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己放进去。”
白泽尚未反应过来,脱力地跨坐在鬼灯身上,闻言犹豫着扶住对方挺立的性器,撑着鬼灯的腹肌抬起腰,勉为其难地吞下前端,只是这回感觉有些特别,他磨磨蹭蹭地往下坐,好不容易全放了进去已是汗流浃背,体内含着的性器也戳到深处。鬼灯见他眼里雾气蒙蒙,黑发下隐约可见额前朱红色刺青,眼梢鼻尖耳廓都红扑扑的,咬着下唇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就觉得自己又硬了些。
他想起白泽反复强调的“不要标记”,突然想通对方确实有资本提出这个要求,他暗中将手移到对方腰间,那儿两侧各有三处眼状刺青,在白暂的肉体上呈现使人血脉贲张的艳丽红色。手下细腻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他摩挲几下,换来白泽有些难耐的躲避,牵动两人紧密相贴的下身,肌肤之亲带来的快感妙不可言。鬼灯没有动,只问:“你不是答应自己来?原来是说话不算话。”
汗水浸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侧,白泽咬着嘴唇摇头:“……我没有。”他强撑着起落几番,很快早已酸麻的双腿就承受不住,但得趣后素来遵循享乐主义的人逞强地不愿停,瞥到鬼灯紧抿的嘴角便忘了自己的疲累,只想着怎么也要再让他射一次,看谁嘲笑谁。最后完全无力地坐下时他觉得自己变成只被钉死的海鸥,这时他后知后觉那点儿不对劲是什么,“你没戴套——啊!”质疑的话没能说完就破碎在呻吟声中,易感期的Alpha做爱难免有些过火,而白泽脸上半痛半欢愉的神情如上好的药,或是瘾者迟迟不舍吸尽的最后一口烟,让人既想继续沉沦,又想将这情态收藏。
意志薄弱的间隙Alpha的本能在他耳边诱惑他标记眼前这个人,偏偏白泽早把隐瞒身份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被自己的Alpha贯穿的快感此刻凌驾于理智,他向后仰头,过长的耳坠也前后晃动,不经意间流露万种风情。鬼灯受催眠般盯着那细长的红穗在刚白泽胸前摇来晃去,而溺于情欲的人用零碎的语言一会要求他进得再深些,一会却哽咽地让他停下。最后鬼灯射在他体内,但并没有标记,过多的精液将两人下身弄得一塌糊涂,白泽的大腿内侧遍布乳白色液体、吻痕、咬痕,却是叫人移不开视线的绮丽景色。
彻底无力的人卸下强撑的意志躺倒在鬼灯身上,哼哼唧唧不肯动,鬼灯无奈,“起来,帮你清理一下。”
空气里交缠的信息素泡得人懒洋洋,白泽倦怠地环住鬼灯的脖子,后颈的腺体分泌出令人沉醉的气味,情事后Omega的依赖性使他搁在颈窝处的头下意识蹭了蹭。鬼灯眼眸暗沉,托着白泽的腰起身。
“夹紧了。”说完,鬼灯不待他回神,就着这姿势往浴室走,性器一下下在体内搅动,白泽腿软得攀不住,只能死死抱着面前唯- 可借力的人,愤恨地咬住对方的肩膀。每次撞击都狠狠往敏感点上戳,目光越过鬼灯肩膀看见白浊滴在暗色的地毯上,渗入后余点点深色污渍。鬼灯侧头,嘴唇擦过他的耳垂,刹那间白泽觉得全身感官顷刻关闭,只余右耳处所有神经苏醒。低语声性感无比令人头皮发麻,只是说出的话却令人面红耳赤。他的一只手被扒下,强带着往下身两人结合处摸,他难为情地想逃,却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于是当他碰到自己流出的黏腻液体,想缩回手却被想着感受性器在自己身下进出的过程,他想起先前看见的画面。耳边噗滋的水沫挤压声不绝,自然知道身下是怎样一番光景,顿觉呼吸急促,前面也忍到极限似的,射出的精液落在了两人的腹部。
