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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乐晴扶着头放空大脑发呆，突然想起来下午手机没电的事，走到卫生间蹲在衣篓前翻口袋。拿回手机放在床边充电，再次躺回去闭目养神。睡不着硬闭着眼睛眼皮发疼，干脆坐起来抱回电脑玩一会游戏。

肖乐晴玩游戏种类大多数都是恐怖推理游戏，像LOL、黎明杀机这类的游戏，有同事朋友开黑叫他会跟着玩几局。技术不能成为大神，中等水平。不过他平时一个人的时候不怎么玩那类型的游戏。

在安静的环境里，沉浸在恐怖游戏的氛围中，仿佛化为游戏里的角色，剥丝抽茧还原故事真相或者经历某段的冒险，很过瘾，现在能起到转移注意力的作用。当手机闹钟突然响起，肖乐晴从意犹未尽的游戏惊醒回到现实，想起今天还要上班的事情。关游戏合上电脑。

拿起手机右划闹钟关闭，手机开机放进口袋里，洗漱后想去厨房做点吃的，扶上门要推开时想起昨天的事情。转身去卧室换衣服准备路上随便吃点早餐解决。换衣服出门坐电梯，肖乐晴才掏出手机看时间，注意到手机通知栏提示有未接来电。

打开通话记录，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红色的字简短两个字：蒋星。肖乐晴心一沉，蒋星向来都是一个电话打不通就不会再打第二次，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退出来电记录才发现还有一条长长的短信。

短信内容：乐晴，怎么手机关机了？一直打不通电话，你那边没出事吧。我现在去找你的路上。说起来，他再过一周就结婚了。我也没资格难受，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只是可惜，他如果不对我执着，也许早就和别人修成正果了，不至于到现在才开始自己的人生，我害他不欠。我抓心挠肝想不出什么名正言顺能完美拒绝参加婚礼的借口，就以你这边出事要帮忙名义向他和父母请假过来了。我爸和他都懂，从小到现在我就和你亲近放我过来。乐晴，俗话说能者多劳，我说你生病住院为理由来这你别怪我。不说我要登机了，周三上午八点准备好接驾吧。

蒋星小时候在肖乐晴记忆里是个很内向的人，总是怯怯的跟在身后。关键时候干架一点也不怂。后来大学在遇见的时候，他比小时稍微开朗一些，话也多了一些。在手机聊天时候，蒋星说一件小事都能罗里吧嗦打几百字，而当面时候他两三句话就能说清楚。肖乐晴回复短信：大胆来吧。

上班时候肖乐晴想了想，与其到时候请假不如把年假给用了，难兄难弟好好聚一下，试着向人事部写休假申请，不知人品爆发还是怎么地，顺利的就给安排上了。入职一年到十年之间年假有十天，怎么滴也是够用了。

下班后肖乐晴回到家，漆黑的室内安静的可怕。无奈扯起嘴角，看来昨天预感是对的。心里空落落的，也罢，早点这样看开总比晚的好。肖乐晴在沙发坐下点外卖，吃过饭继续玩游戏，听歌忙碌到睡觉。不去想关于沈昊翊的事情，世界不管离开谁都能转动。

第二天照常的上班下班，肖乐晴在车里坐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想又好像回顾了前生。一点一滴的记忆就像利刃扎在心脏，呼吸中带着钝疼。叹一口气，拿上东西去电梯口等电梯。停车场的空气带着说不出的气体，像是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味道，又像是土腥味或者什么即将腐臭前的味道，肖乐晴皱眉走向电梯。

在距离电梯门前眼睛映出熟识的背影，肖乐晴脚步骤然停顿。真特么见鬼，以前关系还行的时候，除了在那次生病药房拿药时候和路过时候遇见他之外，从来没见家里之外的地方看到过他。生活没有任何交集，住在同一栋楼在电梯遇见几率小到不行。这可倒好，前几天刚决裂过说不想见到他，现在居然在停车场等电梯看到他。

幸好有两个电梯，他在等第一个自己就等第二个呗。肖乐晴假装没注意到深邃的眸子望来便转回去的动作，径直走到另一个电梯口专注看着电梯楼层的显示屏。早知道会在这看见他，还不如在车里多坐一会，避免遇见他也省的这么烦心。

手机铃声作响，肖乐晴接电话看到是陌生号码，看来电显示没有人标注骚扰电话，狐疑的接起电话，“喂，你是哪位？”电话里传来的是有些耳熟，冷傲略带颤抖的陌生带着焦急，“肖乐晴，小星，他，你，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比如说改航班之类的？”

从他知道名字并且不是广告推销来判断，大概是稍微认识一点的人，“你是谁？为什么打电话给我，什么小星我还小月亮呢。”接下来对方的话传来的话让肖乐晴心瞬间凉了。

第38章 第 38 章

在乐晴出现的时候，沈昊翊痴痴的用余光看着乐晴，出乎预料之内，乐晴见到他很冷静，没有正眼看过一眼。盯着迟迟不来的电梯发呆。沈昊翊看着却听到他接电话情绪激动的喊声：“你特么胡说，蒋星说明天上午八点来找我，飞机不可能出事。”

蒋星，蒋星，沈昊翊对这个名字很耳熟，回忆间想起，住院期打电话不小心惹到乐晴生气时候，登门道歉初到乐晴家，乐晴接到这个人打来的电话，在阳台处开怀笑着聊了许久，即使他坐在客厅隐约能听到乐晴交谈时笑声。仔细回想着，沈昊翊记忆似乎不止这一次，还有之前，在乐晴厨房做菜走神被油溅到额头那天晚上，看他无赖拦门可爱的样子，忍俊不禁调戏一下，乐晴接到电话惊喜程度不亚于见到辣椒酱的样子。

