就要闭,平平淡淡捻动书页:“你真行,瘸着腿回来的。”
侯二脑子有点昏沉,不知怎么答,迷糊中想起以前伪装家电工人随赵儿做客,与严宏谦他老母亲交流“养猫哲学”,从猫的角度来说,人类都傻头傻脑的——离了我啥事儿都做不好。
那时候侯二就瞅那只舔脸的老猫,严母嘴里咪咪地叫着,端碗拿筷,伺候它大鱼大肉,拿它当心肝子,但他想着,当这猫真的寿终正寝,老人家哭伤了眼,立了碑,贡了瓜果,人还是要活下去。
他呢?他不一样的。
尽管手下有几百号人可以调动,但失了舵,就陷入无尽汪洋,一去不返了。
见到赵伏波居然纡尊降贵在床边候着,侯二低沉地吐出一口气,莫名翻身把歌唱,简直想来根烟:“侯哥没事的。”
“没事儿是吧。”赵伏波啪得合上杂志,伸手就要按铃,“叫医生,办下手续,出院。”
“哎哎,哎,有事,侯哥腿断了,不能动,头儿,赵董,猫——哎不是,疼啊!”侯二一秒破功,挡住赵伏波突袭的膝击,龇牙咧嘴,“我错了,真有事,伤筋动骨一百天。”
“谁打的?”
“摔的——哎!不不开玩笑呢。那些孙子偷袭,蒙着脸,不知道是谁。”侯二额头冒汗,“不过结大怨的就那么几家,债多不愁,现在做伤和气。”
赵伏波瞥他一眼,收手坐了回去。
侯二这趟差风险大,与对家千挑万选商议出一个丞城作为碰头点,没想还是出事。
年前逮到“矮头”后,针对他的拷问一直没停,供状及笔录直接送达赵伏波手上。几次下来,赵伏波还是不甚满意,手写了几个问题:“给他一剂镇定,再问。”
接着那回,终于问出一个有点看头的——陈禄思与原纪结交的源头不在于他一时兴起,是有人拿他爸吃瘪的旧事蹿腾他干的。
从卫星电话的监听来看,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口音杂,因此说话十分缓慢,很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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