鬼灯闭眼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仍未疲软的性器拔出来,原本射在里头的精液从合不拢的穴口顺着腿根流到浴室的瓷砖上,白泽双腿发软,鬼灯打开花洒,温度适中的水落下将地面的体液冲走。白泽泡软的刘海覆在前额扎得他垂下眼睫,看见鬼灯依旧精神的下体。
“……”气味在水汽中沉淀,他也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此刻筋疲力尽,他观察鬼灯的脸色,斟酌再三后问:“我用手帮你……”
很快他的视野里只剩水流蜿蜒的瓷砖,几乎站立不住的双腿不停打颤,温热的水顺着脊背汇到下身,撞击时的水声在狭小的浴室里变得尤其大。白泽手徒劳地抠着墙,胸前两点抵住凉凉的墙面还硬得发疼,他身不由己地蹭着墙,仰头隔着水汽看见朦胧的灯光,他将头后靠在鬼灯肩膀上,无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意味:“哈啊……你明明说帮、帮我清理……”
“不是说各取所需吗?”鬼灯体贴地扶着他的腰防他滑倒,下身却是快速地撞开潺潺流淌的热流,从缝隙间流出的精水也被尽数带走,他吻上白泽光影分明的蝴蝶骨,含糊不清的声音倒好似带着眷恋,“我的需求还没满足呢。”
白泽最受不住这样的呢喃,也就放松下来,不自觉地带着年长者的宠溺由他去了。
餍足之后被抱出浴室时白泽已经困倦地闭上眼,被鬼灯放在另一张干净的床上后他卷起被单就昏睡过去,一副不包售后的没心没肺模样,完全没有方才屡次三番索吻的黏人感——而他也奇异的不讨厌。鬼灯看着凌乱不堪的房间,视线转回白泽安恬的睡颜终是安静地关掉床头灯,轻手轻脚爬上床。
白泽醒来时首先看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夜间的雨总是会延续到早晨,窗玻璃上的水痕似乎还带着湿意。接着他闻到昏暗的室内空气里弥漫整晚的信息素味道,以及淡淡的烟草味。他试图转身,最后才是四肢百骸传来的酸疼感。
“醒了?”鬼灯的声音听起来像起来有一会儿了。他艰难地翻身,对方靠在床头垂眸对上自己的视线,指间夹着快燃尽的香烟。他想自己动弹不得而对方却在
第七章
7.
从海岛回来已有大半个月,一切重回正轨,那场相遇就如生活中千千万万偶然,会叫人印象深刻,除此之外也并无再多意义——至少白泽是这么给自己暗示的。身上的痕迹随时间推移逐渐消失,若不是周身还环绕着隐约的信息素气味,那晚真如场令人血脉贲张的梦。
除去每晚准时准点播出的新闻频道自然是再没其它见到那人的方式,只是这点反常都被桃太郎发觉,问他为何开始守着电视看新闻,他不欲说出他们间曲折离奇的邂逅,只敷衍几句,好在桃太郎并未深究。
日子如常过去,收到阿檎邀他参加酒吧开业活动的消息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好久不曾踏足酒吧,原本的生活规律好似被那晚意外给打乱,而他也迟迟没有矫正回原有轨迹。这么一想,白泽心情微妙地应下邀请——何必让一个交情不深的人影响生活?