这个人，对乐晴很重要吧。沈昊翊望眼显示电梯下到17层的显示屏，看向伤神的人，无力心疼想着ta会是乐晴什么人。会让乐晴难过到这样的程度。沈昊翊想抱他或者拍拍他的肩膀，却迟迟不敢出手。担心会引来乐晴的排斥，毕竟乐晴觉得他是变态，并且还说过不想再看到他。

直到那边的通话挂断，肖乐晴还未从打击中回过神。蒋星出事了吗？怎么可能，他短信里都说明天八点到，年假都请好了不会有事。对了，明天就能见到他了。蒋星哥哥特么也是的，安生结婚就好了为什么要咒蒋星出事呢？不会有事的，说什么上新闻了，这年头新闻报道的事也不全是真的。

安慰着自己没事，肖乐晴想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只是手抖着错过裤袋的口子怎么也放不进去。越是放不进去越急，越是心急越放不进去。肖乐晴急的抬起手想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拿着手机的手急速下落要摔在地上的时候，突然被伸来的手臂拦截住。肖乐晴泪眼模糊的顺着手臂望去，眼前隔着什么东西朦胧看不清，那感觉熟悉的眸子昭示对方是谁。

是沈昊翊，肖乐晴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深觉生病那两天已经丢够人了。现在不能把脆弱摊开丢脸了。肖乐晴克制心里难过的情绪，转过身背对他甩开他的手抬起袖子狠狠擦过眼睛，想把脸上的湿润全部擦掉，眼泪这玩意不擦还好，接着便是越擦越多，眼眶周围皮肤火热的。更是自虐般的一定要擦干净。

“乐晴。”擦着泪的手臂被拉下来，肖乐晴偏过头去不看他，没能掩盖住情绪带着哽咽。用力的挣扎着被钳制的手臂，“沈昊翊，你放开我。我特么让你放开我听到了吗？放开我。”

沈昊翊心疼看着他擦红破皮的下眼睑，忍住想抱他的冲动，“你别这样自虐，没用的。”又是这样的眼神，肖乐晴厌恶他这种柔情和心疼的神情，总让自己错觉是被在乎的，然后呢，说不定像前两天前那样头也不回离开。肖乐晴继续挣扎，“那也跟你没有关系。”

“乐晴，你这样我心疼。”沈昊翊不在克制心里的顾忌，不住将他揉进怀里。

“离我远点。”肖乐晴感觉腰上紧圈着停止挣扎冷冷的说。和沈昊翊距离越近越觉得心慌，总觉得总会失去。不想再距离他那么近，然后看着他再走远暗自伤神。冷淡的声音使沈昊翊回神，慢慢的松开他。早已经决定隔绝他刚刚产生的依赖感，这会儿竟然忘记了。

看着他缓缓退步拉开距离，这时沈昊翊站着的那边的电梯到了。肖乐晴看他站立不动没有要坐电梯的意思，便进去第一时间按上关门键。电梯门慢慢的合闭，肖乐晴握拳努力抑制将崩溃的情绪。

明知道飞机失联意味着什么，生还可能性非常低，却忍不住心存一丝希望，万一只是暂时的失联，等明天一早八点去机场接人，说不定就会向以前那样，在走出的人流中看到蒋星拉着行李走过来，拳头打着他的肩膀说，乐晴，我来投奔你了。

回家关上门，肖乐晴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烦躁扔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仰躺望着晶莹剔透的吊灯坠子，心里堵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毫不怀疑蒋星哥哥说的话，只是抱着一丝侥幸不愿相信。他的哥哥说的那趟航班的班次肖乐晴不敢上网查，更不敢打开电视，生怕听到不利的消息。

不敢相信，蒋星怎么可能会出事，他本人很消极但是一向都是运气很好的，飞机失联小概率的事情怎么会被他撞到。肖乐晴很后悔，如果，那天回来手机没有关机接到蒋星电话就好了，就直接拒绝他让他老老实实在那边呆着。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肖乐晴想抬手捂着阵阵疼痛发作的胸口，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想着，蒋星所谓保持距离失去就不会过于伤神理论纯扯淡，可惜不能亲自跟他本人说了。其实，日益累积的感情，怎么可能会因为疏离的称呼和一点点距离就能限制的。蒋星可是他最好的挚友除外，还是唯一一个，与肖乐晴对母亲存在过有共同记忆的人。可现在，没有了。

总是想起乐晴在电梯前的将近崩溃，沈昊翊在家里坐卧不安来回的转圈，感觉到他的依赖，本打算慢慢淡出他视野的想法动摇。在心里安慰自己乐晴不会出事的，乐晴除了生病那两天承受力略弱，平日里都很坚强。只是飘过他刚才接电话突然惨白的脸色，沈昊翊带上钥匙摔门跑出去。

到了乐晴家门前，沈昊翊敲门没有反应，便插入钥匙拧开。经过玄关进入客厅，一眼便看到沙发处静坐的单薄背影。沈昊翊试着叫他的名字，叫了四五次依然没有反应，快步跑到跟前，看到乐晴倚在沙发处，灰暗的眼神没有生气，泪流满面着。

沈昊翊有生以来很少哭，除去小时候见到昊宇经常哭之外，也没有见过别人在他面前哭过。记忆里昊宇哭起来很好安慰，只要把昊宇想要的自己手里物件给他，不出三秒他立马停住哭势跑去玩了。就算回忆里沈昊翊没见过别人哭泣，直觉这样安静的哭反常。不像是发泄情绪，更像是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