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详着面前人的脸色,企图从中挖掘出他对于这个夜晚的评价,是满意还是失望,无奈对方平静如常,冷硬得像是八风不动的花岗岩,就连他刚刚捕捉到的疲态都好像只是伪装。“等一下……”他从没来得及放回房间的购物袋里扒拉出一小包干菊花递给鬼灯,“回去泡水喝,缓解疲劳。”
对方接过时将他从头到脚打量几遍,说:“你刚才说你是中医我还真不信。”
白泽愣住,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花衬衫大裤衩人字拖,反应过来气红脸:“怎么?中医不能有品味不能赶潮流啊?”
品味?潮流?
鬼灯今晚第一次露出明显的笑意,不过其中偏让白泽解读出几分嘲笑来,导致最后两人道“再见”时他的语气都没忍住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
余下几天他绝对不要再和这家伙碰面了,不然总是意外接着意外,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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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微博@卿姀
第五章
Title:《寻O启事》
Cp:鬼白
ABO/又名《让我们看看这次白泽如何骗炮》
5.
说来奇怪,当他决定不再躲着鬼灯,对方反倒神龙见首不见尾,原先在哪儿都能碰面的孽缘突然消失令他有些忐忑。倒也不惋惜不能见面,他可求之不得,只是总有顾虑,担心这一回又是生活的玩笑——毕竟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有时候风平浪静很可能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白泽提心吊胆了两天,倒的确是无事发生,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来同一个城市旅游的两位陌生游客”那种关系,并且连见面的几率都莫名被降到最低,甚至导致他在偷懒不出门睡了个漫长午觉醒来后迷迷瞪瞪间想到那个坐在露台上谈天说地的夜晚幻觉那只是个过分真实的梦境而已。
离开海岛的前一天早晨在餐厅仍未撞见鬼灯,他总算放松警惕,驱赶走盘绕在脑子里几天的纷乱思绪,掏出手机看自己原定的旅游攻略,备忘录里寥寥几行都被打上了勾,只差最后一个较远的景点没去,而原本今天就是专门为这一行程空出来的。他拿着杯子小口嘬着果汁,另只手在屏幕上戳,搜路线图。一个人旅游的好处就是随心所欲,没人催也没人管,他悠哉得很。
那时他确实被一时的风平浪静迷了眼,忘了所谓“孽缘”就是始终与“剪不断”搭边的。
白泽结束最后一天的游玩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大堂里的人反常的多,还不断有人三三两两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环顾一周,在楼梯口看见了立牌,清楚地写着今晚在酒店二楼宴会厅有一场酒会。拜那晚的意乱情迷所赐,他一看见“酒会”两字就背脊发凉,直觉此地不宜久留,只想赶紧回到房间,好在酒会应该是结束了有一段时间,在他等来两拨满员的电梯后第三次就空无一人了。他走进电梯按了9楼的楼层按键,往角落一靠,劳累了一天的身体松掉劲。
电梯到了2层停下来,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金属门缓慢打开,他和门外的人视线相撞时两人都愣住,不过鬼灯反应没那么大,倒是白泽很努力地抑制住了自己想按关门键的欲望,暗咬牙挪手去摁住开门键,笑得虚假又客气,“不进来吗?”
鬼灯进了电梯迟迟没按楼层,他侧头看对方眉间又有些疲态,也有点无奈,“几楼?”
“8。”尽管累,对方还是站得笔直,像根杆子杵在电梯中间,这使白泽想靠回刚才的那个角落时无可避免地嗅到浓重的酒气。他不动声色地打量那张看上去冷静如常的脸,的确不像喝醉了,他略微放下心,舒坦地靠壁站立。
突然有别的气味摆脱了酒气的压制,蔓延在狭小的空间里,开始还比较淡,却与酒味发酵得更为猛烈。这味道他印象再深刻不过了,那天曾在酒店的走廊肆无忌惮地弥散,如今又在酒店逼仄的电梯间铺天盖地地朝他扑来。白泽呼吸陡然加重,难以置信地看向鬼灯,对方感受到他的注视微偏过头,问:“怎么了?”被反问的人脸色奇差无比,满脸震惊,“你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吗?”
