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问。
鳞城伸出手指,在门上慢慢地写到“门。”
一三眼睛一亮,握住鳞城的手腕将他拉回来,“不急。”
接着他忽然用力踹开眼前的一个流民,以极快的速度向暴徒突袭而去,如同埋伏与树杈之上的巨蟒,修长的手臂猛地卷住一人的颈项,拽着他的身躯将Alpha厚重的身躯掼在一旁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剧烈的轰响。
目标的暴露导致聚集的暴徒群起而攻之,一三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引至墙角,一手搭住男孩的肩膀将他往后一带,一手用短刀袭向他们的手腕,他非常擅长借力打力、驾重就轻,体格宽大的Alpha们宛如他手中把握的扑克牌,叠合交缠。
他单手贴在墙壁上感受着车身运动的方向,另一只手袭向两名暴徒的下肋之间,同时一矮身诱使身后劈砍而来的长刀削向面前二人的脖颈,精致细小的匕首从下而上划出一条长线,一直拖到Alpha的眉心,下一秒,他忽地抓住一旁的金属车杆后拽,激得一群暴徒层层包围,提刀指向他的咽喉。
他猛一个后仰,像是蜥蜴一般贴着身后的车厢墙壁,紧接着如他所料列车一个急转,制动片摩擦发出的声响在耳边陡然炸裂,一大群沙丁鱼罐头一般彼此紧挨的乘客撞在一起,眼前的暴徒们被猛推向前,此时一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细薄刀片塞入那道狭窄的缝隙,继而抽出,刹那间,巨大的重力和惯性导致一群人轰然撞向撬开一角的窄门,寒风倒灌入车厢的一瞬,一群穿着黑衣的皇后暴徒像是下饺子一般一个个跌出了车厢之外。
一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冰冷如刀的风冲散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他一把抓住一个无辜的流民拽回车内,然后探出身子查看那些一瞬间就被雪埋没的敌人。
似乎门外已经没有漏网之鱼了。
紧接着他就察觉到了微妙的气息,只见一只节骨分明的坚硬手掌正扒拉着列车的底盘,为首的袭击者整个人吊在车厢中段,一个猛跃撞进了车厢,高大的Alpha男性快步踏进来,死死扣住门框,手中拿着血液的利刃狠狠向一三的脖颈处砍去,一三立刻侧头地躲开,却发现手中的刀片在刚才破门的时候已经彻底地弯折,不再能够投入使用了。
Alpha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忽然停下了动作,说:“你是个难缠的对手。”
一三没有理会他,习惯性地将弯折的匕首在手中一转,反手往对方的脖颈间削去。
男人不急不缓地持刀挡开,冷冷地继续开口:“为了一个下贱的Beta,不值得,更何况他很危险,不能让他逃走。”
一三皱了皱眉,果然,玛格丽特是铁了心要鳞城的性命,甚至不惜花这么大的力气混上滨海列车。
男人见他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地摇了摇头,锋锐的利刃猛地袭向对方,一三一个侧躲,他又横削过去,一三用手中的钝刀格挡,虎口一停,手中的精致刀柄碎成了数截,刀锋伤到他的手掌,他猛一个后退被巨大的压力压制在墙壁上。
急急地喘了口气,只一息间男人的刀刃已然架上他的颈项:“你把那个小孩藏到哪里去了?”
一三闭目不言,刀锋压进他的皮肤、
“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男人逼问。
他动了动唇,发出极细微的声音。
Alpha冷笑了一声,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别耍小聪明”,然后贴近了他,“说大声点,藏哪儿去了?”
一三忽然睁开眼睛,染血的右手猛地扣住对方的手腕,猛一个翻折让他持刀的手倒劈而起,五指扣紧手腕,抬起膝盖用力一顶,男人手中的长刀一个不稳,霎时间脱手而出射向天花板。
他没来得及露出任何神情,一三队长像是一只灵巧的猎豹蹂身而上,不稍抬眼就将长刀接于手中,手起刀落,只一瞬间就将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的男人一刀切成了两截。
激斗在一瞬间落下帷幕,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了起来,流民震恐地呼吸声变得十分明显,地上堆积的尸体也变得更为惨烈夺目。
一三靠着墙壁,粗粗地喘了几口气,方才这场搏命堪称他生平第一次恶战,他少有的这么累,累得想要立刻躺在地上睡一个好觉——如果不是地上血流成河,他已经这么做了。
呼吸渐渐平息下来,确认周围已然没有杀意后,他打了个响指,示意躲在人堆里的鳞城可以出来了。
鳞城确实躲在人堆里,确切地说,他是躲在尸体堆里。
一只纤细瘦弱的手扒开尸体,苍白的少年无力地从血污中爬了出来,他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一三毫不在意地揉了揉他满是血污的发顶,用难得柔和的声音问:“是不是怕了?”
鳞城摇了摇头,只是捧着他受伤的右手手掌,绿色的眼睛里光晕流转,毫不避忌地表达出自己的担忧和自责。
“小伤。不怪你。”一三队长并不在意,随手撕了条衣带,叼着一端动作利落地诶自己做了个简单的包扎,甚至完全没有让对方帮忙的意思。
鳞城静静地看了片刻,忽然抽了抽鼻子,发出一句沙哑的低语。
一三没有听懂,只是皱着眉指责他:“别说话,嗓子还没好。”
鳞城却摇了摇头,忽然踩着堆叠的尸体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正对着他的方向。
“怎么了?”一三轻声问。
他再次摇了摇头,蹲下身,将矮小的暖炉抱到了一三的眼前,三两下爬上暖炉的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
一三哭笑不得:“又玩儿什么?”
绿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一三队长,他忽然垂首,轻轻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一三愣了,Beta少年的嘴唇冰冷而柔软,相触的一瞬让他感到说不出的舒服,仿佛刚才因为激斗而升高的体温在这一吻下飞快地降了下来,头脑也变得更为清醒,他马上察觉到异常,连忙问:你怎么了?
他感到一丝焦虑,这种情感对他而言非常罕有。
鳞城依旧无法说话,而是笨拙地用双手在自己的胸口比了个心形,然后竖起大拇指在一三的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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