名为花割烹狐御前的小酒馆位于地狱市繁华的市中心,白泽凭着阿檎发来的地址找去,在一家知名的连锁餐厅对面看见了它古朴的招牌——实在不似酒吧的模样。他在原地停了会儿,就见到阿檎从门内走出来,往门口一站,脸上是贯有的揽客式热情笑容。白泽注意着车流,走过马路,被迎上来的阿檎招待进酒馆。
因为是开业的首日,阿檎无暇他顾,把他安排在清净的吧台角落后为他点了杯店内的招牌便又去忙别的事情。
白泽小口呷酒,打量店内的装潢,心想以后少不得要光顾这儿。目光转移到大门,正巧看见一位认识的人。此时才晚八点,酒吧尚未进入后半夜那样的狂乱,灯光亮度正好,以至于他没来得及打招呼,小判就看见他,朝他的方向走来。
两人碰杯。上次见面还是在小判去桃源区那边取材做报道的时候,后来因阿檎的关系两人偶尔会在别的场合遇见,交情算不上深,但搭伙喝酒倒也足够。几月不见他看起来有些恹恹的,白泽随口问了问,就见他眼底火气旺盛,一口闷尽杯中酒,忿忿不平地道:“最近好不容易挖到猛料,但是被他发现,我摄像机都给摔坏了!”
白泽一听便知他又去偷拍那些八卦,毫无同情心地笑,指尖绕着杯沿转,“难得你碰壁。”
小判咬牙道这回是个硬茬,力道都能把口中含着的冰块崩碎。白泽也就顺着话问是哪位,听闻“鬼灯”这熟悉的二字愣怔许久,直到杯壁上挂着的水浸湿掌心才想起凝神去听身旁人的话。小判已自顾自说下去,将他撞见的辅佐官与当红偶像幽会现场添油加醋地描绘,末了止不住叹息若是摄像机没坏非写篇长稿来细说。
蜜桃真纪。
他当然听说过,也在电视上看见过,以清纯形象吸引许许多多粉丝,若非他性别分化,恐怕也会想与这样的女孩交往试试。而从他人口中知悉标记了自己的Alpha与别人约会,无论真假听起来总归是有些别扭。走神间他自然地想到那个阴蒙蒙的早晨,温暖的被窝、浅淡的烟草味、那人漫不经心的神情。
他会和人私会?不可能。
白泽先是笃定地否决,而后莫名其妙弯起嘴角,笑意褪去脸上逐渐被扭曲的神色替代。心底有个声音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替鬼灯开脱?
他心不在焉,酒入口都品不出新味,觉得闷便解开束缚领口的两颗纽扣,露出半截白净的脖颈,曾经印在上面的吻痕、咬痕早前已消失干净,只被光勾勒出温润如大理石雕像的线条。时近午夜场,店内音乐风格也随之一变,白泽兴致缺缺地打发走前来搭讪的陌生人,看着墙上的钟表暗想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坐在高脚凳上时未觉出醉意竟有这样浓重,待他走出几步就察觉有些晕眩,全部精神都集中用于控制自己看似正常地走路,未刻意控制的信息素气味就被前来扶他的阿檎给闻见。门外的温度较室内低许多,他冷得激灵,飘飘悠悠的意识回笼,第一眼却看见同样刚从正对面餐厅走出来的西装革履的鬼灯。
天国地狱人间如此之大,世间有千千万万人,每个人每分每秒都在与别人擦肩而过,可他们为什么总能遇见?
白泽目光还停留在马路对面未及收回,阿檎的问句先在耳边炸开:“你被标记了?!”他条件反射地摸向后颈,来之前觉得酒吧气味混杂自己这点信息素应该没多大问题就没用除味剂,现在想想真是失策。这举动落在阿檎眼里便是做贼心虚,他嗅觉素来灵敏,轻易就察觉出那点气味里融进丝缕别的冷调气息。
鬼灯结束完今日应酬,终于能从他不喜欢的酒局脱身。等待绿灯的过程中他抬腕看表盘上时针分针渐趋重合,昭告着今天也一往如常在工作中度过。他习惯这样的生活节奏,按惯例他该回到家中,作今日工作的最后收尾,躺上柔软的床,陷入深度睡眠。
——如果,如果他没在某一秒钟抬头,看见白泽和另一位男性站在酒吧门口,他今日日程本会循规蹈矩。
绿灯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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