鬼灯闻言蹙眉,他对信息素的感觉比常人迟钝些,这也是为什么性别分化后这么多年他还能在AO混杂的各种社交场合保持冷静自持,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嗅觉,被这么一问他认认真真地深吸口气,也不知是不是闻习惯了他没怎么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正在控制不住地四散,反倒嗅到了淡淡的药草味和桃花香,他反应过来这个味道那天在大巴车上也闻到过,现在看来显然是面前这位的信息素气味。
他觉得自己也许真是喝得有些上头,浑身往外冒着热量,心跳也比平常快,他伸手解开卡在喉结下方的扣子,看了眼缓慢跳升的数字。白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电子屏,此时此刻盯着那些数字缓慢变化于他简直是难熬的折磨,他说不上来的烦躁,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手绳上的小石头三番两次撞在电梯的金属内壁上响个不停。“能不能收一收你的信息素?”
“什么?”鬼灯看白泽脸色极差,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以为他哪儿不舒服,便走近一步。
在白泽看来就是人形定时炸弹往自己的方向靠近,他屏住呼吸,觉得鬼灯简直是故意的,但看那表情又像是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经过刚才的观察他差不多也猜出鬼灯的感觉比较迟钝,刚开始他以为对方是喝多了一时半会没控制好信息素,但现在都泡在信息素的海洋里了还没感觉只有可能是……
那个答案令他他面色瞬变,不可置信地盯着鬼灯的脸企图从上面找出一丝虚假的神色来证明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多,可偏偏一无所获——鬼灯的眉头蹙着,额头上似乎渗出了汗,也许是因为热也许是别的原因……他无暇深入思考下去,大半的意志力都用来克制自己往面前的Alpha身上贴。他听见自己艰难地问出那个敏感的问题,底气不足的声音浮在充满对方气味的空气中,“你……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鬼灯茫然了片刻,在心里默算日子好像的确是这几天,顿时明白此刻喉间的干涩、浑身不自然的热并非因为酒精而是更深处的本能。也明白了白泽的“不舒服”是怎么回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公共场合不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任由其释放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他后退几步,白泽的神色陡然显得比刚才轻松许多。
这一切都表明白泽也许、极大概率、很有可能……他不想太笃定地去猜测别人的第二性别,但眼前的人应该是个Omega。
意识到这点,他目光不受控地落到靠在电梯角落的那个人身上,空气中药草的清淡味却突然比刚才浓郁许多,这对易感期的A来说也不好受,“你带抑制剂了吗?”
“谁出去玩会随身带那种东西啊!”倒霉两字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旖旎想法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扑腾,和自身斗争的途中还要应付面前这个A,他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鬼灯被“恶狠狠”地瞪了,却觉得在那双带点儿水汽的眼睛衬托下对方看上去像只炸毛的猫。气味全被紧闭的电梯门关在电梯间里,无处可逃便争相往他鼻子里钻,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攀上来,那混杂着桃花香和草药味的信息素总让他联想到苦后有醇甘的清茶。他突然就想说,并且也真的那么说了——
“我想吻你。”
“叮——”慢得令人发指的电梯总算到了“8”层,门缓慢向两侧打开,新鲜的空气总算灌进来冲淡大半气味,不过为时已晚。
白泽的自我抑制机制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就停止运转,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标记了自己的A向他索吻,的的确确令他好不容易坚守的阵地半数都投了敌,“那个……咳,”他指指大开的门,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8楼到了。”
没有正面回答,鬼灯当他是拒绝了。电梯门已经开了好一会儿,现在又缓慢关上,他伸手去按开门键。
信息素淡了不少,尴尬却是有增无减。
鬼灯走出电梯,却在几步后似有所感回过头。白泽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眼神茫然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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